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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摇摇头,深深皱眉:“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对于贫困的卫国,一百两黄金的数目太大了,就算楚使府的人淫威相逼,为了一个被打的管事,就出一百两黄金的赏格,很不正常。而且就算楚使府的人神通广大,总不可能让一个管事,进宫去找卫王吧必需通过使臣才行。使臣会为了管事让人打了一顿,就连夜去找卫王,然后卫王在一夜之间,把这通缉令,发遍全国吗这也太神速了一点,更何况”
容若咬咬牙:“我的玉佩战术、虚张声势术,没有理由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风振宇对容若的盲目自信倒是没有多大信心的,但是这时也不多说,只淡淡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这”容若正要说话,见老人有些神不守舍地从外头走进来,忙站起来道:“老丈,你别担心,我这就”
老人听容若一声叫,忽的全身一颤,猛然抬头,对容若道:“公子,外面危险,你可千万别出去啊”
“可是”
“公子,你是为了我才得罪使臣府的人,如果你要是就这样出去,有个好歹,我怎么安得了心。”老人激动起来,花白的胡子不断抖动,全身都颤了起来。
容若心中不忍,只得先不谈自身打算,连声道:“好好好,我暂时先不出去,就躲在这里。”
老人这才略略安心:“公子,你放心,拼着我的性命不要,我一定不会让人发现你的,你先在这里安心等我,我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有没有路子,可以让你离开卫国。”
容若点点头,轻声道:“好,老丈,你先去吧”
老人连连点头:“你等着,公子,你等着。”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外走,又一边频频回头看容若,仿佛要让容若安心一般。
容若也微笑着回报他,好像也是要努力让他安心一样。
眼看着老人离去,容若这才慢慢转向风振宇,眼神之中一片安然:“风兄,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风振宇怪异地一笑:“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吧”
容若轻轻一叹,有些淡淡的怅然:“走吧”
“去哪里”
“现在还不知道,但总比留在这里好。”
“你认定他一定会出卖你”
“何必试炼人性呢一百两黄金,全家免役,一家团聚,再不受困苦穷迫的折磨,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而一个楚国人的生死又有多轻,即使这个楚国人帮过他们,但毕竟还是那个欺压他们的楚国的人啊”
容若微笑:“我不想责怪任何人,我也可以体谅他的任何选择,我甚至相信,就算他出卖了我,他一生也不会快活,也会内疚。既然这样,为了让我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不必有内疚,我也要离开,不要去试炼人,不要去挑动人心深处掩藏的黑暗,那所带来的结果,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当的。”
风振宇轻轻问:“如果你冤枉了他呢”
“如果他无心出卖我,我就更应该离开了,以免将来被查出,连累了他,也免得他日日忐忑不安,内心还要不断在保护我和贪图奖赏之间做挣扎。”容若神色一片安然,并没有悲伤失望或愤怒。
风振宇长叹一声:“你是世事洞明之人,可是看得太透,未必是好事。你知道人性中的软弱与丑恶,并极力去回遴,不肯去挑起,不愿去试炼,但这是否代表,你对人性中的正直与良善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从不期待,也因此不会失望,这样好吗你是因为不期待,才不失望,还是因为怕失望,所以不期待不肯试炼人心,是不是因为,你其实并不相信人心”
容若怔了一会儿,答不出话来,良久,才轻轻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其实是一个伪善的人,我自己不相信人性中的善良正直可以坚持到哪种程度,自己却还处处要装好人,我明明只是没有信心,不敢冒险,却还是要做出为人着想,宽容大度的样子,但”
他抬头笑一笑,眼神坚定:“我还是要走的,我不能冒连累任何人的险。”
风振宇看了他一会儿,才微微笑:“好,我们一起走吧”
容若笑问:“去哪里”
风振宇耸耸肩,摊摊手:“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有我在你身边,你就算被发现,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的。”
容若微笑:“好。”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领着上百名军士把这间小小茅屋包围了。
在喊了半天话没有动静之后,军士们冲了进去。
茅屋之中,没有人迹,只有桌上一堆已经被内力掰碎的银子,和一张只写了一句话的纸条“老丈保重,我先走了。”
一阵风从外吹来,纸条轻飘飘飞出去。
老人深深地把已经佝偻的腰,继续往下弯去,仿佛再也直不起来,本来满是皱纹的脸,忽然间,皱纹又浓密了许多。
隐身在大树之上,望着很久很久,也不见一个路人走过的崎岖道路,莫名天的眉头打结,脸色阴沉。
就连陪在他身旁的郑三元都感觉到他满身的杀气,不觉身上发寒,强自笑道:“莫老”
莫名天听而不闻,重重哼了一声:“那个女人,有什么本事,太后如此信任于她,还不是让那小子跑了。”
郑三元干笑道:“莫老,是那狗皇帝太狡猾。”
莫名天冷冷瞪他一眼:“不过是些黑烟、麻针,不入流的玩意,苏侠舞也不敢冲上去追,若不是她耽误了时间,那家伙怎么跑得了”
郑三元低下头,当时莫名天也一样不敢冲进黑烟中,只是令其他人往里冲,结果别人中了麻针倒在地上起不来,莫名天还以为是什么绝毒,倒是苏侠舞看出端倪,用磁石找出麻针,用冷水把人泼醒。但这些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至于找死地把这话说出来。
莫名天见他不搭腔,更加愤然地接着说下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把其他人派去,四处搜索,却让我们两个一直守在回楚国的必经之路,我们就这样躲在树上足有两个多时辰。这兔地方,经过的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个,这种守法,能有什么用处”
郑三元苦着脸道:“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