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苏叔阳两年的牢狱之灾,苏家二房的其他人三天之内离开苏家祖宅。

至于苏家剩下的资产,会由苏家族长做公证,苏疏樾跟苏昌俊分割,因为苏蝶儿是姨太太生的,没上族谱也没户口,什么都没有。

这是让苏疏樾彻底看出来了这时候妾生子多没人权,如果不是原主的母亲没生儿子,把苏昌俊当亲儿子养,苏昌俊也分不到什么东西。

也幸好苏昌俊占了名,不然苏疏樾已嫁,什么东西都该归二房。

“现在的法律太奇怪了。”一切结束,苏疏樾都还忍不住感叹。

现在华夏什么都是全新的摸索,这暂行规章,就有英国旧法的影子。

“会一步一步完善,现在的法庭总比以前百姓告状要在公堂下跪要好。”王岱岳比苏疏樾看的开,笑着说道。

“怎么说也是,可能一百年……不,五十年以后就有更公正更完善的法律。”

“就像是苏姨太太你设想过得继承法规章?”这段时间王岱岳跟苏疏樾接触,偶尔能听到她说出新奇的想法,“有时候真觉得苏姨太太你的思想想的比我们都超前,有些法律我脑子只是模糊有想法,你却能假设出来。”

那是因为她来自一百多年后。

苏疏樾淡笑着混了过去,苏家的官司结束,下一步就是告报纸了。

大的报社有背景,小报社却都是浑水摸鱼,听到要被告,都想联系苏疏樾道歉,承诺不再登刊苏家二房的采访。

苏疏樾当然没有理他们,学生们冷静后,再加上唐树出声,已经有不一样的声音了,王岱岳怕看到舆论往好的地方发展,苏疏樾就放弃之前的计划。

“当然得让他们道歉,不然之前的委屈不都白吃了。”

苏疏樾可是谨记着霍成厉的话,等到他回来得让他看到她是多努力的让他不委屈。

当初已经说好,报纸这事苏疏樾不插手,只是提供资金和案件证据,由王岱岳联系受害人诉讼。

没了苏疏樾的事,她又变回了闲人,但有些东西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风月》上刊登的小说,因为唐树的名气太大,没人会注意到其他文章,那几天报纸几乎都是《瞎子·聋子·哑巴》的专评,夸赞和辱骂对半,闹得热火朝天。

直到报纸上出了一篇评论《原谅》文章,苏疏樾的短篇小说才被注意到。

就算有唐树的珠玉在前,这篇短篇小说依然闪闪发光。

因为文章笔名陌生,有人说是作者的有感而发,也有人传言就是苏疏樾本人写的。而唐树会出面帮苏疏樾,说不定就是看了这篇文章。

虽然到底是谁写的没猜出来,但是为苏疏樾说话的人却多了。

特别是她对房杰凡说的那番话终于开始传播让所有人知晓,大学生那边已经没有了动静,她甚至还收到了几封道歉信。

除了道歉信,更多的就是问文章的事,人们总是期待生活更戏剧化。

苏疏樾却无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明星人物,没有趁舆论正好的时候,再添上一把火。

这点上,吴孟帆都忍不住觉得可惜。

“《原谅》这个短篇小说写的通俗易懂,其中有很多想法都是其他文章都没提过的,我看了三遍才放下杂志。”

“不是我写的。”面对吴孟帆的试探,苏疏樾大大方方地道,“我写不出那么好的文章。”

“姨太太也太谦虚了。”吴孟帆干笑,他之前明明看着她一直拿着纸笔写东西。“告了两个小报社,我看那些大报社也开始自危起来,之前守在苏家住宅那些说要维护正义,帮助苏家二房的人也都散了,姨太太要不要去苏家逛逛。”

“这才几天,散的也太快了。”苏疏樾略微惊讶。

小报糟蹋起人来没个尺度,苏家的官司没开庭,就有人像是写短篇故事一样,说苏疏樾一定会赢,至于怎么会赢的,自然是贿赂了法官。

所以判决下来,就有不少人守在苏家祖宅门前,说要为了正义而战。

苏疏樾暂时没收房子,却拜托了吴孟帆派了几个人去苏家,把家里面掌管了起来,避免二房把所剩不多的祖产卖个精光。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讨论那篇舆论害死女青年的文章,加上这些报社心里有鬼,没人是傻子,自然都散了。”

“既然这样,下午我去收房子。”

支持王岱岳的钱,苏疏樾可不好意思拿霍公馆的,要是不再有点收入,原主那点小金库可就见底了。

“吴副官可有大人的消息?”说完外面的事,苏疏樾抿了一口茶,表情期待地朝吴孟帆问道。

自在了快半个月,要是可以她倒是盼望一直那么自由下去,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女人波光潋滟的眸子盛满了思念,在水晶灯下闪着淡光,让人舍不得说出让她希望落空的话。

这些日子苏疏樾忙里忙外,半点不念霍成厉,吴孟帆还以为她更喜欢现在的日子,没想到她只是把思念藏起来了。

“将军并未与我联系。”虽然不忍心,但军令重要,吴孟帆只能狠心。

果真他一说完,苏疏樾的眼睛就黯淡了下来,水润的唇瓣越抿越紧,像是在忍受着痛苦。

“姨太太……”吴孟帆怕苏疏樾哭,神色慌乱,“将军走之前交代过不会太久就会回盛州。”

像是怕旁人担心,苏疏樾笑了笑,只是笑容中藏了丝苦涩:“一去就是那么久,我知道大人不会有事,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吴副官别笑话我。”

苏疏樾说了最后这句,觉得有点困了,拼命忍住不打哈欠,道了想休息就回了后院。

吴孟帆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看她做什么都有一套,仿佛什么都精通,对待别人的讽刺也都是一笑置之,本以为她什么都不怕,现在看来还是有着女人的脆弱。

她竟然那么想念将军,也不枉将军对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