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心(1 / 2)

病态宠爱 藤萝为枝 9882 字 2019-03-29

孟听所有的积蓄, 在半个月前买了这身衣服。

蓝色的绒裙曳地,白色的袖口。有种冬天的优雅和美丽。

她用纤细的丝带把头发捆起来, 丝带垂下,空气刘海柔美。还要七八个才轮到她比赛,因此还得在台下坐一会儿。

台下灯光黯淡, 参赛的选手多少有些紧张。也不会去看别的选手是什么装扮。

徐迦一直看着她, 她却并不在徐迦身边坐下。

偌大的展厅里面, 五彩的灯光轮转, 她换了衣服在最后一排坐下,然后跟着不同的音乐找状态打节拍。

一切安静的、柔和的、激昂的世界, 似乎都不能影响她。

她纤细美丽的手指轻轻跳动,指尖一点樱粉。

台上那人功底不错,弹奏的是水边的阿迪丽娜。六年时间,在宋丽娟看来很短,可是对于一个天才少女来说, 足够记住一切的指法。

孟听侧耳静静听, 觉察表演者在高昂的地方慢了一拍。

她垂眸,长睫静静落下,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片剪影。

徐迦心跳飞快, 他一直回头看她, 半点也不知道台上弹了些什么。3里面几乎把所有名曲的都听了个遍。

然而时隔多年, 他想念的就是这样一个低眸。

她谁也不看, 谁也不必管,哪怕安安静静的存在,也有种令人发疯的吸引力。

七中许多人看到的只是她表面的美丽,却不知道在某些时刻。她有种令人欲生欲死的本领。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勾魂。

舞台上面有大钟。

孟听再抬眸的时候,上面已经八点半了。

前面还有两个人,就该她比赛了。

她看着八点半的钟,有些微晃神。不知道台下谁往窗外一看,惊呼了一句:“下小雪了。”

三十年来,h市第一次下雪。

下雪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评委也跟着透过窗户往漆黑的天幕外看去。

果然,今年的十二月,在平安夜,下了多年来唯一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像轻盈的绒,落在地上就化,变成冰晶,最后融成水点。

台上的表演的人却不由心慌,哪怕他弹得不错,可是听众被别的事情所吸引,也是不妙的事情。

在孟听记忆里,高二这年冬天下了一场雪,她死那年下了一场暴雪。

她终其一生,也只看过两次下雪。

这么冷,她昨晚也说明白了,江忍肯定没来找她吧

江忍晚上七点钟去孟听家小区的时候,手指冻得发红。

贺俊明给他打电话:“天气预报准吗小雪鬼知道h市多少年没有下过下雪了。”

江忍语气含笑:“让你准备好就准备好,瞎逼逼什么。”

何翰冷得直发抖:“忍哥你快点啊,我怕这玩意儿化。”

贺俊明挂了电话,才有心思来看两人高的大箱子装的东西。

一看也傻眼了:“这哪来的啊”

何翰搓着手,得意道:“漂亮不”

里面是一个真正的冰晶球,用薄冰打造的,清澈透明。薄冰上的雪花栩栩如生。底部安了白色的灯座,照亮剔透的冰球,流光溢彩。这冰球两人多高,像是走进了一个冰雪世界。

贺俊明看傻了眼,这玩意儿很难搞到吧。

他小时候家在北方,那里经常下雪,后来公司迁址,就到了h市,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剔透漂亮的冰层。

冰层四周散发着寒气。

在角落,贺俊明看到一个工工整整“听”字,他快笑疯了:“这忍哥刻的啊。”

何翰接话:“他也是不怕冷。”

这么个玩意儿,靠近就冷得要疯了,谁还能安安静静在上面刻字。

贺俊明瞠目结舌:“这要是真下雪了,雪落进冰球里,卧槽绝了”

那雪花还不会化,简直美得惊人。

何翰冷得话都说不清楚:“这么冷还真有可能。”

“忍哥怎么想到搞这个啊”

何翰说:“前几天班上女生不是都在祈祷今年冬天下雪嘛,忍哥看惯了北方的雪,才知道h市不下雪。”

今年h市最冷,江忍打了很多个电话,查阅天气。提前许多天捣鼓了这玩意儿。

贺俊明他们在小区两公里的公园冷得瑟瑟发抖。

最后忍不住都上了车。

过了许久,也没见江忍回来。然后在八点多的时候,天空中果然下起了雪。

贺俊明一声欢呼:“卧槽有生之年系列啊”

他们兴奋了一会儿,才记起江忍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贺俊明笑得猥琐:“不会是在那边过二人世界吧。”

方谭皱眉:“不可能。”

他看了眼薄冰水晶球:“它快化了。”雪花落在薄冰里,有种纯粹到极致的美丽。上面一个小小的“听”字,渐渐也开始融化。

车上几个人面面相觑。

许久何翰咽了咽口水:“要不喊忍哥回来吧,他在风雪中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贺俊明这回学乖了:“你喊。”

“卧槽你怎么不喊”

“你提议的。”

“贺俊明老子弄你”

大家都不敢去叫江忍。毕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江忍这么认真。以往他们这群人去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时,都是随随便便送点贵的。谈得上钱,却没什么心意。

在冰晶上一点点端正地刻字,只为了讨好一个女孩子。

他们都知道忍哥栽了。

贺俊明摸出打火机点烟,皱眉道:“希望孟听能来看看吧。”

晚上九点,天幕已经全黑。

江忍肩上落了一层雪,雪化掉,变成凉透的水。

他浑不在意抹了把脸,看着三楼亮起的灯光。

操昨晚知道心软,今天怎么就不来看看他。今晚比昨晚还冷。

他身上冷,心中却是温柔和暖意。

终于在等了两个小时以后,他意识到了一种可能。

她不会再下来了。

昨晚她就说,他的存在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