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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打击之下,陆贵妃心神俱痛,方寸大乱,听四皇子说有办法,她立刻含泪相问:“你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四皇子说的是有两个办法。
“第一法子,便是儿臣到父皇面前承认错误,将责任一力承担下来。父皇是斩杀儿臣也罢、圈禁儿臣也罢,儿臣都认了。母妃你只当做不知情”
“那怎么行”陆贵妃哭得肝肠寸断:“不行,这个主意不行,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自己苟且偷生”
四皇子眸光一闪,跪在了陆贵妃面前,痛声道:“母妃,你只能装作不知情,现在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候了,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人承担责任的。儿臣虽然死了,但是母妃却能安然无恙,我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听着四皇子的话,陆贵妃哀痛欲绝的脸上渐渐露出郑重。
四皇子说的没错,到了这个时候,一味的哭泣难过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振作起来,渡过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已经东窗事发,就要想尽办法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丢车保帅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谁是车,谁是帅保谁弃谁
陆贵妃望着四皇子,泪水再次迷糊了双眼。
她是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
若她死了或者被打入冷宫,只要四皇子活着,他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出事的那个是四皇子,他们便永世都不能翻身了。
陆贵妃下定决心,擦干眼泪,沉声道:“昊儿,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你不知情,全是我一手操纵。不管是谁问,你都要咬定这句话不能松口。”
“母妃”四皇子痛苦地喊了一声:“孩儿不能啊,孩儿怎么能这么做”
“你可以的。”陆贵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母妃相信这一关我们一定能熬过去的。”
“世子夫人用了催吐法之后,世子果然吐出毒药。周成与丁兴与童嬷嬷三人,救了世子夫人出去。”
“世子夫人当机立断,带着世子去了猫儿胡同。那是世子秘密置办的外院,由二十多个好手护卫,那些人全是世子的私卫,不受卫国公府约束。”
“世子的情况如何,暂时还不知晓,不过丁兴出来买了很多药材回去,想来世子夫人正在全力救治。”
正兴帝惊怒失色,面色吓人,听到最后得知陆铮暂时平安,心头的怒火才渐渐散去。
万全听得惊心动魄。
陆铮的确是皇上的血脉,叶知秋活着时候,皇上不仅想让陆铮认祖归宗,甚至还想接叶知秋进宫。
叶知秋如论如何都不答应,最后以死相逼,皇上才没有一意孤行。
后来叶知秋病重,把陆铮送进宫里,皇上知道这是托孤的意思,他询问给叶知秋治病的太医,才知道叶知秋是中毒。
皇上惊怒交加,趁着叶知秋在京郊养病,连夜前去探望。
等见了面才知道叶知秋是服毒。
她不想活了,她自己想死。
“我对不住他”叶知秋说:“更对不住铮儿。”
叶知秋说了这两句话,就再也不说话了,不论皇上如何说,她都不肯开口,不肯看皇上一眼。
万全想着,怕是叶知秋料到事情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所以她不堪忍受,情愿去死吧。
就因为如此,皇上对陆铮格外疼爱。虽然不能像对待其他皇子那般亲近,却给他高位,让他手握重权,令人侧目。
因为陆铮的缘故,陆贵妃这些年盛宠不衰。
卫国公太夫人竟然毒杀陆铮,皇上会怎么处置卫国公府呢
万全想到之前茶市案爆发时,皇帝龙颜大怒,菜市口与西四牌楼血流成河的血腥场面,刽子手的刀口都砍卷了。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万全。”
正兴帝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道:“你立马带人去猫儿胡同,庄氏那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竭尽全力配合。”
“是。”
万全当即应下,躬身退出门外。
猫儿胡同里,庄明宪给陆铮定经络、催吐、洗胃之后,又让他在药桶里泡浴。
可是这一切手段都只能暂时阻止毒药继续入侵陆铮的身体而已,并不能彻底让陆铮平安无虞。
若要让陆铮醒来,除了拿到毒药的方子,根据方子配出解药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毒是太夫人下的。
她不懂,太夫人怎么能对陆铮痛下杀手。要知道,陆鹏举只有陆铮这一个儿子,太夫人只有陆铮这一个嫡亲的孙子。
她怎么会这么做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她才要亲自去一趟卫国公府,找太夫人问个清楚。
庄明宪知道现在的卫国公府不异于龙潭虎穴,她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可毒药的方子只有太夫人有,或许她不会把方子拿出来,可若是不去,陆铮就没有一点转圜之机了。
这是她要陪伴一生的人,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陆铮。”庄明宪心痛如绞,抚摸陆铮脸庞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在陆铮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再一抬头,泪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庄明宪擦干眼泪,走出内室,脸上已无悲伤之色。
“丁兴,你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卫国公府。”
“是。”
“周成你好好守着世子爷。”她语气凌厉,目若寒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禁止任何人靠近世子爷。你能否做到”
这一刻,她一点也没有小女子的娇柔,一身的凛然锐利之气,周成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自家世子爷。
“夫人请放心,我周成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护世子爷安全。”
庄明宪微微点头,对丁兴道:“我们走。”
丁兴紧紧跟在庄明宪身后,到了庭院之中才低声道:“夫人,我有话说。”
丁兴不是话多之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无关之词,庄明宪立马停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丁兴欲言又止,想了想道:“我一直记得幼时老家隔房叔伯家中发生的一件事。”
“那位叔伯娶妻多年无子,老妻过世之后,续弦了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妻房,这位妻房进门有喜,给他生下儿子。因为是老来子,我那位叔伯对儿子格外疼爱。”
“突然有一天,老来子竟然死了,是被人投入井中淹死的。”
“当时都以为是仇杀,后来在一位非常有名的诊案高手的调查下,真凶浮出水面,不是旁人,正是死者的父亲,我的那位隔房叔伯。”
庄明宪听着,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父亲杀子,非常突然,跟太夫人毒杀陆铮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知道这位父亲杀子的真相,那太夫人杀陆铮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庄明宪目不转睛地看着丁兴,等待他的答案。
“后来,开堂审理,我那位叔伯才说出真相。”丁兴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那个老来子并非我叔伯亲生血脉,而是那位续弦的后妻与其表哥所生。”
“啊”
庄明宪大惊失色,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