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1 / 2)

重返十三岁 金面佛 7168 字 2019-04-15

陶铸越来越焦灼。他的个性,不可能当众让孙甜甜下不了台。但他也没有再看女朋友,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孙甜甜的下嘴唇咬的都渗出血来了。进入秋天,气候干燥。从暑假里开始,她就一直为男友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事奔波忙碌。这几天更是忙得嘴唇开裂都没精力管。

她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悲凉与伤感。她嘴唇开裂了,陶铸居然视而不见。她挪开眼睛,也不再看他。

选举完毕后,是冗长的唱票环节。学生会的改选委员会在投票结束后立即封存票据,四十八小时内组织非竞选相关人员唱票。同时学生处跟团委还要负责监督这个环节。

这些,都是改选委员会的事情了。所有的参选人员暂时松了口气,先去好好嗨一场。一般按照惯例,下个礼拜一下午结果就出来了。

陈曦招呼龚晓等人:“一起去吧,这么多天,我们并肩作战,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陶铸没说话,龚晓先开了腔,她笑容明媚:“好啊。陈老板大手笔,我们一定捧场。”

许多赶紧过来拉孙甜甜。后者脸上勉强挤出生硬的微笑,小声道:“你们去吧,我想先回家休息了。”

大家都站在一起,孙甜甜的声音虽然低,但周围还是好几个人都听到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跟陶铸玩得好的男生想打圆场:“今天大家都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聚?”

陶铸却冷着脸,突兀地笑出声:“等什么明天啊,就是大家都辛苦了,所以才要好好聚一聚。”

他没有再看自己的女友,抬脚率先朝校门口走。

许多朝陈曦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跟上。她则拉着孙甜甜,压低了声音告诫:“有话就得摊开来说,不然越到后面误会越大,就成死疙瘩解不开了。”

她看孙甜甜嘴唇还在渗血,赶紧拿了清洁湿巾给对方,示意她擦一擦,涂点儿药膏。

孙甜甜却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喃喃自语一般:“没用的,你看,你都注意到了我嘴唇破了。陶铸呢,看到了当没看到。多多,不是所有人都跟陈曦一样。”

许多有点儿尴尬,主要是觉得这台词略有点儿耳熟,像是《十月初五的月光里》,依文对君好说的,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般好命。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腔。这是一种诡异的年龄落差感。她知道这么想不厚道,可是甜甜她们在她眼里还是小妹妹。小妹妹的忧思,带着为求新赋强说愁的意味。

许多明白,这是成年人的傲慢与偏见,总有种“小屁孩懂什么”的自以为是。可同样的,即使她立刻展开了自我批评,依然没有话可以回应。

她该跟孙甜甜怎么说呢?说男孩子原本就粗心大意,对篮球跟游戏的关注度都比女朋友大。可她没有说话的立场。

孙甜甜一路上都在比较陈曦跟陶铸对待自己女友的不同表现,自然是别人家的好。

许多无力,这个,真的不一样。且不说现实年纪,陈曦大了陶铸三岁,单说心理年龄,她跟陈曦要比这两位高中生大上好几岁的。

再说,拿自己男友跟人家男友比较,本身就类似于家长比较孩子。怎么都是人家的好。所以别人家的孩子才会沦为宇宙公敌。

好在这回大家还是去了之前那家自助餐厅,离学校不算远,一行人走走就到了。

陈曦喊了许多一声。今天不上课,带书包有点儿奇怪,拿着公事包更奇怪。他的东西都放在了许多的包里。

许多赶紧趁机溜到他身边,不肯再回去了。

陈曦拿钱包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偷偷问她:“她说什么了,感觉你不想听下去的样子。”

许多惊悚,有那么明显嚒。她她她自觉一直保持着知心姐姐的形象没塌台啊。

陈曦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了,笑着捏了下她的脸:“你到底是不是真愿意听,我还看不出来。”

许多白了他一眼。说真的,她的确听不下去。小姑娘的哀愁不是错,孙甜甜这样心思重也是生活环境造就的。可是,当着人说,你是多么的幸福,我是多么的不幸。即使没有恶意,也还是会让人心生一种诡异的,我的幸福是种罪过的感觉。

她无从规劝起。因为孙甜甜心里已经认定了她的幸福,于是注定了夏虫不可语冰。

许多心道,上辈子的自己该是怎样的求认同求存在感心理,才能那么积极主动地去当情绪垃圾桶,还给人出各种纸上谈兵的主意。

明明听到负面情绪,自己也会不开心的好不好。

许多唾弃自己的自私不仗义,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紧跟着陈曦不落单。她真的,不是很想再去倾听孙甜甜的埋怨。也许是她过于敏感,她总觉得孙甜甜隐隐有种指责她的意思。类似于那种“都怪你,跟你一对比,我是那么的不幸”的哀怨。

这种感受让许多也生出了不快。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个局外人,还是不要插手孙甜甜跟陶铸之间的事情比较好。

时值周末,自助餐厅的生意相当不错。原本因为周末的缘故,陈曦今天是不能用积分兑换餐券的,不过他跟老板说了几分钟话,套完近乎之后,大家还是拿着兑换券顺利进场了。

这个过程中,陶铸一直表现出情绪的焦灼。他几次想打断陈曦跟餐厅老板的沟通,意图直接掏出钱包刷卡。纠结什么兑换券,直接花钱吃饭不就结了。

许多站在陈曦身边,见陶铸掏钱包,忍不住轻声劝道:“没事的,陈曦能搞定。”

陶铸怔了一下,默默地收回了钱包,没有说什么。

进了餐厅以后,照旧是许多守位子,陈曦去取两人的吃的。

孙甜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边。不是大家要孤立她,尽管因为她的鲁莽,让不少人心生不满;但谁也没当面挑穿。孙甜甜的孤单,源自于她内心的自责与自我惩罚。是啊,我做错了事,我惩罚我自己还不行嚒。

这种自虐式的哀怨,许多能够理解。但对于解决问题,却是无济于事。因为它有种软刀子强盗逻辑,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想怎样。

许多有些无奈,她试探性地看隔壁桌的龚晓。龚晓摊摊手,似笑非笑:“没辙,别指望我。要说现在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大概就是我了吧。想想模联活动的时候,她是不是对你态度奇怪?”

许多这回真愣住了,半晌才想到一个可能,小声惊呼:“不至于吧。”

照龚晓的意思,孙甜甜敢情还吃她俩的醋。这个,有点儿杀伤面积过大了吧。且不说她有男朋友。就是龚晓,跟陶铸的相处过程中,也没有半点出格的地方啊。龚晓压根就不欣赏陶铸这种风格。

龚晓摊摊手,无奈道:“我瞎猜的。不过,孙甜甜要是一直摆不正他俩的关系,就只会在自我折磨中越陷越深。”

许多正要跟她继续聊下去,旁边端着餐盘走过的客人忽然又倒退了几步,低下头看她:“哟,还真没认错,许多啊,晚上好。”

许多闻声抬头看,震惊,竟然是冯峰。他难道不是还在美帝为了他的毕业大计艰苦奋斗嚒。难不成他这回终于吸取经验教训,提前返回国内继续准备毕业作品了。

许多立刻热情地跟冯导打招呼,表达了对他这回终于靠谱一点的肯定,信誓旦旦地给人画饼:“导演,这回,你肯定能毕业了。”

冯峰目瞪口呆,旋即气急败坏:“谁跟你说我毕不了业的?老子按期毕业,帝国主义没能从我身上多赚一分钱的学费。”

第319章 重操旧业的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