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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世有套房 晨星LL 5889 字 2019-04-16

幽绿色的薄膜在他的身侧撑开了一张网。只见那一颗颗橙黄色的弹头,就如同蚊子一般,被硬生生地凝固在了这张蛛网上。

那名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视域中便飞过了一粒亚晶。

绿光猛地一缩,然后膨胀,毫无预兆地炸成了一片惨绿色的光粒。

“还真是古怪的能力。”望着那四溅的血雾,特洛伊看着博宇,血腥地笑道。

“我们在这方面走的比较远罢了。”很无所谓地说着,博宇将手插回了衣兜里。

克雷恩粒子与曲速引擎息息相关。

身为坚定的逃离主义者,黄昏教会在曲速引擎这块走的很远很远。

“说起来,我记得你们不是打算进攻望海市,去寻找那个位于青浦的005避难所吗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先帮我们解决掉嘉市的麻烦。”特洛伊咧嘴笑道。

“因为青浦有个很麻烦的势力挡在那。”博宇说道。

他指的自然是鱼骨头基地,特洛伊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想起那场朱枫公路前的惨败,特洛伊的脸上也是一阵恼火。

不是输在了实力上,而是输在了轻敌。

然而他显然还是没认清问题的本质,不是输在轻敌,只不过是输在智商罢了。如果把营地散开着建,根本不可能出现被一发炸弹炸蒙大半个营地的情况。

“我们什么时候打回去”特洛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那笑容中,燃烧着复仇的渴望。

“等你们用嘉市的幸存者调教出一支两千人的变种人大军,我从北方调集的资源差不多也就到了,那时应该就差不多了。”博宇淡淡地说道。

与特洛伊一样,提到那个名字他同样很恼火,只不过他习惯于不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罢了。

不但将近20万亚晶的军事物资打了水漂,现在他还不得不改变计划投入更多的物资帮助变种人打下嘉市补充“人口”。

但最令他感到肉痛的还是孙小柔。

十多年前,组织费劲千辛万苦从071避难所得到的“样品”,就这么丢了一个。

战场那最后的几丝火光也熄灭了,就如同反抗者联盟的生命。

见战争结束,博宇将目光投向了望海市的方向。

“江晨吗”喃喃自语着,他眯起了双眼。

那黑色的瞳孔,隐隐投射着危险的光芒。

第三百一十章 深埋于地下的黑暗

暴乱发生在夜间。

虽然在阳光无法照耀的避难所中,并不存在黑夜这个概念。

距离治安部队强制驱散工业区的居民只过了不到五个小时,避难所的禁闭室便被抗议者塞满了。

没有人能够忍受在睡觉的时候,头顶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尖刀。那些二十年来根本就没人去注过的通风口,现在却成了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

根植于人们心中的枪口。

事实证明,当所有人都无法忍受同一个问题时,人们会变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勇敢。

治安部队总共不过百人,监视力量非常有限,而且大多数士兵都是从避难所中出生的。他们对ac没有任何归属感,相比起不近人情的韩君华,他们更怀念那个和蔼可亲的老所长。对于那些抗争的居民,他们不但感到同情,甚至在立场上是持着支持的态度。

这种逾越纪律的同情在ac的军队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但他们毕竟不是军队。

居民议会再次成立了,虽然没有避难所终端的授权,但受到了全体居民的拥护。在前议员吴亚国的领导下,以正义之名,一份行动纲领在幸存者之间口口相传。

用1小时推翻独裁用1小时重新谈判

这份计划在谣言传播之始,就开始在少部分人中酝酿了。然而对于发生在民众之间的事,韩君华却一无所知。

外忧已定。

根除内患在此一举

首先,是碎剑

电力系统突然发生故障,触发了更换备用电源的应急机制。虽然这电源切换所带来的断电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这十分钟,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整个避难所都置身于突如其来的黑暗中。

电梯被卡死在了地下,由此彻底断绝了地下与地表的往来。避难所大门的动力引擎被维护工人破坏,杜绝了韩君华关闭大门的可能。在部分治安部队的临阵倒戈之下,所有居民都撤到了避难所的大厅中。如此一来,即便十分钟后恢复了供电。韩君华在整个避难所中投放催眠瓦斯,也无济于事了。

悬于所有人头顶的那把剑,已经被彻底移除。

接着,是惩戒

80的治安部队选择倒向了临时议会。20前ac治安部队誓死效忠。双方在避难所的主要干道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向避难所所长办公室推进。

居民们先是占领了军火库,然后解放了禁闭室。如同攻占了巴士底狱,团结的居民解放了被镇压的勇士们。勇士们欢呼着,开始用分发的武器武装自己。

两百多具防毒面具。手持自动步枪的居民加入到了战斗中。胜利的天平,狠狠地砸向了避难所全体居民这一侧。

田峰带领最后十名士兵死死抵抗着,他们是最早进入避难所的那批士兵。二十年前他们还是一群刚入伍的小伙儿,现在已经到了该退伍的年龄了。他们曾做过最坏的打算,譬如面对侵入到避难所内的nato士兵。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使命的最后时刻,他们面对的竟然是自己守护着的居民。

手足相残的感觉令人窒息。

田峰死命地扣动着扳机,他努力不去想那一张张脸的名字。

然而他做不到。

在瞄准镜中,他看到了他邻居家的孩子,他还记得那个小伙子曾经说过:他要当一名植物学家。等到避难所开的那天,去看看那生长在辐射土壤上的小草,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顽强在活着。

然而他已经死了,倒在了那尚未冷却的血泊中。

还有他,还有他,甚至还有她

“啊啊啊”

终于有人经受不住这精神上的折磨了,一名士兵冲出了掩体,端着步枪疯狂地扫射着。

“该死回来”然而田峰并没能拉住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战友,被暴民的子弹射出了数个血窟窿。

他死了。但脸上没有痛苦。

一拳狠狠地锤在了掩体的墙壁上,田峰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该死咳,咳咳”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吐沫溅到了墙上。

他不知道该咒骂谁。也不知道谁该被咒骂。

那喧嚣的子弹掩盖了所有声音。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