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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航行途中窥探到两艘英国舰艇相互识别身份的灯码信号,并用这一信号成功骗过了英国老式战列舰队的外围哨舰。
闻此讯息,夏树大喜,遂令通讯官将敌方舰艇互验身份的信号传发给所属各舰。紧接着,戈德上尉带着各舰报告的情况返回舰桥。第1战列舰分队的六艘新锐无畏舰共发射主炮弹药1606发,平均每门主炮33。5发,占备弹量的38,而“腓特烈大帝”和“凯撒”两舰率先投入战斗,实际消耗达到备弹量的五成以上;第3战列舰分队的8艘老式无畏舰共发射主炮弹药2594发,平均每门主炮27发,占备弹量的30,各舰消耗较为均匀。各主力舰艇的副炮弹药消耗也是相同的情况,“腓特烈大帝”和“凯撒”的150毫米炮各打了342发和310发,88毫米副炮消耗了507发和481发,远远多过于其余舰艇,且这些消耗主要集中在右舷炮位。
听取了完整的报告,夏树环视众人,从容点头:“足够进行最后一场战斗了。”
在场的军官们未对这一论断提出任何异议。
因为下一场战斗的形势谁也无法预料,冯卢比奇上校没有组织舰员提前从左舷的副炮弹药库给右舷补充弹药,而是走到一旁抽起了雪茄。经历了先前的激烈战斗,炮手们的精力和体力比弹药本身的消耗还大。由于新的交锋随时可能展开,战斗人员悉数留守战位,轮岗人员则将巧克力、咖啡和牛肉罐头送往各处炮位,而在医疗室,医护人员终于有时间对那些伤势较轻的舰员进行包扎处理
两支海军舰队的殊死搏杀进入间歇期,雨暴之势却愈发狂烈。世界仿佛回到了混沌扭曲的原始状态,海天之间竟难辨一物,而尽管拥有卓越的航海性能,新式无畏舰的摇摆颠簸仍给乘员们带来了明显的不适感。如此恶劣的海况,没人愿意在舰桥外面多呆一秒,瞭望警戒人员只能在封闭的桅杆瞭望塔内值守,而即便打开了探照灯,海面上的肉眼可视距离也绝不超过千米,这给舰队海战带来了许多难以预测的复杂因素。
冯卢比奇上校的手卷雪茄抽了一截,夏树才终于等来舍尔的电报他这时已在“布伦瑞克”号指挥第2战列舰分队。
“德意志、黑森、波默恩战沉,西里西亚、汉诺威、阿尔萨斯、普鲁士重创,第2侦察分舰队损失巡洋舰2艘,第4雷击大队损失大型鱼雷艇7艘。”
为免增加众人的痛苦感受,夏树以较快的语速读出舍尔电报的前半段,然后抬眼扫视一圈,战斗舰桥内的气氛果然异乎寻常的沉重。当初公海舰队浩浩荡荡驶出亚德湾时,人人皆知此行的艰险,因而做好了出现舰艇和人员损失的心理准备,但海战的进程却出乎多数人的意料,凭借精妙的战术部署和出色的指挥技巧,德国舰队痛歼贝蒂战巡舰队、重创伯尼无畏舰队,所付出的仅仅是两艘战巡退出战斗、十数艘轻舰艇战沉的微小代价,照此趋势,德国海军理应获得一场光辉的胜利,但舍尔舰队的沉重损失让舰队司令部的军官们从美好的远景回到残酷的现实,他们面对的毕竟是总体实力稳居世界第一的英国本土舰队。别的不说,只要杰利科麾下那十艘新锐无畏舰不分散开来,德国主力舰队休想像先前瓦解伯尼编队那样赢得一边倒。
停顿了一下,夏树继续读到:“战斗中,我方炮火击伤英国主力舰多艘,可能造成一到两艘重创,但未见其退出战列。10艘英国主力舰已利用较高航速逐渐脱离战斗,其航向正北,航速约为20节,战列线尾舰位于在我东北方约4海里处,战列线首舰可按每舰500米间距推算,我将连续向正上方发射绿色信号弹,以标明我方位置。”
第2战列舰分队折损半数舰艇,如此巨大的代价竟然没能击沉一艘英国无畏舰,这种情况虽在情理之中,却让踌躇满志的德官们一时感到难以接受。这样的战损比不仅是舰艇技术的反映,也受到了双方排兵布阵、战场指挥的影响。舍尔是一员作风勇猛的战将,杰利科则是谨慎稳重的指挥官,弱矛碰上坚盾,矛折盾在不足为奇,能够拖延对手已算完成了既定的战术任务。
朝向舰艏的观察窗前,几名参谋军官举着久未使用的望远镜观望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人忍不住嘀咕:“没看到绿色信号弹呐”
“以雨云的高度,他们至少还在10海里之外。”英格诺尔淡淡地回应说。
这般语气像是达到了超然凡尘的心境,或是不担责任的心态使然。
众人皆无语,唯夏树发声道:“希望他们会一直发射信号弹。”
希佩尔撇下英国旧式战列舰群调头南下,舍尔被对手撇下艰难北行,双方舰艇暂时脱离了接触,但一百多艘舰艇汇聚在这片海域,纵使夜黑雨大,相互遭遇是迟早的事情。
当部署在舰队左舷方向的哨舰v28发来遇敌警告时,夏树低头看表,离午夜仅一刻钟。
这一次,希佩尔提供的识别信号又发挥了作用。v28,这艘不久前用鱼雷击沉了一艘英国驱逐舰的德国1913年级大型鱼雷艇,自称是英国巡洋舰“法尔茅斯”号,骗得对方报上真名,原来是伯尼舰队的幸存者之一,“柏勒罗丰”号战列舰,与之同行的还有“无畏”号和“科林伍德”号,另有轻巡洋舰一艘、驱逐舰两艘,这六艘英国战舰无不有伤在身。接着,v28试图利用自己的精湛演技将这群迷途的英国战舰诱骗至主力舰队的炮口下,然而这几只惊弓之鸟却不上当。在信号问答中发现疑点,它们既不反驳也不攻击,而是悄无痕迹地消失在夜雨深处。
第187章 劲敌现身
大雨一刻不停地下着,海面上黑蒙蒙是相隔四五百米的前舰航行灯,从舰桥几乎已经看不到舰艏旗杆上的海军战旗
视线愈发糟糕,战斗受各种偶然因素影响的几率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笼罩在人们心头的疑惑与躁动渐渐变成了一团阴霾,让人们对这场战斗的前景感到忧虑和忐忑,而这种煎熬对处在同时代的交战双方是对等一致的。谁更沉得住气,谁往往就能占得先机。
德国公海舰队总旗舰,凯撒级战列舰“腓特烈大帝”号战斗舰桥,自7时09分向贝蒂舰队开火起,由舰队司令英格诺尔、舰队参谋长约阿希姆王子以及舰长冯卢比奇上校领衔的军官团队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面积有限的空间内活动,仅在之前的战斗间隙和战斗不那么激烈的时候上到舰桥观测台呼吸外面的空气。眼下风浪交加,常年的海上生涯虽可让他们免除晕船之苦,这种恶劣海况对身体精力的加速消耗却是无法改变的,但一方面是职责所致,另一方面,对视荣誉为生命的职业军官们而言,错过这样一场绝对具有历史意义的海战将会成为终身遗憾。
一阵犹如电流过载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卢比奇的上校站在距离电话最近的位置,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抓起听筒:“舰桥哦哦喔好,知道了”
听筒还没放下,他迫不及待地向长官们报告:“瞭望塔看到绿色信号弹了,在右前方向,但没能看准确切的距离和方位,而且只有一名二等水兵看到它,其他人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