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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次,周财主赶出来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女人不忍心孩子跟着自己送了命,就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堆积了些柴草,以石头封门,当作了住处。后来女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为了养活这对双胞胎,她每天都在山里采果砍柴,过得特别艰苦。
到两个孩子十三四岁的时候,那个女人在一次进山的时候被野兽吃了,两个孩子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整日游荡在山里,相依为命。
后来哥哥病了,病了很厉害,扛了几天都没抗过去,头热的都能当暖炉子,神志也开始不清醒起来,慢慢说起了胡话。弟弟又怕又急,但两个孩子没有钱,没有大夫愿意来给哥哥看病。
后来弟弟走投无路,只好去偷去抢,可他命苦,偷的是周大财主,被周大财主的狗腿子门给抓了起来,周大财主并不知道这孩子是他亲子,也许知道,他也不会在意,他本就是穷凶极恶的人,他命人就在这河边将弟弟的两只手给砍了去,枯瘦的小手掉落河水之中,喷涌的鲜血伴随着那个孩子的惨叫声,染红了整个河边。
弟弟昏了过去,周大财主命人将他扔在河边不管不问。弟弟疼得醒过来又昏过去,生过来又死过去,血流尽了,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直到他的哥哥因为着急反而病体见好出来寻他,弟弟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哥哥嚎啕大哭,可弟弟却冷静地求哥哥杀了他,亲手杀了他,只因这个村子里有个传说,双胞胎自残,被杀死的那个会变成厉鬼,弟弟要报仇,他的眼睛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大门,他要报仇。
如今我看到的,就是那一对兄弟,哥哥无奈之下亲手将弟弟推下了河,却不想那无稽的传说竟成了真的,弟弟回魂的那个晚上,突然下了很大的雨,明明是正午的日头,瞬间就被一团团的乌云给遮蔽住,天地间一片漆黑,电闪雷鸣,只那雷鸣声听起来特别奇怪,好像很多人在一起嚎哭一般,虽然声震四野却凄厉厉地渗得人心里发毛。一干村民都以为老天发怒,吓得不敢出来,可风中的惨呼声却一声声地响起。
那天下午,周财主本来正在树荫底下睡觉,天上突然下了雨,落了他一脸,他伸手一摸,却是一手的鲜红,那雨就像他无数次欺压折磨死的人一般,有着鲜红的温度,惊得他一个激灵整个人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
院子里下起了血雨,雨不入地,却越聚越高,周财主感觉出不对劲大声呼喊着家奴和妻儿,就见前后屋子瓢泼的红雨中,密密拥挤过来一群人,正是他的妻儿和家人,只不过这些人看上去皆是一头一脸的血一般,神情呆滞地向他走来。
他即便是恶人也心惊起来,跳起来要跑,却被四面八方的人群挤得死死的,那些他所熟悉的面庞,一张张曾经对他谄媚讨好的面容全都变得冰冷木然,血雨淋漓在脸上,几乎都要分不清谁是谁了。
“滚开”他尖叫一声,伸手去推人墙,想要逃得远远的,那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向他伸出了手,数十条手臂缓慢地伸着,一只只手好像僵硬的鸡爪,都向他的身上抓来。天地间寂静的骇人,他哪里敢让这些不死不活的人抓中,只得尽力躲避。可就在这事,那些手掌突然齐刷刷地断掉,露出血肉模糊的断口和森白的腕骨,却没有血流出来,好像那些人早已流光了血,或者,血早已凝固。
第96章 双生缠14潭底
94、双生缠14潭底
“啊”周财主惊叫出声。
可他这一声叫,却像启动了什么按钮一般,那些铁桶一般围着他的人突然同时翻倒在地,高声地惨叫起来,那些人仿佛刚刚被截断了手腕一般,疼得满地打滚,手臂断口处开始咕嘟咕嘟地向外冒着血,染红一地泥泞。
红雨纷飞,断腕白骨,惨叫的嘶吼此起彼伏,好像周财主整个人都置身在阿鼻地狱一般,不由得骇得手脚发软。
他谁也顾不得,想要远远地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了。他一低头,看到无数只让血雨淋漓得通红的手死死地固定住他的双脚,那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断裂的手掌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顺着他的腿向上攀岩,就像一只只鲜红的蜘蛛,对着他露出狰狞的面目。
一股大力传来,他被整个推到在地,背部仰倒在潮湿泥泞的土地上,双手被那些蜘蛛一样的手死死按住,动弹不了分毫。然后手腕处就开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周财主惊骇地发现,那些手竟然分成几批仿佛很多看不见人在拔河一般,一边拽着他的手,一边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的手腕当成了拔河的工具。
一下一下,无数只手仿佛在咬牙切齿一般,拼命地向两侧撕扯着,周财主感觉骨头都被扯得要断了。
“救命啊,救命啊”他大声地呼救,却被淹没在身边此起彼伏的惨呼声中,一阵让他昏厥的撕裂感传来,他的手臂终于重获自由,可手掌已经彻底跟他的身子分家,断腕处疼得他死去活来,不住地翻滚,几乎要昏厥过去。
“铃铃铃、铃铃铃”惨呼声中,突然响起一种仿佛小铃铛轻微晃动的声音,奄奄一息地周财主看到那些手指仿佛人群一样用手指头走路排成一排,向宅子外面走去。
红雨停歇,天色渐渐放出光明,可周家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翻滚的力气,生命早已随着鲜血流光了,不肯瞑目的双眼里,只剩下了绝望,就像许许多多被周家逼上绝路的那些人的绝望。
第二天,村里人听一个孩子说听到周家的惨叫声,而周家的大门一直紧紧闭着,村里人有胆大的过河来看,只看到一院子的尸体。周家所有的人都横七竖八一身泥泞地躺在院子里,裸露着手腕的断口,早已被雨水泡得发白,就像那一张张扭曲苍白的脸庞,就好像一个个白纸糊成,却忘了糊手的纸人一般,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村里人都吓坏了,请了当时的驱鬼高人来,高人说是有恶鬼作祟,可高人来了之后那恶鬼却没有再出现,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但从那以后,也不知道谁说的,就口口相传,说是双生花那对姐妹娘娘的妹妹化成了厉鬼在村里游荡,每隔几年,就会有一对双胞胎姐妹的姐姐死于非命,死状蹊跷,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来,都是悬案。村里人就传说是那个妹妹怨气难消。
这些都是老瞎子告诉我的,老瞎子就像亲眼所见一般,将周财主被一堆手拉断手腕的事偶描绘的栩栩如生,而如今,我竟然离魂看到了这个故事,看到了翻滚的周财主一家人,看到了那一队苍白的人手,排着队,走到河边,一个挨一个地跳了下去。
那我在哪我还在河里吗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好像浮在风中的一块风筝。我内心大急,我的身体持续在那臭河里沉着可就真的要玩完了。
我搜肠刮肚地想着什么神佛咒语,猛然听到一阵“啊呜、啊呜”的尖利的猫叫的声音,手脚在一瞬间沉重下来,我发现我又回到了身体里,只不过我整个身子如今正无力地摊开在河面上顺流而下。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身子不知道碰到多少河岸的石块凸起和树根,我跌跌撞撞顺着河流飘到了山底下的水潭里,身体的感觉才慢慢恢复,水潭咕嘟咕嘟好像开水一样冒起了泡泡,我顺着冒泡泡的地方潜了下去。
梦里的手,故事里的手,终于在这里合二为一,只怕不是什么娘娘在作怪,只是那满腔怨恨的孩子。
那孩子的身体和双手可能都在这水潭里。
水潭的水也已经被污染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憋着气慢慢地摸索着,幸好这水潭不深,潭底坑坑洼洼的,石头树枝等尖锐的东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