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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默然不语,十根手指在底下纠缠地搅在一起,陷入了惘然。
“你不会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瞒着我吧”他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她定了定神,说:“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我找到新住的地方了么,同住的人里就有你的那个朋友单如冰。”
他听过之后,瞪大眼睛怔了一下,她接着说:“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同住的还有另一个人,我刚搬进去时她在上海出差,昨天她回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听林鸢这么一说,杜宇潮猛然想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单如冰好像顺口提过这件事情,只不过当时他心事重重的,就无瑕理会,他试探地问:“那我跟她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嗯。”就算不同住一屋檐下,她也能猜出个分。
“可是你说的不提过去,我可没有成心瞒着你。”他撇清自己。
“我又没说你什么。如果你觉得我跟她一起住有点奇怪的话,那我再找别的地方吧。”
“算了,你就别折腾了,其实也没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情,单如冰这人嘴是毒了点,可心不坏,你要是不觉得尴尬的话,就在那住着好了。”然后他又随便问道:“你还有什么要继续交代的事情么”
她伸手了右手食指,说:“还有一件事情。”
“你瞒着我的事可真多啊。”他觉得这傻丫头是不是坦诚得有些过分。
“这周六就是年二十八,我准备那天回趟南浔的家,一来要祭拜一下我妈,然后陪我爸在家过年,一直到初六才回来,那这些日子我就不能陪你了。”
、第二十章 机场相送 意外惊喜
要不是林鸢提起来,杜宇潮还不曾觉察到现在已是临近年末了,他一向对于佳节之期有种难以名状的模糊感,好似越是到了狂欢团聚之日,越是能够衬托出他的孤单寂寞。所以,他不想不看不听,只有淡化了时间在他身上落下的痕迹,才能消解喧嚣留给他的感时伤怀。
时间是最公平的存在,不会随着任何人的欲望强弱而或快或慢,正如林鸢将要回家的那个星期六,无论他多不情愿,它还是会如约而至。
这天杜宇潮本该上白班,跟老傅倒换了一下,就是为了能够送她去机场。临出门的时候,还帮她将需要带的东西一一确认了一遍,像个家长对即将远行的孩子一样劳神操心,他一直觉得林鸢还停留在了高中时有些粗枝大叶的个性,但是却忽视了她这一段年深月久的磨练,也让她对生活的细节仔细了不少。一路上他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舍,相反还兴高采烈的,他知道她也有三个多月没能回家了,心情自然是归心似箭的,总不能坏了她的一腔热情。
到了机场大厅,他让她坐在连排椅上,对她说:“把你身份证给我,我给你换登机牌。”
“我的身份证上的照片好难看,我自己去就行了。”她不想让他见到她不太漂亮的一面。
“斗鸡眼的时候我都见过了,还怕让我看你身份证啊,快点给我。”他态度极其强硬,势在必行。
她扭扭捏捏地将身份证递给了他,将有照片的那一面朝下。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做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结果不出所料,他拿到手之后第一时间就翻过来打量着照片中的那个人,还露出得逞的一笑。
照片中的还是16岁时素面朝天的她,也是他初次遇见的那个她,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像丁香一样,结着忧愁的姑娘。而现在,在他的眼中,她出落地更加娇俏可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他将她的行李办理完托运,换好登机牌之后,连同身份证一起递给她,再三嘱咐她让她收好。
准备过安检的时候,他还是将自己已经嘱托过的话又对她说了一遍:“落地之后先给我打电话,现在上海虽然没有北京冷,可是也不能不穿外套,温差变化最容易生病了,记得多喝水。坐出租车跟长途车的时候别忘了把车牌号记下来发给我,在车上别跟陌生人瞎聊天,把钱包收好,最好和证件分开放,到了南浔之后”
“到了南浔再给你打个电话嘛,你送我来的路上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么,怎么那么啰嗦,像个老人家一样,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有些不耐烦,可被一个人视作珍宝地宝贝着,也是喜滋滋的。
“我不放心你不行啊。”杜宇潮总是能把一句肉麻的话说得那样蛮横。
“那我走了啊。”她挥手向他告别。
在她即将转身的时候,他手中牵着的她的手还是不愿放开,她就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样又将身子转了回来,他将她紧紧拥入了怀抱,抱得那样用力,宛如要将她镶嵌在自己身体里似的。她起初也是惊诧万分,直到他的体温的炙热逐渐传递给了她时,她才如释重负。
“我又不是不会来了,才几天而已。”她亲昵地说
“别胡说八道的。”他最怕的就是她不会来了,就像几年前的她一样。
她侧着脸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你就这么不舍得我啊。”
他没回答她的话,顿了一顿,松开了手臂对她说:“一路上多长点心眼儿,到家之后替我跟叔叔问好。”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真走了啊。”
他徐徐松开牵着她的手,万分不舍的,看着她过了安检,渐渐消失在了尽头。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了,大约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是害怕离别,尽管只是短暂的,而离别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想念。这跟两人同在一座城市时的想念是两种心绪,他们相隔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生出一种叫牵肠挂肚的东西,然后慢火温炖,让想念煲成了更浓烈的想念。
从机场回来之后,他就去了学校的图书馆,为他正准备的毕业论文搜集资料,当然,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因为等待总是熬人的。越是接近他预估她可能到达的时间,他就越是坐如针毡,手机总是打开又关上,担心错过那个报平安的电话。
几乎是心有灵犀的,他再一次打开手机时,它就震动起来,他离开了座位到了走廊中接听了电话。
“杜宇潮,我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买来放进去的”林鸢在下了飞机,在大厅旋转的输送带上拿到自己行李的时候,发现它比之前重了不少,原本的行李箱是半空的,带着它回家也是为了在回来的时候捎些春天的衣物。一开始她还怀疑是不是拿错了箱子,于是将它打开来看才发现里面多了一个礼品盒,瞬时就明白了一定是杜宇潮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装进去的,怪不得他送她到了机场就借口要找停车位,让她先下车去大厅里面等着,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