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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息怒,”东方毓秀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试图开口解释,“此事颇有蹊跷,本殿今晨才看过此花,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致死万寿花枯萎而死”
“有人从中作梗哼”
冷笑了一声,西月靳宸睨着一双阴鸷的眸子,森然地扫了过来。
“依本宫看,是你在从中作梗吧别以为你这样狡辩,本宫就会信了你的鬼话这花一直在你府上养着,谁都没见过,你说它死就是死,你说它活就是活,都凭你一张嘴说了算本宫知道这花难养,你要是养不活就直说,何必编排这种借口,陷本宫于不孝不义若非本宫早些过来看上两眼,你是不是就打算在宫宴上将此花交与本宫,好叫本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触怒龙颜,百口莫辩”
、22、他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太子殿下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看好万寿花,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殿下要怪就怪奴才吧”
见太子动怒,一口咬定是东方毓秀在耍花招,口吻凌厉而蛮横,毫无回旋的余地,跟在东方毓秀身边的小太监忙不迭地跪了下来,死命地往地上磕着脑袋,连声请罪。
“滚一边去该死的奴才”一脚踹开那太监,西月靳宸满脸阴郁,不曾想在这紧要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一时间恼火到了极点,“你家主子做错了事,你这个当奴才的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光火之下,西月靳宸那一脚踹得相当狠,半点儿也没掺杂水分,直接就将小太监踹翻了出去,连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脑袋重重地撞在了石阶上,磕着锋利的边缘破了一大块皮,顿时流了满头的血,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然而连痛呼也不敢,没等稳住身子,小太监就唰啦一下爬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攀回了西月靳宸的面前,继续磕头求饶,全然顾不上脑门上的伤势。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奴才一人做事一人担,还望太子饶过我家殿下”
啪啪啪
一边恳求着,小太监的脑门一下一下强有力地磕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溅得猩红色的血水四处飞洒,场面看着很是惨烈
“明瑞,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停下”
见着小太监满头满脸都是血,就连地上都漫开了一大滩的血迹,东方毓秀担心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一张俊秀的面庞上终于染上了几分严峻的神色,不由轻呼了一声,说着便要伸手去拦他。
只是还没等他的手触及小太监的肩头,就见西月靳宸抬起腿来,一脚踩上了那太监的脑袋,将其重重地碾在了地上
东方毓秀抬眸,对上西月靳宸狠佞的目光。
“你们主仆二人这一唱一和的,是在演苦肉计吗以为本宫会吃这套想不到你不仅蠢,还很天真如今万寿花一死,别说是这奴才,就连你也是自身难保,依本宫看,你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一边说着,西月靳宸扯起嘴角冷冷一笑,又用力地在小太监的脑袋上碾了碾,小太监吃不住痛,终于忍不住呻一吟了两声。
东方毓秀深蹙眉头,跟着拂开衣摆跪了下来,脊背却是挺得笔直,看起来有些卑微,又有些倔强,到底是出身帝王之家,便是再如何隐忍假装,也还是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那么就请太子赐本殿一死,如何”
闻声,小太监脸色大变,急忙出声制止。
“殿下,万万不可”
西月靳宸亦是眸光轻烁,似乎没想到东方毓秀会这么直接,默了默西月靳宸忽而抬眸看向宇文长乐,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长乐,你不说句话吗”
正隔岸观火看得投入,却突然间冷不丁地被点了名,宇文长乐不由一头雾水,挑眉反问他。
“需要我说点儿什么吗”
“他是你的男侍,若本宫就这样处死了他,你不会怨恼本宫吗”
恼怒之余,太子殿下还不忘关心宇文长乐的切身感受,如是问了一声,可谓是体贴到了极点
听到这话,宇文长乐不免又是一阵受宠若惊她还以为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气昏了头,势必要杀个人泄个愤才能消下这一口怨气,没想到竟然还能中途冷静下来,开口问她的意见难怪东方毓秀这么热情似火地想要拉着她过来,至少在太子面前,她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块免死金牌。
“这个”
抬手摸了摸下巴,宇文长乐略显犹疑,虽然东方毓秀对她虚与委蛇,不见得是真的亲近她,但要是就这么让他死了,一来,可惜了那张俊秀的脸皮,二来,杀质子这样的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倘若太子当真一怒之下处死了东方毓秀,且不说会被朝堂上的那群大臣用唾沫淹死,只怕东秦国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到时候大旗一摇,挥兵打了过来,事情就可大条了
想了想,宇文长乐不由转头问向摄政王,见他如此沉得住气,总觉得他应该有后招,毕竟他是独揽朝纲的权臣,比起太子这个任性妄为的黄毛小子,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她能想到的事,摄政王必然也能考虑到,甚至比她设想的更为周全。
“不知摄政王殿下,对此事是何看法”
对上宇文长乐投过去的视线,摄政王却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我自岿然不动,仿佛他只是坐在亭子里看风景,旁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没有看法。”
闻得此言,宇文长乐顿时噎了一下,心头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有个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要爱上他了好吗
“你怎么能没有看法呢你是摄政王啊东方毓秀又是盟国质子,就这么草率地砍了真的可以吗”
摄政王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对着棋盘弈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白皙的肌肤在黑色光泽的映衬之下好看到了极致,不同于亭子外的惨烈与剑拔弩张,亭子里却是一派闲宁恬静的氛围,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远离了尘世间的喧嚣。
听到宇文长乐这样质问,司马连鄑并不急着回话,悠悠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才回过头来,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道。
“他是你的男侍,又不是本王的男侍,他是死是活,与本王何干”
话音落下,宇文长乐不免又是一滞,要不是知道自己这幅母夜叉的形象入不得摄政王的法眼,她都快要怀疑摄政王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吃她的醋了好吗
“可是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