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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见钟书离想得出神倒也没有打断他，自己想着其他阵法又打发了一天。几人在水上除了对弈打发时间，偶然子闵还要与钟书离进行武功切磋，李中就在一旁看着当做免费戏剧。只是一直以来都不见岳妃娘娘出现，李中本想去探望一二，却被子闵阻止了，说岳妃娘娘晕船身体不适，不宜打扰，所以李中也就作罢。

船只前进的速度很快，本来计划五天的时间四天就安然到达了。汉阳城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码头是在城市的边缘，但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固若金汤的汉阳城城池，来来往往的商人与船只让整个码头显得热闹非凡。

“品大人应该在岸上等待了。”钟书离在码头人群中搜索良久，终于发现了三个穿着平常的男子，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为首一人留着小山羊胡子，身上虽然穿着城守的服装，但混在人群中好不显眼

钟书离迎了上去，山羊胡子马上紧紧握住钟书离的手，双眼几乎要涌出眼泪来，半响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少爷长大了”

“品大人别来无恙。”钟书离也是有些激动，品大人虽是疍朝的士兵，但钟书离的父亲有恩于他，因此对钟书离父亲一直都是暗中接应，当时钟书离一家能成功逃脱他在中间出了不少力，因此钟书离对他是十分的信任。

“这位料想就是闵皇爷了，属下参见皇爷。”品大人见到子闵马上醒悟过来，急忙行礼。

“免礼了，此行有劳品大人了。”

“是属下的光荣，关于这次的计划少爷有与属下稍作沟通，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先进城里稍作休息吧，想必闵皇爷一路劳苦奔波一定很累了。”

子闵点了点头，众人这就从船上陆陆续续搬运行李下来，岳妃娘娘也从船上下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与子闵也没有说话。品大人已经安排了软轿，待岳妃娘娘乘上后众人骑了马就浩浩荡荡进了汉阳城。

第五十二章

“书离，岳妃娘娘和闵皇爷吵架了吗”李中特意走到钟书离旁边悄声问到，这事直接问本人似乎不太妥。

“不清楚。”钟书离看向在前方沉默前行的子闵，的确虽然平时的子闵也极少说话，但是对上岳妃娘娘总是会说上几句，这从上船开始，两人似乎好几日未曾碰面也未曾说话了。不过两人毕竟是母子，应该只是稍微斗气，接下来总会解开心结的。

李中耸了耸肩，只希望这两人之间的争执不要影响到后续的赶路，否则出什么问题，也不好对娘亲交代，毕竟岳妃娘娘可是娘亲曾经的密友。

一行几人并不张扬就入了汉阳城，城市内一片繁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品大人一路上并无任何特殊举动，但总有不同的人上前与其打招呼，其中不乏小贩及商店老板，而且街道上基本见不到乞丐，可以知道品大人对于管理这一块有着不俗的能力。

众人来到了汉阳城城主府，在落雁城来说，这样规模的府邸并不算豪华，众人内心都对品大人的评价上升了好几点。

安排好众人在府邸内下榻，品大人就邀请钟书离、子闵一同前往议事厅商量前行的问题。本来李中也要前往，却是被一红衣女子阻挡了去路。

“你就是李中吗”这女子不是潘灵又是谁，潘灵穿着一身大红锦绣绸服，调皮的眼睛看到李中的瞬间就涌上了狡黠的神色，脸上略施胭脂已经觉得容貌倾城，和潘顺凤有着四分相似的轮廓，没有潘顺凤的儒雅却有着一种惹人欢喜的活跃。

李中点了点头，不太清楚潘灵的来意。

“闵哥哥，她就借我一用”李中此时才发现子闵似乎在远处等待自己一同前往议事厅。

子闵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轻微地点头后转身往议事厅走去。

对于潘灵李中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即便在上辈子，潘灵也只是潘家被处死的人员中的一个，唯一的印象就是潘灵当时的眼神，并非抑郁也并无害怕，反倒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对于一个即将被砍头的人来说，她的表情的确很是独特，说不定这辈子就可以知道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何事。

“走吧。”潘灵不管李中的意愿，牵着李中就往汉阳城市集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走至市集，汉阳城的市集小贩繁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潘灵忽然就放轻了声音用一种两人似乎认识很久的语气道：“你觉得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女子比较幸福还是出门在外功成业就的男子比较幸福”

李中并没有回话，这种根本毫无可比性的问题无论答哪一种都是错。

“我一直觉得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虽然不能有大作为，但是相比需要在外打拼得头破血流的男子来得平稳幸福多了。”潘灵也没等李中回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李中本以为潘灵作为将门之后，虽然出身女子定然也是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女子，想不到竟有着这等细腻的心思。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娘在生下我后不久就死了，爹要保家卫国，大哥三哥为了功名一直在努力，即便是二哥，也一直愤恨自己身体不争气难以赢取功名。我虽是潘府唯一的女儿，却永远是独自一人吃饭，独自一人睡觉，独自一人呆在家中”潘灵虽然说着这些凄惨的过往，但口气与脸色都是平静的，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李中并不认为潘灵会莫名和自己说这些事情，因此还是没吭声。

“所以闵哥哥的出现，对于我来说就像阳光。”正题终于来了，李中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很快又闪烁不见了。“但是闵哥哥喜欢你。”

李中没急着辩驳，毕竟这事李中知道，只是装着不懂。

潘灵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李中，这名女子真的与众不同，她可以很安静地听很多事情，证明城府很深，而且能破裕金国阵法，容貌也不差，难怪会如此讨闵哥哥欢喜。

“然后呢”见潘灵迟迟不说话，李中笑着问道。

“然后你”潘灵有些气恼，这是觉得子闵喜欢她所以就得意忘形吗

“我还以为潘顺凤的妹妹会是如何的女中豪杰，想不到只是一个胆小鬼。”难怪上辈子处死之时竟是心安的表情，料是觉得能为子闵而死是她的福气，能死在一起那是他们的缘分罢了

“你说什么”刚才的潘灵尚且灵动活泼让人欢喜，现在的潘灵就如同隐藏在灌木丛的豹子，只等待着一个契机就要把眼前的猎物厮杀殆尽

“你有闲情在这里把话对我说，还不如去对闵皇爷说。连这都不敢，不是胆小鬼是什么”李中冷哼了一声，胆小鬼就是胆小鬼，即使外表再张牙舞爪也还是一个内心脆弱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