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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刻的曲子似曾相识
他凝视着程缈曼,眼睛隐隐湿润,内心细细思量:
日月易魂还寻故里;归去家无人;仙鹤听我诉愁肠
这歌词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关于凌易的身世玄机。更离奇的是,歌声之中的曲子,用的却是凌易在流浪时,曾经与之孤独相伴的苍天长吟,这首曲子是凌易所作,从来无人知晓。
然而今天,这曾经陪伴自己沦浪天涯的曲子离奇重现,以及这凄美歌词中所隐藏的几分模糊的玄机,这令凌易不得不想探个究竟
歌声迟迟消逝,屋内鸦雀无声,悠长余音在歌舞坊内隐隐回响,沉沉陶醉于歌声中的观众,安静肃然地凝视着台上依然轻舞的程缈曼。
此刻,凌易身不由己地缓缓站起,眼睛竟然出现从来没用出现过的迷惘
那迷惘之中,似乎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彷徨
月灵奇怪地看着他,拭去脸上的泪痕,问:“你怎么啦”
凌易全然不觉,机械般地缓缓走到舞台前,默默地凝视着程缈曼,片刻之后,朦朦胧胧地问: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曲子”
程缈曼深深地看了他,那眼神似乎也有相同的迷惘,甚至是一种似曾相识,片刻之后,才微微一笑,说:
“我不认识你”
程缈曼说完便退到舞台后面。
由于自己的身世在过去给别人带来灾难的阴影,凌易内心一时泛起一丝不安,急忙跟上去,追到舞台后方。
舞台后室
清一色的妙龄少女正在为下一节目更换戎装。凌易匆忙进来,舞女们大吃一惊,尖叫着连忙躲在衣架后面。
程缈曼诧异地看着凌易,脸带怒色,问:
“你是谁如此冒然闯入少女香闺你要干什么”
凌易站在门口,若无旁人,眼睛只盯着程缈曼,问:
“谁教你苍天长吟这是谁作的词”
此时,凌易忘乎所以,顺口而出的曲名令程缈曼好奇,她仔细看了看凌易,略有所思,说:
“走,外面说话”
程缈曼将凌易领进厢房,好奇地看了凌易一眼,说:
“怎么你知道苍天长吟这可是一位山野居士所作,从来没人唱过,你怎么知道”
“山野居士”凌易更为好奇,他环顾着四周,屋内的摆设恰如优雅的书香门第的所居,片刻,说:“他叫什么”
程缈曼给凌易倒了杯茶,目光深沉地看了凌易一眼,犹豫片刻才说: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三年前,他到这儿来”话说到这,程缈曼似乎有悠悠伤感,说:“因为苍天长吟的神韵很难领略,他教了我一年,由此,我们也开始相知可他从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只说他出生于秀丽如画的上源镇”
“上源镇”凌易此刻大为震惊,打断程缈曼
“对,上源镇”程缈曼说着便抬头仰望悠悠长空,似乎有说不尽的悲凉,说:“由于他在孩童时代就经历了家乡的悲惨遭逢,父母还没给他名字就匆忙离世,后来,他独自流浪我也曾经多次问过他,可是他说,他现在深居山林,与世隔绝,自己是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首词曲寄予了他对故乡的全部思念”说着便缓缓回头,看了凌易一眼,说:“他还说,在演奏苍天长吟之前,一定要先有长河赋”
“长河赋”凌易又是一阵惊讶:“为什么”
“不知道”程缈曼轻轻摇头,凝视着凌易,那眼神之中,似乎有几分爱怜,爱怜之中,又有几分不确定
凌易望着窗外,眼睛无尽迷惘,过往岁月绕上心头
这与自己身世惊人相同的神秘之人,令他多年以来一直冷静深沉的心情第一次遭受了惊吓。
因为,在离开枫鸣村之后,他就成了这世界的一个秘密存在,如果还有人认识他,这不但意味着认识他的人可能有危险,又或者说,他隐藏内心的愿望以及一切的动机一旦被人识穿,这就意味着他过去的一切努力将面临着全面性的毁灭,他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
想到这,凌易回头凝视着程缈曼,仍然保持表面平静,问:
“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那吗”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程缈曼说着脸上浮现出关于思念的酸楚,缓缓走到窗前,遥望着窗前明月,说:“两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他趁我在梦中就悄然离去,从此了无踪影今天,我第一次唱苍天长吟,是指望着它能感动千里之外的游子归来”说着回头看着凌易,说:“公子,您似乎对苍天长吟很熟悉,您认识他能告诉我他在那里吗我很想他”
“我,我也不认识他”凌易无可奈何,犹豫片刻,说:“只是这曲子让我想久别的故里,所以”
程缈曼此刻一脸的失望神情,一时沉默,从她酸楚神情中可以看出她似乎对神秘之人的去处一无所知
凌易无奈地看着四周的摆设,又看了看程缈曼那文雅风姿,略有所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以前常来”
程缈曼轻轻一笑,缓缓回头,羞涩地看了凌易一眼,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公子,他是常来不过”说着缓缓走来,说:“来我这的人都如公子您那样,都是品德高尚的儒雅之士,您大可不必去想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程缈曼,凌易和程缈曼猛然回头,只见月灵忽然出现在门口,神情平静地看着凌易和程缈曼
“我并不认识她你怎么到来这儿来了”凌易略有惊讶
“我不是说你们,先生”月灵缓缓走进来,语气平和地说:“我是问这位小姐和那位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月灵早就站在门口,一直听着他们说话
“你又是谁”程缈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月灵,又觉得月灵似曾相识,惊讶的表情带有一丝怒色,说:“为什么如此没有礼貌地偷听别人说话”
“我并没有偷听,小姐,我是大大方方的听”月灵缓缓走到程缈曼面前,说:“能说说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听你调吩咐呢”程缈曼面带怒色,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月灵之时,眼睛里却是总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漠
“小姐别生气,我并没有恶意”月灵悠然一笑,说:“从琴声中,我能听出小姐对心上人的无限牵挂让我感动涕零,只要是关于爱情的一切美丽故事我都想打听。虽然你们是怎么认识也许我不该问,可是我家先生从未有过如此感动,只要能让他感到新奇的一切事情,他都想探个究竟,况且他一向以好善乐施居人之上,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