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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愈发浓厚了,妖疯肆虐,卷积着雪花吹进脖颈。嘉禾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而他的头发早就被雪水打湿,衣袖上已经积了不少的雪。
她开口:“谢谢,对不起。”
徐晋书只是说:“这句措辞应该很久前就准备好了吧,现在终于发挥作用了。嘿。”顿了顿,他挠了挠头,顺带将衣袖上的雪抖掉,“已经不早了,赶紧回自己的窝里去。要不然真得冷死人了,我都受不住。”
搓搓手,他扣上帽子,顶着风雪前进。
那身影与来前相比,少了几分温度,多了几分萧条。
嘉禾忙不迭小跑过去,将小阳伞举得高高的,勉强抵抗风雪的侵袭。
只不过一转眼,手上的伞便被移到了他的手上,叹息一声,他终是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揽着她往前走。
嘉禾的身子僵住,想推脱,想挣开,可是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叫她一滞。
徐晋书:“就一会儿,好吗”
带着微微的请求,声音低不可闻。她思索片刻,沉默地答应。
这一段路,太长又太短。对她而言,同样也是对他。
嘉禾想起大四那年,她各处奔跑忙着找工作。说是忙着找工作,终究也没能找上一个好工作,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对于社会来说都是廉价劳动力,能想着办法压榨你就压榨你,榨干了也不为过。
大四的上半学期,被巨低的工资打击得太严重,她干脆就猫在宿舍,过起宅女的生活,闲来无事就在网上写写文章。也就是在那个学期,腊月严冬的日子里,她收到了一封长达三千字的情书,只不过那封情书都还没来及看,就被人捷足先登,拿了去,此后再无消息。
这事情的消息,她本不知道,可是话唠室友三番五次地瞅着她,嘴里似有千言万语,可愣是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后来月黑风高的夜晚,话唠室友将她拽去小树林,用着严肃地语气说:“嘉禾,你前两天收到情书没”
情书什么情书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当时想的是吐槽来着这年头还有人用情书啊
话唠室友语气立马一变,颇为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把口水,表情相当鄙夷,“你的对铺将你的情书拿走了,还说是别人写给她的,恶不恶心。”
无所谓啊她当时的心里。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觉得没什么,可重点还没出来呢重点,重点知道那是谁写的吗你知道吗”
她老实答:“不知道。”
话唠同学立马气结,像是怒其不争,“徐晋书啦,徐晋书。现在知道了吧。”
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无所谓,“噢”
话唠同学终于忍不住了,猛拍她的肩膀,让嘉禾痛地抽一口凉气,“你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内容吗,我的天,全部都是给你告白的,洋洋洒洒三千字,看完看完感动死了”
嘉禾抓住重点,“看完”
话唠点点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就那样随意地将情书搁置在桌子上,她一不小心地就看了一眼,看了两眼最后看完了
等她解释完,嘉禾淡淡地丢下一句“知道了”便走了。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装着自己不在学校,装做没有收到那一封情书,过了一个学期。可那时她心里明白,如果当时真的收到了那封情书,并且看到了的话,结局会是现在这样吗答案是不会,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在今天过后就会分道扬镳。
嘉禾承认那时的自己对徐晋书是存在好感的,可是这份好感在错失了机会的前提下,在时间的研磨中慢慢地碾成了细细的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她突然就不走了,脊背绷紧,站得笔直。伸手去扯他的衣摆,他也挺住转过身去看她。
嘉禾:“徐晋书,假如我说我看过你写的那封信呢,你信吗”
他的眼眸里是更深的悲凉,声音遥远而模糊,“是吗,我信。”
怎么不信呢,他苦苦等了很久很久,终是等不到的回应,却等来了另一个女生来告诉他:嘉禾拒绝了你,她说她对你没有产生过别样的想法,希望你能找到比她更好的。
嘉禾:“嗯徐晋书,你真好,可是我不适合你。”
栈道上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浅浅的雪,上面还烙有深浅不一的脚印子。
这一场雪,像是绵绵无期,永远不会停。
、新生1
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外加一个火锅,早先倒入的凉水已经开始沸腾,在面上吐着泡泡。缭绕的烟雾伴随着阵阵香气腾起至上空,于无声中消散,味道却是弥留。
客厅里独留一盏暖黄色的壁灯,黄色的光晕将厅堂映照得十分温馨惬意。
嘉禾和自己老爹面对面地坐着,手持着小酒杯,里面盛着的却是饮料。
“干杯,又是新的一年啦。新年快乐。”一老一少异口同声地说道,言语中不乏是感叹。
这一年的除夕,好像什么都变了。比如说自家老爹主动地和她说今年就不去后屋那里过年了,咱们自个过年。比如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暖和,白天艳阳高照。日温都快达到20度,暖洋洋的除夕
“过完初三就要走了”嘉禾爸有些不舍地说。
“是的,再不上班,我们这一老一少两张口就得没饭吃了干嘛沮丧着脸,这是好事情啊。”时代一点都不嫌弃她,一直给她放了好几月的假期,让她出去旅游又回来过年什么的。
真应该给时代在除夕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发一张好人卡,祝贺他。
不过话说回来,她太长时间没上班,原来的位子早就被人顶替了。这次回去不得不从新人坐起,从头来过。但是吧,新人的任务很轻松,可以说是个闲职,没事就到处打打酱油,跑跑路。工资比先前将近少了一半,这是她心痛的地方。
好多好多的钱,就在她决定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中,没了。
也不知人的年纪是不是大了,感慨也越发多了,嘉禾爸一脸委屈地望着她:“不是,这不就是舍不得我姑娘吗。你看看你,去了云南一趟整个人黑得跟泥鳅一样,到现在都还没给我养回来。面黄肌肉的,哪还有一点儿以前的样子。”
嘉禾嗤嗤笑:“挺好的啊,爸,你不觉得我的精神气好多了吗,看着有活力多了。”
谁知嘉禾爸轻飘飘丢出一句,“越长越回去了,跟个初高中生一样。哪像26岁的人,还差几年就奔三的人了。”
嘉禾爸瞅着她,去年长及腰部的长发在过年前一段时间去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