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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浩今天去会王眼镜,他刚走到钟鼓楼北街的天全茶楼前,就被正翘首张望的茶楼柯幺师看到了:“嗨哟,六娃,你过来,有人找你,在这里都等球了一个早上了,你娃硬是瞌睡虫在温柔乡睡得不起床。”
柯明浩娃问:“是哪个找我哟”
柯幺师说:“还有哪个古镇于老板嘛。”
一听是于小辉,柯明浩娃心底不觉就暗暗生出一丝儿冷气。日他先人板板,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哟他故意不露声色的轻描淡写似地说:“他找我啥子嘛,我又不欠他啥子银子票子和谷子。”
“嗨”柯幺师眼儿眨得碌碌转说:“你狗日的六娃是长不大的锛锄脑壳,两个月前你求爹爹告奶奶求我把于小辉给你引见引见,如经你刚把老板一当起就人五人六的连于老板都不放在你眼睛里了你龟儿子那点小本经营有几两银子敢在古镇称王称霸目中无人于小辉是拨根汗毛子都比你娃腰杆粗的角色,别人今天理贤下士还嘴巴上巴巴实实的搭球了个“请”字,你还他妈的还学螃蟹走路横起横起来,你硬是狗肉上不了神龛,新娘子拜不得生人。”
柯明浩娃笑笑说:“老辈子,你搞错球了,我柯六娃不是这层意思,我是说于小辉他找我我当然是不敢不去,他有恩于我,只是这几天我生意上的事没理伸展,这心里头烦嘛。”
柯幺师这才一笑说:“我也纳闷,今天你娃咋个怪头怪脑的,原来是心烦。你心烦个球呀,穿不愁吃不愁,衣裳裤儿作枕头。你看你老辈子我,一个挣工资一个人用,一人吃饱全家都不饿,我还照样该吃馆子就吃馆子,该唱围鼓就唱围鼓就伙起伙起去讴几腔。我晓得你屋头的媳妇想和你离婚,这生意上烦家务事也烦总得要活人要吃饭嗦心胸大一点,这婆娘就和你喂的鸡一样,是你的她自会给你下蛋,还会整天围着你咯大咯大的转,就是用杆杆打它也打不飞;不是你的,你就是把她供在神龛上,把她当成先人她还是要飞的。就说你婶娘,当年说飞就飞球了,我就没留恋过她啥子。过生活各管各,顺其自然嘛。快去,人家于小辉在雅间等你老半天了。”
柯六娃心里一下忐忐忑忑不安起来。来到于小辉坐的雅间,他看了一眼于小辉,就先觉先虚了几分。
于小辉朝他很自然的一笑,亲手用绍兴泥壶给柯明浩斟上天泉香茗,说:“老六,坐呀,站客难打发,坐下我们边吃茶儿边摆会儿龙门阵。”
柯明浩娃尴尬地笑笑,坐下了。于小辉找他,无疑是他和夏叶儿离婚的事,既然他很大方地扔给他一万块现金,总不会让你白拿。常言道:拿了人家的手软,既然夏叶儿坚决要同他柯明浩娃离婚,你就应该爽爽快快门坎上砍草练子一刀两断,离球算了。
于小辉呷了几口茶,将雅间门儿关上,说:“我找你来你很清楚,想必是你睡在磨盘上想转了么”
柯明浩娃说:“拿人钱财,当然替人消灾。”
于小辉笑笑,说:“爽快,我给你一万元钱,当然不是收买你。论说你对夏叶儿所干的事,你是一分钱都得不到的,得不到钱,法庭照样会判离婚。我只不过想让你明白,万一真正判了离婚,夏叶儿的名声是我不会不考虑的,因为她那张脸要活得比你我有价值。不能因离婚的一些事让她在古镇一辈子受人指背节骨而抬不起头来。”
柯明浩娃笑着问于小辉:“真有这样严重”
“不是严重,是判决离婚就需弄清夏叶儿和你离婚的基本事实。你听着,眼镜律师正在调查,那夜夏叶儿从棉花巷二十七号出来的事,她差点投河自杀,幸喜好遇上了眼镜律师救了她的命。”
“那你让我干嘛”柯六娃心虚地问。
“想让你痛痛快快在协议书上签字,不要让那个眼镜律师再往下查。”于小辉边说边看着柯明浩娃的反应。他好歹在这个世界上混了几十年,啥子沟沟坎坎没翻个俗话说:江湖混老了,还不晓得其中的各名堂么只要柯明浩娃脸上稍稍表露出星点儿犹豫或者是停顿的话,于小辉就立刻会猜摸出柯明浩娃肠里有几节屎尿要想拉出来。
柯明浩娃很爽快地说:“反正夏叶儿她整死人不想和我过了,就这样拖着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我正准备门槛上砍草练子一刀断了算球了呢。”
于小辉颔首笑道:“算你娃聪明,你真是精灵人一点拨就明白了。不过,你我丑话说在前,若是在夏叶儿离婚的事晴你娃阳一套阴一套背后下烂药的话,柯六娃你可当心点,我于老板的钱不是在树上长出来果果的那么容易摘,你娃当心走路会遇上道路鬼。”
柯明浩娃嘻嘻一笑说:“哪敢哟于小辉,我柯六娃就是成了龙飞上了天还不是古镇的人么这农皮就是脱了,还是在古镇吃伙食的。况且这次你改革家企业家经济家三顶帽儿都让你一个人戴完球了的,这狗拉屎专挑肥地屙,听说你于哥就快是古镇未来的镇长大人了,我柯六娃敢烧你于哥的广子么除非他精神上出了毛病。”
于小辉鼻子里哼出一串冷笑,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虽然于小辉不承认不否认但也暗示出你娃晓得就好。于小辉说:“别他妈拿起嘴巴乱说,你不是组织部人事局的,那支圈点干部的红铅笔又不在你手上捏着你晓得个屁。如今的事呀,睡醒一觉起来,眼睛一眨老母鸡就变成鸭。
柯明浩娃说:“于头儿,这古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是都传遍了哟。”
于小辉正色喝斥道;“他们说归他们说,你就不能说了。现在虽然不是言者有罪哪个年代了,口长在别人嘴巴上,他们的嘴巴说得流脓流血这叫自由,你娃要弄球醒豁。好了,我要回公司理抹一桩生意,没闲工夫陪你耍贫嘴,有啥事就打手机来。”说完,于小辉很气派地朝柯六娃摔出一张名片来。
于小辉走了,柯明浩娃也很快就离开了天全茶楼。一路走他一路想,这姓于的不知看中了夏叶儿啥子夏叶儿生长在鹿头山里的桔树沟,从小在村小读书,可以说对外面变得很精彩的世界全然是一年级小学生的认识。记得第一次他和她来古镇看电影,银幕上一对恋人在接吻,她双手捂着眼睛,非常的害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