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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沈东远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他直愣愣的看着房顶,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就怪吓人。

他推了推他,“晓鸥,晓鸥。”

陈晓鸥躺着没动弹,“哥,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你看我的手。”他把手伸出来给他看,原本不算粗糙的手掌上磨了好几个鲜红的血泡。

沈东远想笑,可是觉得笑出来又不好,“磨几个血泡,就委屈成这样了”

想当年他们进部队,就平时的训练,每到晚上,腿抽筋儿的都睡不着,磨个血泡算什么,擦伤碰伤了都是常事。

他安慰道,“不就是磨个血泡,没什么等多磨磨就好了,你等着,我去找班长,要个针,挑了就行了。”

陈晓鸥忽的蹦下来,“不挑”。

“不挑不行,不挑明天就没有办法干活了。”

“哥,我明天能不能休息一天”陈晓鸥可怜兮兮的说道。

“咱们当时不是说好,等干满五天,就休息一天,这才一天就要休息了,后面怎么坚持呢”

陈晓鸥讨价还价,“那我透支一天。”

“胡说时间怎么可以透支,等着我去给你拿针。”

孙班长拿了针笑道,“我看你甭给他挑了,刚才别人要给他挑,他跟杀猪似得嗷嗷叫,到最后谁也不敢碰了。”

沈东远深觉无奈,怎么什么事儿都让他碰上了。要管着陈晓鸥,梅子不放心,还有一个关彤彤时不时的出来搅个局,这日子,哪有他和梅子在一起时的甜蜜

果然如孙班长所说,给陈晓鸥唱得是挑刺格外的艰难,跟要杀了他似得,一大帮子人围在边上看热闹,最后沈东远没辙了,叫两个人过来,直接按住陈晓鸥,把刺给挑了。

陈晓鸥被按着,撕心裂肺的喊道,“谁给我挑的,我都记住了,我陈某人可是记仇的,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沈东远出了一身汗,“光知道干嚎,这么大了丢不丢人。”

陈晓鸥挑了刺倒不闹腾了,“早上我走的时候嘱咐嫂子给我带泡芙来,她给我带来了没有”

他也不敢说给了别人,只说道,“等明天再给你带来。”

陈晓鸥立刻不愿意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陈晓鸥怎么如此命苦铲了一天的猪粪,一双手磨了8个泡,被人摁着给挑了,失了那么多的血,晚上不仅没有饭吃,连泡芙也吃不上了,这不是明显的虐待人啊,就是俘虏也不能这么对待啊”

沈东远被他闹腾的脑门疼,“晚上还没吃饭”

陈晓鸥蔫蔫的道,“除了白菜就是豆腐,我不吃青菜也不吃豆腐,肉也是猪肉,连个虾都没有让我怎么吃”

沈东远满脸黑线,“这是让你来锻炼,让你来享福的呢”

昨天还是那么精神抖擞的一个小伙,跟个活螃蟹似的都能横着走了,今天就跟煮螃蟹似的,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了,也怪可怜的。

“穿衣服,走,回家让你嫂子擀面条吃。”

陈晓鸥抹了一把泪,“哥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宿舍里满屋子的臭脚丫子味,你和班长说一下,明天一早我准来。”

“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你既然答应我了就得遵守,出去吃个饭就行了,吃完了我送你回来。”

陈晓鸥叹口气,“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啊。”

沈东远无奈,“就这一回,下次不到休息的时候不准出来。”

陈晓鸥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他们回去的时候,朱海眉已经恢复了平静,沉入计算工资的程序中。

听见门响她头也没回,只当是沈东远一个人回来的,听着脚步声是两个人才回头看,一看陈晓鸥也来了忍不住扶额,他怎么又来了

他穿着部队的迷彩服,挽着袖子,脚上一双黄皮胶鞋,额头上的那几根倔强的小犟毛,才一天没见就没有了。精神也蔫蔫的,哪还有昨天指点江山的豪气。

陈晓鸥趴到她跟前,“嫂子,我哥说,让你给我擀面条吃,说你做的面条是天下一绝。”

嘿,这孩子,才一天竟然会说人话了,了不起啊。得,就看在他能好好的说句人话的份上,她给擀面条去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怪不得那么矫情

朱海眉一去厨房,陈晓鸥坐在她的马扎上看她的东西,越翻越惊讶。

这是一套完整的进、出入账簿,体系条理清晰,账目清楚,字迹工整,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再看她的工资表,基本工资、奖金、加班还有提成,每一项都详细无比,别说她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了,就是让他做他都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沈东远正好从厨房出来,他问道,“嫂子是什么学历呀”

“怎么啦”沈东远问道。

“嫂子不光字写的好,账目也做的漂亮,我很好奇,就问问。”

一听陈晓鸥夸奖朱海眉,立刻与有荣焉道,“你嫂子是挺厉害,世界上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知道面包店的设计吗,还有那幅画,都是你嫂子画的。”

陈晓鸥惊讶道,“哥你不会是吹牛吧”

“怎么会是吹牛呢,你说她有什么不会的”

陈晓鸥走到,厨房门口,“嫂子那墙上的话是你画的”

朱海眉点点头,“对是我。”

“我说呢,原来是嫂子画的,怪不得感觉这么矫情。”

朱海眉操起擀面杖,朝着陈晓鸥身上砸去,“滚。”

陈晓鸥吃了饭,朱海眉对她自己的东西收尾,他们俩在一边下军棋。

沈东远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朱海眉,如此心不在焉,自然被陈晓鸥杀的落花流水。

陈晓鸥叹口气,“真难有棋逢对手的时候,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沈东远一听来劲了,被你打败也就罢了,怎么还连带着让你奚落一顿,这样可不行,他放下杂念,全身心的投入棋局中,和陈晓鸥正式的厮杀起来。

朱海眉越算越泄劲,平均一天三百多块钱的收入,干了二十六天,一个月的营业额也有七八千块钱,但是你看广告费、水费、电费、电话费、印刷费、原料费,再减去人工费,最后算算就剩下两千三百块钱。

也就是说纯利润才将将的30,她拿着账本看来看去,电费用的多,情有可原,毕竟机器天天开,但是为什么电话费为什么要这么贵呢从前她的手机费不过百十来块钱,如今也是百十来块钱,资费高就是不一样啊。

虽然算到最后剩下两千三百块钱,但是现在手中,能有两千块钱就不错了,剩下的是对不上号了。她收拾了一下,都装进包里,第一次发工资就尽早发吧,收拾完起身进了卧室。

沈东远一看,立刻推了棋局,“不下了,不下了。”

陈晓鸥自然不愿意,“你这人怎么这样,要下就下完,怎么能半途而废”

沈东远又坐下,胡乱的给他应付完了。

“你怎么应付我”陈晓鸥拉住他不让他走,“再来一局。”

沈东远低声道,“别拉扯了赶紧睡觉去,明天早上你还得早起来去喂猪。”

一听喂猪,陈晓鸥立刻蔫了,扔了军棋,哀嚎一声,回屋睡觉去了。

沈东远回了房间,发现她脸对着墙,身子蜷的跟个小虾米似的,搭了一角被子,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