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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养好精神再说吧”苏鱼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去我那里,你去补觉,我炖汤给你喝。”
一听见苏鱼说要下厨,晏堂便不再坚持,两人买了食材返回公寓。苏鱼马不停蹄地进厨房备料熬汤,忙了一阵出来一瞧,晏堂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手机。她把手机抽开,给他盖了张薄毯,然后开了电视,放了很小的音量,看一部家长里短的连续剧。
苏鱼觉得看这类连续剧对提高她的生活技能大有裨益,还学了很多时髦的词汇。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晏堂醒来得很及时,汤也刚刚熬好。
核桃芡实排骨汤,她照得电视学的,排骨炖得略有点脱骨了,因为加了补脑的核桃所以汤色看起来又有点深,卖相跟电视上的比起来差得不是差得一点半点。苏鱼有点尴尬,但还是端上桌来。
“老话说良药苦口,这个,呃,虽然不是药,但是核桃芡实都是可以入药的,所以不要看它的样子,要想想它的功效,嗯,补脑。”
晏堂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点头说好喝。然后配着汤,吃了满满两碗米饭。这样的风卷残云,一点也不象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把苏鱼都看呆了,半晌才说:“你真是太赏脸了。”
晏堂睡好吃好,精神振奋:“b市的游乐场你还没去过吧不如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玩夜场,跟白天很不一样,灯光,焰火,有全新的味道。”
“不。”苏鱼说,“我只想好好睡觉。”
晏堂也不坚持:“那明天,我一定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许拒绝。”
“b市这样大,一天玩不完的,我以后熟悉了,自己去就好。”
“不是b市,明早7点半的飞机,我6点钟过来接你。”
苏鱼想,到底去哪里,还要坐飞机。
、26
晏堂终于向她求婚了。
他为人一向恬淡,就连求婚也说得云淡风轻的。她是孤儿,有好多婚事上的繁文缛节,能省便省了。只是找媒人来定了婚期,其余的就交给丫头婆子们去张罗。
她好象没有理由不同意。一向是她追他追得紧。如今他开口提出来,她更应该欢天喜地才是。
但她的欢喜都是浮在面上的,只风一吹便化开了一样。她看着丫头婆子们各种采买,红得耀眼的蔷薇罗、云纹锦捧到面前来让她看,“姑娘拿这个做嫁衣,准是整个允州城最漂亮的新娘”金钏金镯子金帔坠,黄澄澄的,样子也精巧;珠翠团冠上大颗珍珠,颤颤地欲堕未堕。
可她总是想起落雨那天的马车,想起车轮辗过的隆隆声,想起裴湛向她平平望过来的一眼。她甚至分神想到若是当初答应了裴湛的求婚,那现在也许就是在胜州,阂府上下,在热热闹闹地在筹备着婚礼。裴湛看她的时候也许不会笑,但她保证只要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嘴角一定是弯起的。她这样想时,内心居然充满欢喜。
她也想起她与晏堂的交往,所有的相处都透着彬彬有礼。他温柔背后其实是清冷的疏离,她象是一滴投入水中的油花,奋不顾身地搅动时似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日子静下来,淡下来,她却始终是融不进去的。她无助地浮在水面,和他无限接近,又无限遥远。
自定了婚期,晏堂便不怎么与她相见了。他做什么都有章法,不似她一样随心所欲,结婚于他不过是水到渠成。
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只有她是个局外人。她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于是悄悄地拎了坛酒,穿了平常的衣服,趁夜里走到裴湛府里去。
裴同把苏鱼引进裴湛的书房里时,裴湛满面震惊。
她把条案上的书本往旁移一移,把酒坛不轻不重地放上去。
“我明天就成亲了。”
“你明天就成亲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但谁都没有笑。这不是好笑的事,看起来,她来这儿似乎也并不是需要他的祝福。
“我知道明天你不会来。”最后还是她先开口,“想着以后再没机会和你对酌,不如趁着今天喝个痛快。”
他看看那坛酒:“就这么一坛,怎么痛快”
“这是我结婚的酒。你府上不是还有自酿,要多少没有”
“喝醉了,还怎么当新娘。”
“不当更好。”她顺口说出来,自己也吃了一惊。心里觉得很没意思,便从案上取了喝茶的碗盏,一人面前摆一只,伸手要拍开酒坛的泥封,却被他拦住了。
“还没到成亲的日子呢,用不着喝这个。”他说,然后便斟了两杯茶。
茶似乎是刚沏好的,在这温暖的夏夜里,还能看到两缕细白的水雾。
“烫,等一等再喝吧。”他说,声音和缓。
她坐下来,只望着那袅袅的雾气出神。半晌才说:“我有时会想起你说的那个咒语。你说人真的会有来世吗我以前是相信的,现在又感觉有点模糊起来。”
“也许是有的吧。相信总比不信要好一点。”
“好一点。”她不易察觉地点头,“如果有来世,那犯下的错,也许还有机会弥补,这样想想,似乎会多些希望。”
“晏堂待你不好吗”他盯着她。
“好怎么不好他带我出游,给我吹笛抚琴,不管什么时候对我都是温言软语。现在还要跟我成亲,知道我是孤儿,也没什么嫁妆,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先拿过来给我充门面他已经做到这样还要怎么好”
“如果没银子,你可以来找我”
“找你把我嫁出去”
裴湛顿住,嘴里象含着一颗千斤重的橄榄,只是酸涩。
“可我走不到他心里去他心里的事从不肯让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事”
“我就是知道。我想跟他喝一点淡酒,但他从来不肯,他只肯喝清水。”
“酒这东西并不是人人喜欢,这个你不要怪他。”
“我不怪他。可我想看看他喝醉的样子,也许和平时不一样,也许那才是真的他”
“晏堂是很含蓄的,你,不就是喜欢他这样吗”话一出口,裴湛才意识到自己醋意浓浓的语气。
可苏鱼并没有察觉,微微点头:“没错。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理想中的丈夫。”和理想中的丈夫成亲,她为什么这样不开心反而对眼前这个冷口冷面的人这样难以割舍。
“其实,你明天的婚礼我是要去的。”他说,“晏堂送了喜帖给我。”按理,他备一点礼差人送去即可,但他还是想去看看。看看她穿上大红的嫁衣,是何等的美貌,看看她觅了如意郎君,是何等的幸福。
她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