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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河微微一愣,扭头看了她一眼。
“我们没有未来的,今日,你与我,必须葬身这火海中。”她低下头,叹了口气,“我们期待的美丽的未来,竟会如此凄绝”
殇河鼻子微动,却闻到硫磺的味道,一股焦味也随风飘入他的鼻中。云诗蕴不会在这当口骗他的,燥热开始窜入两人的脑髓。
“我死便已足够了,为什么要赔上你的性命”殇河就如一个老头子,像看透生死一般。
“因为我得陪着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结局。我由始至终,遵守着未来。”
两人似乎无所谓于生死,或许这就是那些侍奉那种异兽的族人所与生俱来的。生亦何哀,死亦何悲。生活已将他们摧残了无数次,那么选择生,选择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陌生了,我好似认不得你了。”殇河略带几分自嘲。
“你将我抛下了,所以认不得了。我却是未曾将你放下未曾将你放下”她只觉得一丝迷乱,何时产生了这种陌生感,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了。既然未曾放下,为什么认不得了呢
云诗蕴双手捂住脑门,微微颤抖。此时三层已让大火给吞噬了,火舌延伸到四楼,怕不多时便会到了五楼。浓烟已是冲了上来,黑滚滚的如恶魔一般要将殇河他们吞噬。
本来他不会惧怕这些浓烟,能淡然地走向死亡也是一种美丽,可是在这当口云诗蕴似乎出现什么问题。
“诗蕴”殇河将她扶住。她脸上隐隐浮现一股黑气,浑浊不堪。他扶着云诗蕴退到阳台处,那儿风大,一时倒可以将浓烟吹开,可若火舌窜到五楼,风倒长了火势。
云诗蕴依然混乱,脸上表情数变,只怕她以前所展露的表情合起来也没有此时这么多。殇河想起她曾经说过她们一族可是爱恨同生。他将她拉到怀中,她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自己强加给她的。也许她说得很对,自己向来只会做自己认为是好的事却不知这些事许多都只能带来坏效果。
火势越来越大,此时已是深秋,天干物燥,外加上风大,一旦起火便难以扑灭,除了等它燃尽一切别无他法。在两人退到阳台时,火焰已上了五楼,热浪一波又一波向他们盖去。两人的头发已被烤得焦黄了,汗水直冒。
突然间,云诗蕴似醒来一般,从殇河怀中离开,“殇河”她咬着下唇,“我们就得死在这个地方吗未来啊没有了”
殇河又恢复平静,“也许这才是属于我们最好的结局了。百子千孙”他笑了笑,“那种总觉得离我太遥远了。”
云诗蕴突然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结局,你还没有走到终点,我要让你活下来。”
殇河苦笑着,“事到如今就别说这些了咳咳”火焰几乎都要烧到脸门来了,“你一时要杀我,一时却又要救我,我该说你可爱吗”
“咳咳,那不是我不是我这种结局我不接受,至少你要跳出这个结局。我从来不敢抗争,知道这是结局便只会去遵守,我是不是很失败。”
云诗蕴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推,将殇河推得连连后退。那栏杆已是年久失修,再加上火焰一烤变得相当脆弱,竟挡不住殇河的身子。
“饮朝曲会接住你的。”云诗蕴的话有些凄凉,那便是最后一句。
殇河身子不住往下掉,手想往上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
“我们之间会有未来”
“路不同了,未来已经改变了,这就是结局”
虽然两人没有开口,但那些话却在眼神中传递过去。
火焰移得很快,似张大嘴巴,一口便将云诗蕴给吞没了。殇河咬着牙,只是眼泪还是在往上飘,该要到它们该到的地方去吧。殇河没有哭出声,他大脑里的事物变得强烈的明显,然后关于她的一切开始抹除。
饮朝曲在底下眯着眼往上看,闷哼一声,“少主”随即往上一跳,双手接住殇河的身体,只是殇河那下坠之力相当大,反将饮朝曲往下带。饮朝曲咬着牙,待坠到一层楼高时,他硬在半空中一个旋身将殇河送了出去,硬将那下坠之力化开,只是他自己下坠得更快。但他好歹在武学上的造诣很是高深,在半空中调整好姿势,狠狠踩在地面上。那地面让他踩出两个坑来,只是听得“咔吧”一声,饮朝曲双脚脚辜已是节节寸断,那双脚该是废了。
殇河虽然因饮朝曲那一送救了一命,可因在地面滑行一段距离,身体上尽是斑斑伤痕。他忙爬起身,赶到饮朝曲身旁,将饮朝曲扶起来,可它已是疼晕过去了。
此时木楼已完全让火焰给吞噬了,周围的群众都围着那木楼和殇河他们。那木楼已是救不得了,所以没有人去救火,殇河吼了一声,“把他送到医馆去”他喊得撕心结底,似要将所有凄酸给喊出来。
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来,知他是当今左相士,不敢拂逆,有几人立马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其中一人忙将饮朝曲背上,另外几人在两旁护着。
殇河那脸色已是变得异常难看,如今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了。如果谁再挡他的路,他便会将那人粉碎,即使是鸿宴门。
风在哀号,事情已向最恶劣的方向发展,迎接的,是血腥。
第三十一章 出征
更新时间201069 15:33:09字数:3199
鸿宴门似是老了十岁,一张脸尽是颓败之气,再无往日的朝气。右手一直在抖,一张纸从他手中滑落。他闭上眼,“天下路有那么多条,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慰殇河”到后面又转悲为怒,可又似是失去脾性,软了下来,“那就是她的希望,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
此时,肖楚、祝未央与慰殇河三人在愿下相的带领下走入通曲阁。鸿宴门红着眼睛,问了一句,“三位相士,有什么事”
肖楚依然平静,“左相士始终坚持出兵,但此时不宜行兵刑之道,我与右相士对他一番劝说,他却听不入耳,因此希望圣上给予裁决。”
鸿宴门说道:“我既然将此事全权交付与你们,便不想再过问。肖楚,你身为大相士,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肖楚听鸿宴门说得霸气十足,忙施礼道:“请圣上降罪。”
鸿宴门却淡淡说道:“我降你罪又有何用。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一低头,却瞥见刚才从他手中滑落的那张纸,改口道:“慢着,肖楚,左相士说什么,出兵,联合氓国、儒车攻打萧骑”
殇河答道:“正是。”
鸿宴门淡淡道:“便那么做吧,相信左相士做出这事必有他的意图,如今便交与他。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