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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苍居门口站立片刻,柳溪溪问身后的静香:“陆公子是住在外院的松涛院吗”
“府里所有的侍卫都是住在外院的,普通侍卫住印石庐,高等侍卫住松涛院。”
柳溪溪静默少顷,毅然抬腿就往外院的方向走去。静香察觉出她的意图,吓得赶紧追上来扯住了她的衣袖:“三小姐你不能去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柳溪溪冷冷看着静香抓着她袖子的手:“放开”
静香急得声调里都带了哭腔:“三小姐,你行行好有什么事要找陆公子,你跟奴婢说一声,奴婢帮你跑个腿带个话。你千万不能去那种地方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他们会打断静香的腿的”
柳溪溪无语。她也知道,事实确实如静香所言。纪府规矩森严。她一个千金小姐,贸贸然跑去青壮男子的居所,要是传了出去,于名声有碍。被纪夫人知道了,纪夫人宠她,顶多被罚禁足,但静香却要代她受过。
想要去找陆剑一,也是一时意气用事。真见了他,有旁人在场,她又能跟他说什么更何况,此时此刻,说不定墨香也在柳溪溪默想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转身折回流雪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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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陆剑一轻车熟路地拐进流雪轩,溜进了柳溪溪的卧室里。绣帷低垂,熏炉烟绕,暗香萦萦如缕。佳人浅眠,于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峰轻颦。
陆剑一一阵心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将她微蹙的眉头抚平。
柳溪溪原本就睡不踏实,当即便被惊醒,睁眼见是陆剑一,不由嗔道:“你又吓我一跳”
陆剑一淡淡一笑,却不言语。
柳溪溪拥被坐起,见陆剑一一反常态的沉静,不复以前的嬉皮笑脸,心下惴惴,莫名的害怕,原先心里一大堆要诘问他与墨香之事的问话竟一句也问不出口,只得讪讪问道:“你的伤好些了没”
陆剑一点点头:“没什么大碍了。”
柳溪溪默了一默,想起陆剑一说过得手后即会离开的话,又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走”
陆剑一却迟疑了起来,盯着柳溪溪的如雪容颜,目光幽幽变幻,复杂难辨,良久才慢慢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柳溪溪隐忍多日的怒火霎时就拱了起来,像凤鸣山上屋后的温泉泡眼,抑制不住地往外咕噜噜直冒泡:“你现在改主意了,要带墨香走了是吗”
陆剑一讶然,吃惊地看着柳溪溪:“你想到哪去了”抬手揉揉了她的脑袋,“别想多了。我对墨香没那个心思,我只是利用她来替我打掩护。”
亲耳听到陆剑一承认他对墨香没有男女之情,柳溪溪总算心安了一些,却又替纪云瑄感到一阵愤怒:“利用你一句利用,要伤害多少人墨香不说了,我二哥哥呢我早警告过你,她是我二哥哥的人,让你不要你招惹她。我二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伤他”
“伤不到你二哥的。但凡你二哥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墨香的位置,我也不会对墨香下手,我自寻死路么我”
柳溪溪愕然:“你怎么知道我二哥哥心里没墨香”
陆剑一淡淡地瞟了柳溪溪一眼:“有一回墨香上茶时不小心倒了茶盏,手被烫到了,你二哥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她去上药,再无二话。若换成你被烫到了,我得心疼半天,可你二哥对墨香却无动于衷,可见他对墨香不上心。”
柳溪溪哑口无言。她整日跟纪云瑄混在一块,却还不了解他的心思。“可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去勾搭墨香。日后你两袖一挥走掉了,她怎么办”
陆剑一一声冷哼:“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当初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又不是我先行挑逗,要怪就怪她自己睁眼瞎子识人不慧。”
柳溪溪惊道:“她为了你背弃主子,违心作证,你竟这么说她”
陆剑一淡漠答道:“她没有背叛你二哥,她也不知道她作了伪证。”看到柳溪溪不解的眼神,遂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晚我确实是约了她去枕流桥,后来我趁她不留意,点了她的睡穴,待她昏睡后才去云外楼盗了玉。从你这里走了之后,我又回了枕流桥,把她的睡穴解开,她以为她自己只是小憩了一会,由始至终不知道我曾离开过。”
柳溪溪张口结舌。这些天她翻来覆去地想,推设事情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没想到事情的原委竟是如此,着实出乎她意料。
陆剑一突然感到一阵烦躁,不耐说道:“好了,我们不谈墨香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得离开一阵子。”
“去哪”柳溪溪愕然抬头。
“去玄极门。把我师叔要的玉佩给送过去。”
“那你还回来吗”
“回。”陆剑一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柳溪溪。他也不知道他再次回来时,两人会是怎样的一个立场。师父当年的事,眼下唯有莫师叔清楚。他这次去玄极门,除了送麒麟踏云瑞纹佩,更重要的是,要找莫师叔问清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次回来,他要么就是来杀了纪崇霖替师父报仇的,要么就是来带柳溪溪私奔的。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柳溪溪却不知陆剑一心里所思,犹自担心地问:“你要去多久剑一,齐哥哥那边可是九月初五就要来迎亲了”
“我一个月左右就会回了,别担心。”陆剑一叹口气,伸手将溪溪揽进怀里,安慰地轻拍她后背,眼睛却透过半掩的窗扇,望向了浓黑的虚空。窗外,厚云遮月,夜色如铅。
因了墨香的作证,纪云瑄排除了对陆剑一的怀疑。因而当陆剑一告假时,纪云瑄并未作多想,轻易便允了。
内贼没捉到,失玉也遍寻不得。随着夏天的脚步迤渐远去,刺客事件也慢慢平息下去,最终不了了之。
作者有话要说:
、剑一回府避溪溪
孟秋七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安家齐与陆剑一皆不在,纪云瑄又日理万机,公务缠身,也不得闲陪柳溪溪。即使如此,柳溪溪也并未闲着。绣衣坊、如意斋、闻香阁、雅石轩等等的人整日在流雪轩里穿梭,络绎不绝,都是纪夫人为柳溪溪订做的各式嫁妆,拿来给柳溪溪过目。柳溪溪开始还装装样子应付一下,到后来烦不胜烦,干脆托辞身体不适,让静香把他们都挡在了门外,这才稍微清净了些。
金桂飘香,鸿雁南飞。八月一过,安家齐就从夏启国回来了,与他同行的却还有两位隐姓埋名的尊贵客人夏启国的翼王爷与翼世子。
安家齐此程并未见到夏启国庆和帝,因那庆和帝年老体衰,终日耽于美色佳酿,无心政务,朝政大权早已把握在他亲兄弟尚王爷手中。尚王爷对于安王爷的联盟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