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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上的剑,思绪纷乱如麻。该怎么办千里跟曦彦不能留在那里婵娟都长大了,也不能留在那里所有的难处,都在一个人的手上握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深秋,霜花遍地,宫苑内一片萧索,偶有离了群的孤雁哀鸣于天,让人倍感凄凉。
萧可凭栏仰望,尚宫局外的一方晴空,恍惚间,皇后瑰姿丽妍,似众星捧月而来,忙率四司女史上前迎接。
皇后今日心情好,妆扮更显国色天香,“都平身吧本宫今日闲暇,来看看你的尚宫局。”
萧可引皇后入内,分别介绍着司记、司言、司薄、司闱四司,首先来到司记司,典籍陈列,汗牛充栋。“这里有女史四人,掌管宫内文薄入出,审行付焉,谍状无违后加印。”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所经之处皆是井井有条,“很不错诸司各司其职,诸事有条不紊,看来你对这里的事务已是驾轻就熟,是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吧”
“是啊下官不能让皇后失望。”这回,萧可不大谦虚了,“皇后再去司闱司瞧瞧如何”
萧尚宫引着皇后游逛尚宫局诸司,一直插不上嘴的安采旻只能陪同于各司女史之中,脸上笑容可掬,心里早就不乐意了,各司有序皆是她的功劳,那位萧尚宫不过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每日只在应时点卯时出现,一向对各司事务不闻不问,现在倒成了她的功劳。
逛过了尚宫局,萧可请皇后到她的书房内奉茶,各司女史则在门外肃立,后有宫娥禀报,说是左卫府将军秦枫有要事面见皇后,此时正在宫门外等候。
皇后向萧可道:“终于肯回来了,说是去寻个朋友,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秦枫大步流星而来,拱手行礼,“颖姐,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呀我想跟尚宫出去一趟,您能不能答应呢”
一上来就找萧尚宫,皇后就怕他闯祸,“不是刚刚回来,还没有逛够”
秦枫在那里挤眉弄眼,非要皇后答应不可,“颖姐,我们有正经事儿。”
皇后拗不过秦枫,笑道:“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快去快回,不可闯祸。”
秦枫答应一声,拽了萧可就走,真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萧可仍弄不清他这是哪一出儿,“秦将军,你到底因何事要我出宫”
秦枫神秘的一笑,“你不是想女儿吗我都打点好了,跟我去见见她”
萧可怔怔的,与女儿分别了六年,竟还有见面的一天,“你是说婵娟你走了大半个月,就是去帮我打点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她一一猜中,秦枫很高兴,“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
两人乘马出了长安,一路向三原县急驶,莫约半个时辰后,密林间那座壮观宏伟的陵寝瞬间眺入视线,巍峨的宫阙,质朴的石刻,古树参天,这里就是唐高祖李渊的长眠之地献陵。
年老的内侍依次推开宫门,机械而木然,秦枫早已支会了献陵的守令,一路畅行无阻。据他所言,婵娟与元如娴母女早已搬离了荒寂的偏宫,她们如今的幽居之地名叫桂苑。在偌大的宫殿群里,桂苑毫不起眼,大概因满苑的桂树而得名,元如娴母女就桂树下立着,青衣布裙,装束朴素,六年不见,娉婷长得很高了,形容与其母一样,秀丽无双。
元如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消失了六年了王妃竟然好端端站在她的面前。
两方对望,一时无语。
萧可有千百次幻想女儿的情形,一定是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急切冲进室内寻找,青幔遮掩处,一个少女呆坐在榻边,长发垂落,目光盈盈,原来女儿不是想像中的样子,她衣衫齐整,肤色柔润,不是幻想中的弱不禁风。
李婵娟四岁离开母亲,映像全无。
萧可慢慢向前移动,一手抚上女儿的脸庞,她的发丝浓密如瀑,明眸善睐,娇嫩如花,直教她不敢相认。“你是婵娟,阿娘竟认不出来,阿娘离开的时候,你才。”话未完,便将女儿搂在了腰际,拂着她的发丝,潸然落泪,从模糊的视线中打量女儿住处,一室昏暗,唯有一榻一几,几簇闲花开在了窗台的边缘。
“阿娘,你是阿娘”李婵娟抱着母亲,珠泪盈盈,“自你走后,婵娟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娉婷姐姐都有娘,婵娟为什么没有”
萧可一直在哭,脑袋里嗡嗡作响,所有的隐忍在女儿面前不堪一击,对她的映像仍停留孩提时,她伸着小手向哥哥要着雀儿。无力地跌坐下来,牢牢将女儿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柔若无骨,惹人怜惜,自幼被关在牢笼一般的地方,何年才能重获自由
“母亲这不是来了吗妹妹别哭了。”娉婷也来安慰妹妹,回眸望着母亲,“阿娘,你也来劝劝。”
萧可这才拭去眼泪,将女儿交给娉婷,长身而起,朝元如娴深深一揖。六年来,婵娟多亏她的悉心照料,才不至于成了想像中的样子,曾经是有多恨她,早已消逝在烟霭纷纷里。
“王妃一拜,娴儿愧不敢当。”元如娴随即还礼答拜,“彦英一直承蒙王妃关爱,他还好吗”
“应该还好。”扪心自问,何曾关爱过玮儿,既然没有得到坏的消息,想必就是好。
元如娴顿时安心,除了王妃,再无可信之人,吩咐娉婷照顾婵娟,便将萧可请出来说话,“王妃,你要想想办法,婵娟今年十一岁,娉婷十二岁,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既然王妃肯光顾,就是记挂着婵娟,顺便捎带女儿脱离苦海,不过是举手之劳。
萧可当下为难,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千里远在广州,却娉有慕容家的姑娘,娉婷、婵娟根本无路可走,永徽年间的冤案一天不平反,她们休想出这个牢笼,可那位天子根本不想为三郎平反,就如李义府所言,他岂会承认当年枉杀好人,更多的是,他仍记恨着贞观十七年,先皇要改立太子一事。
“我会想办法的。”如今,只能让她安心。
斜阳外,寒鸦万点,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今夜,萧可没有打算离开,至少要陪女儿说一晚的话,好在湘君与丽媛嫁得早,夫家虽遭贬斥,徒迁巴州,却是自由自在。她也不曾向元如娴打听韦琳琅与袁箴儿的下落,怕是仍在那座偏宫里,她谁也帮不了。
安顿了女儿休息,便去外头寻找秦枫,他一直坐在桂花树下,诸事不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