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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竹简,昏黑的灯一闪一闪却毫不在乎。一灯一书一菩提,或许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简单。
千亿放下竹简,颇为心神不宁,不复往常。他斟了一杯淡茶,将上面的雾气吹淡些,但是,自己不宁的心绪,却无法像这个雾气样消散无影。
千亿看向窗外,却无意留意外面漆黑的风景,心中想着的其实另有它物。
千亿脑海里,不断翻腾着今上午发生的一切种种。倒不是武王的嘉赏让他颇为激动难耐,而是那少夫人还是叫苏素吧令他十分的迷茫和不安。
这苏素,倒是个奇怪的女子,一点也没有像很多夫人那般,很是忠心于自己的丈夫,说话做事万分将就。反而有些大大咧咧的,做事只求自己开心。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苏素果敢,有善心,他很钦佩苏素能从马蹄底下救下了了小男孩。在此之后,苏素又有些调皮,爱开玩笑,跟苏素在一起去番山还马匹,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苏素,她那浅浅的笑容,在大脑里永远收藏,怎么都忘不了啊
想起往事,千亿不自觉的沉浸在甜蜜当中,忘了茶慢慢变冷。迫于无奈,只好打断回忆,再泡一杯热茶。
茶冒着热气,升腾到屋顶。千亿叹了口气,“可惜终究成为过去了。”
千亿也承认,他是有些喜欢苏素的,蒹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从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整天,便在千亿心中埋下了情种。只可惜,苏素酒嫁人了。不过也好,嫁给了家大业大的蒋家,不愁吃喝。反观自己,看看这个屋子,便知道有多么的寒酸,给不了她幸福。知道苏素现在安好,千亿也放心了。
本打算放下这个不该有的情感,没想到今天上午,苏素居然拉着他的手。更离奇的是,苏素说“我喜欢你。你是我来到这个地方见到的第一个对我如此之好的人。”这就是人们常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吗第一次相遇,就让他们记下了这最美的时光。
千亿虽然惶恐,但也无法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啊他不得不说,见到苏素,他反倒觉得很快乐,才希望能很快见到他苏素。其实做朋友也很好
千亿看着手中的茶,又看看书卷,仍然静不下心来。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苏素以及她的夫君。自己现在算什么呢似乎什么也不是,也有悖于礼节。
千亿将书卷扔下一边,把茶放下,起身凝神望着漆黑的窗外。冷咧咧的风刮过,让他混乱不堪,矛盾重重的脑子,享受稍有片刻的安详吧。
“苏素,我还该不该鼓起勇气,和你做朋友,在一起啊。”
从千亿的房子,穿过番山等几重小山,透过庭院深深的蒋府,来到一个刚经过打扫的房间。宛兰正躺在上,而旁边,蒋堂坐在其旁边,老爷,大夫人,二夫人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都看着昏迷着的宛兰,各有各的心事。
二夫人安慰蒋堂,说道:“素儿书上受伤,疼的晕过去了。疾医之前看过了,也上了药了,理应没事。你就安心吧。”
“安心”蒋堂嘴硬的说道:“我才不安心呢。我还恨她那么坏,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她现在这样,也是她做错事,惩罚是应该的。”
大夫人吩咐下人做些吃的,然后说道:“可怜的素儿啊,遭此罪过,可不是我们硬逼她的。如果不是她做出有悖家风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出此下下策,对她稍加惩罚啊”
蒋堂对大夫人的话真是反感,明明就是大夫人极力主张惩罚这不忠的女人,现在反倒推的一干二净,显得大夫人自己也是被逼的。他只能憋住一口气,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素儿好好安静下吧。”
老爷点点头,建议离去。“如果素儿醒了,就通知我们。”
二夫人临走,又返回来,小声的说道:“素儿现在如此可怜,你可得多加注意才是,别再做蠢事了。”
看来连二夫人都有些不放心了,担心宛兰还会做出不忠的事情。
蒋堂看着上还在昏迷的宛兰,似乎心里还有一口气,但却怎么都发不出。
蒋堂端详着宛兰的手,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好的,这打板子,下手太毒了。还好疾医说没什么大碍,上完药,不能动手,再休息个七八天,应是快好了。听到这,蒋堂也放心了。
但心思一转,胸口一痛,蒋堂转过头去,愤恨的说着:“我干嘛要可怜你你这个不忠的坏女人,最不值得可怜了。看到你跟那个谏大夫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心有多痛啊看到你这个坏女人遭到这样的惩罚,我开心都来不及,何来心疼可怜之想。”
蒋堂不禁冷笑几声。
无意中,他听到昏迷的宛兰呢喃着:“我没有错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什么权利都没有我冤枉,我没有不忠”
蒋堂唉叹一声,将她的被子拉上一些,免得着凉。蒋堂也有些头疼,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宛兰帮了他很多,比如第一次在仁化卖盐,就大赚一笔,之后提出闭关时候贩卖铁器和牲畜,打了一个翻身仗。不得不说,宛兰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又很善解人意,帮助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让大夫人的计谋始终没有得逞。他的确要感谢宛兰一番。如今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心疼。
蒋堂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既然帮助他度过那么多的难关,他对宛兰也不薄,宛兰怎么就会那个谏大夫在一起。就算他们以前认识,那也是过去了,宛兰成了他的妻子,起码的妇人之道应该明白于心才是。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勾当
蒋堂也万分不理解,她一直所说,要追求自己爱的人,然后一起快乐幸福的生活,莫非就是那个谏大夫还说,是迫不得已,听从爹娘之见才嫁过来的。想到这,蒋堂拽紧了拳头,暴起了青筋。
“算了,不想这么多无用的了。”蒋堂放松拳头,宽慰自己,“只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唉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了,骂也不是,原谅也不是,都觉得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宛兰悠悠醒来,想伸下懒腰,才发觉手万分疼痛,几乎动弹不得。手上缠了几圈麻布,真是又痛又痒,十分难受啊最可恶的是,肚子很快就饿了,咕咕的叫个不停。
看到蒋堂在旁边趴着睡觉,宛兰很想叫他,让他做点吃的来。刚一开口,不禁闭上嘴巴叫了之后该说什么呢还要接着解释吗
不叫吧,肚子又饿得紧,提出了一遍又一遍的反抗咧。
蒋堂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声哈欠,看到宛兰醒来,不自觉的有些高兴,“素儿,你终于醒来了。你可是睡了一天了,现在都下午了,你才醒来了。”
宛兰很惊讶,怎么会这样,居然睡觉了一整天啊
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的蒋堂听到宛兰肚子如同打雷似的轰鸣,笑了笑,“饿了吧我去叫人做好吃的。”
见蒋堂出门往西去,宛兰才如释重负,“还以为他又要说我不忠诚,将我踢下铺咧。”
不一会儿,蒋堂带着一碗粥过来,“吃吧。”
宛兰想下,可是手疼的抬不起来,“我的手好痛啊,吃不了啊。”
“哼,现在才想到我的好处了”蒋堂讽刺道:“那你怎么不找那个谏大夫过来啊”
宛兰脸红了一半,低声说道:“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和他有什么不好的行为。我只是向他道喜。”其实她心里也是愧疚和不甘的愧疚的是对不起蒋堂,一直瞒着蒋堂;不甘的是,她不想放弃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力。
“行了,这些还是等你手好了之后再解释吧。”蒋堂将粥端过来,舀起一口,轻轻的吹凉,送到宛兰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