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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成见状索性停了脚步,半眯着眼睛等待她后文。
“郝连成,你可怜一下我总可以吧。我几日过来都在马车上颠簸,你的马也不甚喜欢我,我不想再被折腾了。”
“本王说了”
“喂”没等郝连成继续说下去,唯墨开口提高了声音打断道,“这方圆多少里的都是你的地盘,你觉得我能逃到哪里去要么,你不放心,便跟我走回去;要么,你自己骑上的你宝驹回去。”
她此举到底何意呢
“好啊,本王陪你走回去。”说话的同时,郝连成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马背,阿越便会意地朝原路奔去了。
寂静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落下。
二人一路无言,唯墨知道郝连成跟在她身后几步。
她也知道,他为她再次动摇了。
可是,这些远远不够
沿途的景色,延绵大气,教人为之一振。
唯墨突然意识到,或喜或忧,或乐或悲,日子里的很多东西,是需要好好记下的,因为谁也说不清这是不是最后的一眼。
身后,黑色的瞳眸里满满的都是前人的身影。
好长一段日子不见,她更瘦了。
曾经,那柔软的娇躯在他的怀里磨蹭着。
曾经,她粉嫩的双唇对他说过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曾经,他视她真诚的笑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珍宝。
曾经,他几乎认定了,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然而,当她选择了背叛他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内心在爱与恨中翻腾得剧烈。
她还想逃离他的身边
她还没为她的背叛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间过得真快,或者说,这段路并预想的还要短。
她看到了从军营中袅袅升起炊烟。她知道,转过这岭坡的一角,就是大营驻扎之地了。
90第一卷第九十章 再次出逃
唯墨转身伫立了脚步。四目相对下,她眼里蒙上的阴郁与歉疚似乎显得异常疲倦,略显苍白的面容竟是让郝连成看得心颤。
他一定是看错了
何以,这女人的反应会揪得他彷徨不安。
他这是怎么了瞬间,涌出的奇怪情绪在郝连成的压迫中褪去。
出其不意的,唯墨主动环上他腰身。此刻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郝连成,你可曾爱过我”
这样看来,他赢了吧何以她眼中闪烁着的期盼与脆弱却让他心头阵阵刺痛。
眉头紧锁,片刻无言。
空气中似有微暖的气息流淌而过,却挡藏不住风沙的味道。
“本王从未爱过任何人。”一恍惚一闪神之间,宽厚的手掌冷冷推开了她,讥讽冷酷的笑容溢出嘴角:“休息一夜明日给本王回去吧。楚唯墨,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为达到目的,你总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好吧,我输了,什么被王爷看透了呢”
一语未毕,郝连成经越过她的身侧朝前而去。
郝连成,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否则
沉静半晌,唯墨独自一人走回大营。此时,暮色已经四合。天地间又冷又沉,敞阔的大营里燃起了篝火。
她人出现在帐门前的一刻,莲侍悬起的心到底是舒缓了下来。“小姐,今夜东西已经备好了。”
“嗯。”扫了眼床上的包裹,唯墨扬笑道,“莲侍,从今往后,我不再允许我受一点儿委屈。因为,不值得了。”
“那祝我们,万事顺利。”
“好,万事顺利。”
“王妃我可以进来吗是奴婢。”
二人正说着,只听得帐门外有女声响起。
这不是玲珑的声音吗
怎么会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唯墨开口应道:“你进来吧。”
“玲珑见过王妃。莲侍姐姐好。”
除换了身新装,许久不见这丫头,倒几乎没多大变化。
“你不必多礼。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王妃千万别这么说啊,玲珑当日幸得王妃救出,才走到了今天。玲珑生着一天,是绝对不会背叛王妃的。”
“你这丫头。”唯墨听玲珑一说只觉心软,可一想到府上传闻和如今这光景,不禁淡道,“玲珑,虽然我当日于你有恩,但你在我身边也服侍了好长一阵子了,也算是还了我之恩。如今,你于我自是独立的,你可以有你的想法,有你想做的事情。你放心,我自是很理解的。”
“玲珑不知道王妃的意思,王妃”水灵的眼睛里透出焦虑,玲珑解释道,“王妃,玲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调到柯桥将军身边服侍的。如今,王爷许玲珑过来伺候,玲珑是万分感激啊。王妃千万不要怀疑玲珑有二心啊”
“郝连成你让来伺候我”
这算什么不动声色的监视她的举动吗
掩饰、猜忌、暗算
他们之间的牵绊是太多了。
“玲珑,你我主仆一场,之前是我不够周到。”
“不是啊,王妃,我真的没有”
“玲珑,我没别的意思。你听好了”打断那丫头的话,唯墨沉了眸光道,“玲珑,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想求你件事情。”
“王妃千万别这么说啊,折煞奴婢了。王妃的事,玲珑一定在所不辞。”
“谢谢你,玲珑。我想求你”笃定般,唯墨正了正色,“玲珑,今夜你无论看到什么,别告诉郝连成。”
不安的目光从榻上收回,玲珑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王妃,你”
“我很累了,真的。”知晓这丫头了然,唯墨微微一笑,“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了。不过我想,柯桥将军会是个好主子”
烛火的映照下,玲珑的脸上已是烁光点点。
“嗯,突然好想画画。”
“玲珑这就去为王妃取来。”揉了揉眼睛,玲珑扯过一丝笑意。
“小姐。”
“我相信她的。”转身的瞬间,长袖拂过眉眼处的晶莹。
“王妃,笔墨取来了。”
“谢谢。你知道吗,我爹给我取名唯墨,自是希望我琴棋书画都精进。可惜每一样,我都是技艺平平。不过我还是想画”
半掀开帘子,迎面处,偌大的军帐里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战事最紧急的时候,也未曾见王爷这般。普天之下也只有王妃娘娘能让王爷如此动怒了。
“王爷。”进了帐篷,秦川朝郝连成恭敬颔首。
“说吧。”
“据侍从们的回禀,昨夜过了丑时后,有两侍从持着王爷的令牌出了大营。此二人,恐怕就是”后边的话,秦川哽在了喉中。
早感觉王妃娘娘此行古怪异常,未想得竟上演了这么一出。此举目的为何他想不透彻,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王爷此番着实被刺激到了。纵使王爷平日再怎么表现得冷煞无情,可若非王爷动了真心,何以会有如此反应。
“还有一事,属下恳请王爷责罚。”话出的同时,秦川单膝跪倒在地,“昨日王妃身感不适,属下考虑再三,冒然让王妃暂坐于王爷的寝帐中。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罪。”
“她进过本王寝帐”
心蓦地被揪起,微眯起的眼眸幽光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