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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噤声,看着地下三人,无奈跪了下去。
一直紧抿着唇的刘姈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太皇太后明鉴,姈儿今日可不是无理取闹您要罚我训我我无法可说,但是在罚我之前,还请老太后将事实问清楚才好也好让我们娘俩落个心甘”
这小姑娘当真是胆大,平日里仗着老太后高兴撒撒娇也就罢了,这会子人家正在气头上,她竟然这么不怕死地把话爆了出来王太后当即偏过头:“姈儿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刘姈哭道:“娘,明明就是人家欺负了我,我不过是讨个公道而已,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我们注定就是要被人欺负的吗”
“姈儿”
“放肆”
青石地砖上拐杖猛地一顿,老太后咆哮着直起身来:“谁欺负你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这里一个是你的姑姑一个是你的亲娘,都是我这老骨头的身边人,你倒是说说清楚,谁又欺负了谁”
“老太后”
眼见着那拐扙就要落到刘姈身上,母亲伸手扶住她胳膊,王太后一把扑上前抱住她的双膝:“老太后请息怒,姈儿不懂事是臣妾的错,求老太后切勿气伤了身子”她回头冲着刘姈猛喝:“你还不过来磕头认错”
刘姈哭着上前,“娘,为什么要我认错就算有错也是分明是他错在先他都不磕头为什么要我磕头”
我一看这状况早已经呆了,已经不知道要先劝谁,只好手忙脚乱帮着上前去抚老太后的胸。
陈桥也是懵然无措望着哭成一堆的这些女人,连站起来逃跑也忘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人家错,你倒是说说,人家到底错在哪”老太后稍微气平了些,咬牙切齿冲着刘姈道。
刘姈呜呜咽咽地拿起绢子印了印眼眶,这才把目光转向陈桥,以丝毫不亚于老太后的愤怒道:“他玷污了我的清白”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安静,每个人都大眼不眨地盯着他俩,好像瞬间被定了格。
我也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量,于众目睽睽之下曝出这段公案,当即便就瞠目结舌愣在那里,连呼吸也是不能。
陈桥张大嘴巴愣了半刻,之后才傻傻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舅舅田蚡身边的侍卫都可以作证当时就是他们推门进来找我时发现的”
刘姈几乎是喊叫着在说着这句话,两汪夺眶而出的眼泪极好地表现出了她心里的愤怒和屈辱,她扭了头回头,冲着仍在怔忡之中的老太后、太主以及太后等三人咚咚磕了好几个干脆实在的响头,而后抬起头道:“老太后只怪姈儿不像个有身份的公主,可老太后为何不先问问,姈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姈儿自认不是个像姑姑那样尊贵的金枝玉叶,但礼仪廉耻也是有的,老太后今日骂我打我都是应该,但若只罚我一人我却是不服”
老太后良久不语,母亲脸色陡然变白。而王太后则渐渐止住了情绪,目光甚难以捉摸地在母亲与陈桥之间穿梭。
我如坐针毡,下地蹲在刘姈前,双手扶着她胳膊:“快起来。”她执拗地不肯动,眼泪流得更凶。
我转过头狠瞪着陈桥,眼神示意他开口说句话。
他咬了咬唇角,瞟着刘姈,想要说句什么时,老太后忽然沉沉开了口:“我老了”
母亲和王太后齐齐侧目过去,她叹了口气,扶着额角站起来,又望着前方,甚疲倦地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管不动了。往后你们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吧,将来我归天之后,见着列祖列宗,也只好跪地磕头赔不是,承认我这儿媳妇没有尽到严格教养子孙的本份,让他们来抽我的鞭子,记我的大过”
“娘”
“老太后”
我们尽皆起身,个个皆有些无措。
054 半路出来的宫女
更新时间20101110 23:37:05字数:2689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老太后这么样让人诚惶诚恐的反应。我在长信宫里呆到晌午过后才回宫,实在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老太后走后陈桥跟刘姈便各找了各妈,而我没人理,也没人招呼我用膳,跟着老太监们前后进出了几趟,确定老太后无事之后只好饥肠辘辘地回了殿。
这事一闹弄得我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刘春给我端来半只烧鸡整条红烧鱼被我全部扫了干净,因打算留刘姈的饭,菜也多准备了几味,这么一来就刚好填我的肚子,等到刘彻风尘仆仆进了门时,我还在拿着牙签专心致注地捂着嘴剔牙。
他今天穿戴得十分周整,,玄色袍子衬着皂底缎靴,一根散发丝儿都没乱,油光锃亮十分风流,一看就是手巧的晓花替他梳的。进了门之后他把斗篷解下交给了高斯,蹭到我席上坐下,好像半刻钟前才见过我一样:“怎么这么乖,难道是歌舞姬们都放了假”
我心情甚坏,白了他一眼,伸手端茶来喝。他甚无赖地弯了腰在半路劫了我两大口,咧开嘴撑起了脑袋。我怒道:“跟你很熟吗”他挑眉来捏我的耳朵:“这么大火气,将来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事都要靠你处理,可怎么得了。”我拍他的手:“谁跟你一大家子少套近乎”
他似笑非笑坐直身,眼睛看着门外。我想起一事,反过去揪他的脸:“老实交待这两天干嘛去了”
他的脸被我扯得变形,声音也跟着含糊:“男人家嘛,肯定有事要做。你这么介意,莫非是不放心我”
我冷嗤,放手抬起了下巴:“少臭美了这话你该去对韩嫣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他忽然不做声了,抿嘴看了我两眼,蓦地道:“韩嫣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不想跟他在这事上多做纠缠,白了他两眼又慢悠悠拾缀起案上散落的书籍。他凑过来帮忙,甚讨嫌地拿着我的书问这问那,又从袖笼里掏出两只篾皮折的小螳螂跟我献宝。我久已未见着这等乡野里的东西,拿着看了好一阵,终于被他哄逗成功,欢喜地将它们插在钗筒里,跟各色首饰放在一块儿。
“你们两兄妹还真是相像,个个儿地都喜欢往外跑。”我伸了食指拨弄着螳螂,这么说道。
刘彻道:“怎么,你说刘姈”
“不是她还有谁”我叹气,双手托起下巴:“你有个爆竹似的妹妹,我也有个煞星似的弟弟,还真是同病相怜。”
他定定看我,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