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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点点头,眼睛没有去接触纪纲,生怕被纪纲看到自己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情感,他颌首点头道:“拿住了。”
“唔。”纪纲显得老神在在,他淡淡一笑道:“很好,这一次,你的功劳不小啊。怎么样,本官这审问的技巧如何要不要试一试”
郝风楼面无表情,道:“卑下拿人就好了,这种事实在没有兴致。”
话里头分明带着几分刺儿,这是郝风楼第一次对纪纲言语冲撞。
纪纲却是哂然一笑,道:“嗯,既然如此。那么就这么着吧,陛下那边还等着回话,本官想来想去,让你回话最好,陛下终究还是喜爱你的,许多话本官说出来和你说出来的味道不同,你好生回话吧,本官有种预感,这一次咱们锦衣卫只怕要得不少好处了。”
郝风楼点点头:“卑下告辞。”
他显然不愿意和纪纲继续说下去。
纪纲道:“去吧,好生回话。到时卫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郝风楼起身要走,猛地,他看到书吏已经写好了供词,按着那生员的手画了押,那生员依旧被绑在凳上。浑身抽搐,面露痛苦。
郝风楼的腿迈不动了。
纪纲道:“你为何还不走”
郝风楼道:“微臣有件事忘了办。”
他走到生员面前。看了生员一眼。分明看到那生员看向他的的眼中夹杂着愤怒和痛苦,郝风楼拔出腰间的刀,狠狠一刀刺下。
这一刀直接刺入生员的喉头,刀尖拔出来,溅得郝风楼一身的血,那生员倒是死得十分痛快。一下子便失去了声息。
边上几个校尉不由皱眉,他们显然认为郝风楼有点坏了规矩,无论怎么说,这个生员在他们看来似乎还有用处。
其中一个忍不住道:“郝佥事。你这是何意,这个生员还可以”
郝风楼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人道:“卑下在诏狱中办差,忝为百户,叫刘虎。”
“哦。”郝风楼没有再理他,而是看向纪纲道:“卑下告退。”
纪纲看着郝风楼做的一切,值得玩味的看着郝风楼,突然道:“郝风楼”
郝风楼道:“卑下在。”
纪纲似笑非笑的道:“心不硬,是做不了大事的。”
郝风楼笑了:“大人教诲,卑下铭记在心。”他旋过身,便毫不犹豫的快步离开。
纪纲背着手,目送郝风楼的背影走远。
他突然哂然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少不更事啊”
郝风楼几乎是从诏狱中冲出来,一出这里,见到了天日,顿时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他垂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不由皱眉,倒是外头东城千户所的几个人迎上来,纷纷道:“大人,差事办妥当了”
郝风楼点点头道:“你们几个陪我去午门一趟。邓百户,你昨夜一宿未睡,先去睡吧。”
这邓百户名叫邓龙,在东城千户所近来颇受郝风楼信重,他连忙道:“卑下倒是不辛苦。”
郝风楼冷笑道:“咱们若是都不辞劳苦,这天下人都要遭殃了。所以有些时候,该办事的要办事,可也不能拼着命去干,拿人是为了立威,不是为了心里痛快,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要啰嗦这么多,快去罢。”
这邓龙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郝风楼说什么,却不得不道:“是,是。”转身要走。
郝风楼想起什么,道:“诏狱这里有个百户叫做刘虎的,叫人盯着这个人。”
邓龙打起精神:“大人盯着这人做什么”
郝风楼平淡的看了看远处无人的街道,淡淡的道:“看他不顺眼,找个机会叫上来,拉他去城隍庙吧。”
邓龙道:“卑下明白了,卑下自会布置妥当,保准没人瞧得出来。”
烈阳如火,这繁华的南京城竟有点说不清的清冷,阳光照在郝风楼的脸上,这带着几分俊秀的脸露出了几分深深的疲乏。
最后他打起精神道:“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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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陛下的心思
宫里的戒备也显然增强了。
虽然不至于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可是从侍卫们的紧张程度,却也能管中窥豹。
郝风楼一路入宫,进奉天门,至富贵山。
这富贵山乃是皇家园林,其实算是紫金山的余脉,这里经过修饰,郁郁葱葱,乃是夏日难得消暑的地方。
只是朱棣并不常来这里,今日却在这无数亭台之中,朱棣悠悠然的坐在山腰上的亭阁里。
这亭阁设计得极为巧妙,一面临空,临空的地方,窗台面积很大,悉数打开,可从这里饱览山下的紫禁城。另外两侧则是栽种了竹林,透过缕空窗格便能享受那半山之上的山风。
朱棣今日没有吃茶,而是在喝酒。并不是大杯,而是小饮小酌。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份份奏书,却并不批拟,看过之后便扔到一边。
有太监躬身进来道:“陛下,郝风楼来了。”
朱棣懒洋洋的道:“叫进来。”
郝风楼进来行礼道:“父皇的气消了吗”
朱棣莞尔一笑,眼眸透过巨窗,眺望天边的云雾,道:“朕为何要动气你太天真了,朕是没有气的,朕就算有气,圣旨一下,那些招惹朕动气的人也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方孝孺气朕,朕让他万劫不复,铁铉气朕,那么他现在在哪里你们太小瞧朕了,朕不是有纪纲吗有纪纲在,朕肚子里的气早就不在了。”
朱棣侧目,似笑非笑的看着郝风楼道:“怎么样跟着纪纲长了不少见识吧”
郝风楼听了,心中一阵恶寒,道:“这个见识,微臣觉得还是不要长的好。”
朱棣的手搭着椅柄。似有感慨的道:“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纪纲这人未免有些不择手段,朕当然清楚。朕用他也正因为如此,治理天下就好像为人处事一样,有些事就得有人出来唱红脸,可是朕不能做这个坏人,骂名朕不在乎,可是有些事不能让朕亲自去做,因此朕才用纪纲。你和纪纲不同,没必要跟着他搀和。你和他是不一样的,认清了这一点极为重要,纪纲和解缙,他们都是朕不可或缺的人,至少眼下是如此。一个是刚,一个是柔。刚柔并济。有张有弛,才有用。朕之所以说你不一样,是因为他们是工具,你是朕的义子,工具可以用一时,终究不能用一世啊。所以你切莫去做工具。你要做人,工具没有喜怒,他们的喜怒皆在朕心。而人却有哀乐,有自己的主见。觉得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人有自己的主见,不是坏事。”
郝风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