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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一的父母又亡,自己丈夫又去世的情况下,能操持几间铺子,把儿子抚养成人的丁大嫂,绝不是简单的角色。她来上这么一出,那些士兵真的就腼腆起来,那不是落泪,是觉得不好意思,纷纷向她还礼。
重入了正堂,丁大嫂却就向丁一说道:“二叔,为嫂错则改之。不过那几位世家过来的如夫人,却是死心塌地一定要为嫂带她们过来,说二叔本就是彼等深闺梦中人,入得丁家门第,本就是她们心愿所属,却与娘家的意思,并无多大的干系。二叔不如还是见上一见吧,为嫂是可怜她们啊。”
丁一很不以为然,不过边上张玉却低声道:“先生,大嫂说得是,还是见见吧。”她本来是说,教她打理忠国公府,那么丁一就不要插手这些事了,却不料这时也来帮着那些侍妾说话,看着丁某一脸不解的表情,张玉低低叹了一声:“先生不晓得么单是舌战国子监,已教不少京师之中的女儿频频提起;自京师之役、救驾入关,那已是名声鹊起,说起丁容城三字,不知多少深闺女儿梦中人,绝是当得起的;待到中了探花,世家庶出的女子,若能嫁入丁家,当已是一生无憾事了。”
说到这里张玉并没有往下说,到后面丁一名动海内、封侯督师的时节,或是打下云远之后,那是嫁入丁家如妾都不敢想的了。除非和她一样,是操持着国公府里的事务,否则寻常的世家女儿,那真是不敢想,彼此的地位差得太远了,再痴心的女子,也知道这一辈子,只能远远遥望着丁容城。
能文能武不必再提,丁某人还占着年少多金、更有诗词传唱,又是生得一副好样貌。
成为少女们的梦中人,她们入了丁家的门,觉得是生平所愿,真的没什么出奇。
“我有如此抢手么”丁一听着张玉的话,不禁指着自己鼻子这么问道。
这回正堂里的丁大嫂、张玉、剑慕等人,都异口同声道:“有”
“你们能不能仔细再解说一下,为何她们会痴迷于入丁家的门么”丁一很不要脸地问道,“听上去让我感觉很痛快啊想我丁某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探花算得了什么国公又算得了什么咱是情圣啊赶紧,再细说一番,让我好自我陶醉”
张玉掩嘴笑道:“先生,你可装不来登徒子的腔调。”
“二叔莫要作怪”丁大嫂忍着笑这么说道,但终于忍不住,还是笑了起来,这一时间,正堂里端坐着的几人,都颇失仪态,只不过这却让丁一感觉很好,因为,这象一个家,家人之间,本来不就应该这么温馨的吗
丁一很无奈地摊开手,对丁大嫂说道:“嫂子有命,不敢不从,那就见见吧。”
上来的几个侍妾,看着丁一,还没开口,那俏脸却就先泛了红,有一位是陈循的远房侄女,开口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先生、先生”
丁一看着不忍,对她道:“慢慢说,不要急。”谁知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女孩竟激动得昏厥过去。丁一无奈,教边上丫环把她救醒,又对这几位好声说道,“蒙佳人错爱,实在是当不起的。”
但说到这里他就语塞了,怎么说下去难道假惺惺说放任她们自由么这可不是先辈年后的时代,若是丁一让她们出府去,她们下半生只怕就真的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所以想了想,丁一也只能道:“女人还是得有些自己的事业操持着才是,你们愿意跟着我,那便安心住下,看看自己擅长何事,实在不行,看看去京师分院担任识字教师也好。整天呆在宅子里,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位对于丁一,都是脑残粉一样的崇拜,自然对丁一的安排无有什么异议,别看她们闹着要见丁一,真见着了,几个人都是低头弄着衣角,说不了几句话。聊了一刻钟,总算交代了过去,看着她们随丁大嫂下去的身影,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不过如此。
正当丁一准备和张玉商量一下,如何布局去让淳安士绅入局,这时却就听着外面警戒的士兵入内来报:“先生,有妇人披麻带孝,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在门外长跪不起要求见先生。”
丁一听着有点摸不着头脑,叫剑慕出去问问是什么事,片刻倒就回来禀报,剑慕是一脸苦笑:“她是来求先生主持公道的。”
这就很奇怪了,有冤情怎么不去衙门丁一可没有摆出巡抚的排场啊。
“请她入内来述话。”丁一想了想,如此吩咐下去,总不能让她在院外这么跪着。
那妇人不到三十,长相也普通,只不过她一开口,就把警戒的士兵和堂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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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流眼十六
微服私访重要的就是微服两个字,隐瞒了访者的身份官职,以免让人得知之后,营造出一片的歌舞升平或是将真实的情况掩遮起来。所以除了邓廷瓒之外,淳安县城里是没有人知道丁一的身份的。
但这位披麻带孝的妇人,一入得堂里来,便跪下磕头,口中称道:“小妹叩见丁家哥哥外子已逝,今日妹子马高蹬短,还求哥哥伸手,给小妹留条血脉”她不单是叫破了丁一的身份,而且这话里是透着极为诡异的味道。
要知道这是大明年间,就算因为丁一穿越来了以后有了一些变动,但整体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还是大致上没有什么改变的,一般来说,出嫁的女人和没出嫁的闺女,发妆是不同,所以士兵入来报告,说的是“妇人”,就是根据她的发妆做出的判断。
出嫁的女人,这种情况下,正常是自称未亡人某某氏之类的,她却是自称妹妹,唤丁一做哥哥,也就是她跟丁一的交情,不是她丈夫的,而是她出阁之前就识得丁一的。而且这马高蹬短的话,很有一股江湖草莽的气味,对于太子少保忠国公的家里来说,真的很奇怪。
“先生。”张玉唤了丁某人一声,却就起身要去把那妇人搀起来,谁知道那妇人极为大力,一把竟搀不起来,几个女兵想要过来帮手,张玉轻轻摇头止住她们,向着这妇人好声劝说道,“姐姐还请起身说话。只要能帮的,先生自然不会薄了故人,姐姐这般做派。却是看轻了先生。”
那妇人听着,便起了身,伸手拭泪,望着丁一说道:“雪夜,北通州、石景山,三十七打行的好汉,就沿着洗马沟岸畔。拜得哥哥。那时哥哥说,现时见着了,大家伙没事回去吧。要是有难处的,只管说,好么,哥哥可还记得这节若是哥哥贵人事忙。小妹也无颜纠缠。就此辞去吧”
她提起时间、地点、人物、事情,丁一倒就想了起来,那是英宗被囚南宫的光景了。
那时丁一才做到奉议大夫,那时他正在闹着辞官去考科举,那时丁一闲着无事,便把北直隶的江湖人物梳理了一番,教他们变得有组织性一些,也对民间少了许多骚扰。又教他们按月交钱到京师来,因柳依依那边打点着。和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