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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姜紫看过去,只见那绿苗上闪过一道流光,几个呼吸只见,她觉得一股清新之气循着毛孔进入丹田之中。
“我我把他的灵气吸了”姜紫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了,什么金木水火土,她倒是不介意,可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范喜让她别。
范喜失笑:“怎么会,他的灵气供给了那些豆苗,你只是吸收的豆苗而已。”
姜紫有些惊悚又有些怏怏的,“这还不都一样”
范喜弹了弹她的脑门:“谁让你是个妖婆子,这只是开始,以后习惯就好了。妖和修仙者没办法和平相处的,阿紫你要记住,不能心软。”
姜紫点点头,不再说话,虽然还是有些膈应,但是也按捺住了,看看身边正一脸喜色将那中年修士抛出去的范喜,又有些恍然,她以后也是妖吗注定和人类为敌。
“阿娘”腿上一重,被一孩一狐抱住了。
她回过神来,这小狐狸,就是她的儿子,她早就是妖母,妖妻了。
“这老家伙是土系灵根,虽然不丰盈,却也不少了。”范喜话音刚落,姜紫就见那片豆苗,已经不能称之为豆苗了。
迅速的长大了,有的甚至长出荚子来了。
范喜将那两个修士从豆荚中捞出来,这两人惊惧的睁大眼,哆嗦不已,这两人容貌上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神情大变,已经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灵根被毁,修仙之旅也就到了尽头了。
姜紫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挪开,弯腰将两小只抱起来,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静静平复下来,这亲眼目睹,比听闻小新吸走两个修士更是让她震撼。
她面上静静的平静了下来,呼吸吐纳。
她总要为了家人,为了范喜,为了孩子,走下去,这条路上没有回头路。
可后悔吗
她看看月下的范喜,这只狐狸精,从虎啸山顶跟她一路走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总是走在他前面的,就算没有同生同死的内丹牵扯,只怕也差不多要如此了。
“别怕,不会让你的手沾上血腥,这些都由我来做。”范喜幽幽一叹,最终没能下手将两个修士给咔嚓掉,只是,将他们扔到院子角了。
“先回去,走。”姜紫抱着孩子,他环着她。
一晚上姜紫都如在梦中,梦里,她生吞了一个人,一眨眼又有无数人追打她,要拉着她一起双修,“鼎体女,得之受益非凡。”
她躲躲闪闪,下不去手,却见范喜挡在他前面,四处都是敌人,他就像那天遭遇了天劫一般,一身的血,浑身筋骨碎裂。
“别哭,笨女人”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赫然睁开眼。
范喜的指腹正落在她眼睑上,神色莫名的看着她。
她突然就坐起来,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了,“以后,我就是妖,只要跟你作对的,都要杀掉吸尽他们的灵气”
范喜扣住她的头:“你早就是妖了,偏自己不知道。”
“嗯,那两个人呢”
“怎么”
“去解决他们,免得后患无穷。再添麻烦。”
“不用了。”范喜沉声道。
姜紫抬起头来,顿时了然了,他怎么会留个祸患呢。
这时樱木迈着短腿过来:“阿娘,舅舅说今天要做很多的豆腐,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他又不好意思叫你起来,只好让我来了。”
姜紫看了看晒到铺上的阳光,的确是太晚了点。
有些不好意思的爬起来,低头一看,却见上沾上了几根鸡毛。她眼神一闪,拿起来,就见樱木眸子缩了缩。
“这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们昨天出去玩的时候沾上的吧。”
“是吗”姜紫按住他的小脑袋,“不说实话”
樱木四肢趴在上,扭不过姜紫的力气,正哼唧着,只听外面徐氏道:“今天小新和樱木的衣服上怎么沾了这么多脏东西,还有,这个,哎哟,小新,快过来,你这是,你这孩子,让我给你把指甲挫一挫,都沾的什么呢”
樱木一顿,姜紫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去玩吧,以后不许吃生的。”
“嗯其实生的我们也没吃,就是咬死了而已。”樱木说完赶紧遁走了。
姜紫瞪着范喜,“看看你这都是什么遗传,咬死了谁家的鸡,别人还不把我们骂得半死了”
范喜失笑:“至少,那家今天有很多肉吃。”
姜紫摇摇头起来了。这辈子跟这一窝的妖是脱不了关系了。
如姜紫所料,黄花里正有一场口水骂战找不到对象,若说线索,只有几条浅浅的血色脚印子。
“这回可不是那只该死的黄鼠狼,你看这脚印子,一点不像,还有专门咬死了鸡,也没有拖走,这真是,吃几只咬几只不行吗,全部都咬死了,真是作孽”张柳氏叉着腰骂了一阵,还不解气。
六月了,天气这么热,这些鸡,一顿又吃不完,不吃又浪费了,本来一家子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还是儿子回来之后才好了点,现在也有对着肉发愁的时候。
卖给村里吧,人家不知道这鸡是什么东西咬死的,都不敢吃。
再说今年春天又是耽误了收成,谁家里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活的,也没人买。
张旺剔了剔牙缝,看着满盆的死鸡,却不以为意:“阿娘,这有什么,你把这些鸡都拔了毛洗干净了,咱们家打打牙祭,多余的也给里长和亭长都送些去。”
“哎哟,我的儿,这都是打算喂大了,好卖出去给你取媳妇用的,现在都死了,再让我去哪找鸡崽子去,就是长大,也得等一阵,现在耽误了,等到中秋,你还怎么成亲。”
“就是啊,大哥,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回,阿娘要是不操心了你的婚事,怎么安心。”张旺的妹子张花妮搬了一盆子衣服出来,打算拿到河边去洗。
张旺笑道:“我看是你这丫头想嫁人了吧,怕我挡着前面碍了你的好事。”
张花妮啐了一口,羞红着脸就抱着木盆赶紧往河边去了。
张旺家和张廉家里,两家正是比邻而居,原本亲兄弟之间住得近,也方便互相照应,现在却生出嫌隙来了。
听到隔壁的笑声,翁氏十分郁闷的播着手里的豆子,一边跟正在一边修整木料的张忠叹气:“咱们三郎年纪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