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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明好笑:“你脑子怎么这么僵化。我不会到楼上去拿两床被子下来,铺在地上睡啊。”
当天晚上凤霖睡得倒还算安稳,但是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凤霖刚坐起来,忽然感觉体内有一小股液体流了出来,凤霖看了一眼内裤,顿时脸色发白,内裤上有一摊血迹,足有巴掌大,而且颜色暗红。凤霖惊恐下,大喊严然明:“严总,严总。”
严然明正在厨房弄早饭,赶紧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凤霖苦笑:“我出血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凤霖起床换衣服。
严然明开车,将凤霖送到她定点的那家私立医院,一路上凤霖一直在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继续出血,但是也不好说。
到医院后,凤霖立即被送进了观察室,所有的感应片全贴了上去,测心跳,测宫缩全上了,护士把b超机推了进来,医生在凤霖肚子上涂上润滑膏,开始检查她子宫,发现胎盘跟子宫间有间隙。医生说:“问题不大,胎儿很健康,也很强壮。现在子宫里面还有点淤血,24小时内会排出的,留院观察三天吧。”
严然明松了口气,雇了个护工看着凤霖,自己回公司上班,但是一下班马上又赶过来了,晚上也没离开,睡在病房窗下的皮塌上陪夜,整整三天都是如此。凤霖的主治医生多少有点困惑,最初陪凤霖来做孕检的男士好像不是这位啊,而且凤霖不喊他“老公”而是喊“严总”。难道是个二奶医生摇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凤霖跟严然明都忘记了,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是应该通知傅世泽一声的,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胎儿的父亲,傅世泽都有知情权。
但是这一年多来,傅世泽在凤霖的脑子里,总是伴随着卢雅婷和卢雅婷的孩子两个形象一起闪现,虽然孩子无辜,但是凡是跟卢雅婷有关联的一切,都令人不快。凤霖的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某种程度的条件反射,一想到傅世泽,大脑就自动的抑制,转移思绪,省得把下面两个形象带出来。久而久之,傅世泽就被有效的屏蔽了。姜寒梅倒是曾给凤霖打过几个电话,叫她周末去家里吃饭,凤霖也不想见婆婆,婆家也没给她愉快的记忆,于是凤霖都敷衍的推掉了。在怀孕期间,凤霖只想想愉快的事情,比如:上班;比如,偷吃;比如:跟严然明吵架,反正他从来都吵不过她。
三天后凤霖出院,严然明却从此不敢再让她单独住,于是天天在她书房里睡地铺。严然明还给凤霖做宵夜,做早点,虽然也就是切一点点水果,或者蒸一点点速冻面点,却让凤霖大惊小怪:“严总,你也会做家务啊。”
严然明不高兴:“谁不会做家务,何况我这么有家务天分的人,过去只是没给我学习和操作的机会。”
严然明性格精细,极度体贴,每天进门出门都给凤霖穿鞋脱鞋,不让她弯腰。晚上凤霖洗完澡,严然明叫她裹着浴巾等着,他先把卫生间地面拖干后才让她出来换衣服。凤霖感慨:“严总,你真是十全十美好老公啊,天下第一好爸爸。”
严然明发呆,小声说:“我年轻时不是这样的,我老婆两次怀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都是保姆伺候的。我那时根本不落家,老婆生产时叫我去医院守夜,结果我蒙头大睡,弄得我老婆很生气,我还嫌她烦。她月子里我也跟她吵架。她得产后抑郁,我说她是闲出来的,把她气得回奶孩子我也没怎么抱过。”严然明茫然的回顾,自己曾经是个多么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凤霖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孩子在肚子里踢来踢去。晚上,凤霖坐在沙发上,能看见肚子一会这里鼓起来,一会那里鼓起来。凤霖嘀咕:“他很调皮呢。”因为做b超拍了很多照片,凤霖妈看过扫描件后,已经告诉凤霖,肚子里是个男孩了。
严然明把手放在凤霖肚子上,孩子对他的手很熟悉,就用脚踢他。严然明嘀咕:“会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吧,都说孩子智商像妈。”
凤霖得意:“那是,我的孩子,今后读it的料。”
严然明忽然感到一阵难受,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看。这两天严然明正在电话里跟老婆吵架,他女儿13岁了,现在刚开始读初二。国外的小学比较轻松,一上初中,各种功课压力全来了,然后一上高中就要记录成绩,影响今后的大学申请。严然明女儿初一成绩不理想,严然明老婆决定让她转学入一个以教育严格闻名的全寄宿私立学校。严然明老婆告诉严然明这个决定的时候,两人就吵过了,严然明认为意义不大,女儿反正不是读书的料,继续逼也没用,只会让她更反感更叛逆更不快乐。严让明老婆自然是一听这话就生气,严厉指责严然明纵容女儿。两人吵归吵,严然明老婆还是给女儿办了转学。严然明女儿根本不适应这个新学校的生活,从去新学校第一天起,开始打电话向她爸诉苦,并且扬言要逃学,离家出走,于是严然明跟他老婆两人隔着半个地球,12个小时的时差,抱着电话吵个不休,这事已经闹腾了一个多月了,严然明又是担心,又是恼怒,相当不快。
凤霖知道自己触到了严然明心头痛处,十分歉然,走到他身边,柔声说:“咱们都早点睡吧。”
严然明点点头,伺候凤霖躺下,又给她水杯倒满水,放在床头柜上,关了台灯,却插上了一盏通宵发光的紫罗兰色夜灯。现在凤霖膀胱被子宫压迫,一个晚上要起来上好几次厕所,就用夜灯照明。
严然明做完这一切,还不舍得走开,又在她床沿上坐了会,在夜灯极度幽暗的光线中,温柔的望着她。凤霖被看得有点尴尬,轻轻的喊了声:“严总。”
“嗯”
凤霖犹豫,过了会轻轻的说:“你好久没女人了吧,其实你,不用天天晚上陪我,或者,你可以出去几个小时再回来陪我的。”凤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她跟傅世泽分居后,严然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身上,连公务应酬都是一结束就立即赶回,再没时间去寻花问柳。凤霖的分居协议严然明看过,知道她跟傅世泽之间有私生活自由的约定,看严然明对自己如此体贴,凤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撇清自己才好。
严然明呆了半响,慢慢的说:“明白你的意思,那好吧。”
严然明站起来,回书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快中午的时候,严然明打了个电话下来,问凤霖什么时候去吃饭,凤霖正在审查季报数据,于是告诉他自己还需要一个小时。严然明说:“好,你弄完了,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一般都是严然明来找她去吃饭的,但是凤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