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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里 priest 6520 字 2019-05-01

伙吃痛飞出,突然向他张开嘴,露出獠牙后黑洞洞的喉咙。

卧槽,又是这招

这次褚桓已经避无可避,因为角度刁钻,他躲开了,那看不见的空气箭就会打在小秃头身上。

可再硬抗一下,褚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一只还能喘气的僵尸或者麻痹感传到心肺,到时候他就是不会喘气的僵尸了。

电光石火间,他只好一边护住小秃头,一边徒劳地抬起手中的短刀挡了一下。

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刀送出去一半,褚桓居然有种“自己劈中了什么”的手感,他握刀的手陡然一紧,施力下砍,虚空中一声锐响,仿佛是“空气”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与褚桓擦肩而过,另一截则抽打在怪物的脸上,给了它干脆利落的一个大耳光,半张脸被划出一道尖锐的伤口。

这是,能劈开风的刀。

可是还没等褚桓从“自己手持神器”的认知中回过神来,他的大白马蓦地纵身一跃,跳过水中疑似变种鳄鱼的尸体他们显然又回到了方才的地方,而已经被甩掉两条“变异鳄鱼”再次从两侧包抄了上来。

褚桓已经连骂娘的脾气都没有了,只好拖着半身不遂的身体再次迎战。

白马嘶鸣一声,大无畏地从两头怪物中穿行而过,褚桓以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劈手削掉了一只怪物突出的口鼻,那玩意叫声带来的脑震荡感他已经顾不上了,因为另一只甩起巨大的脑袋,向他撞了过来。

褚桓打算拼着自己仅剩的一条右臂不要,持短刀迎上去。

而此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白雾中似乎突然传来某种古怪的波动,褚桓的刀从怪物身上穿梭而过,而怪物从他身上穿梭而过就仿佛它只是个异常逼真的3d影像。

或是鬼影子。

巨兽掉进水里,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而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个小怪物也似乎从空气里蒸发了。

什么情况

一路狂奔的人和在万分的疑惑与不安中齐齐停顿了下来,小毒蛇突然从小秃头身上溜了下去,褚桓一个没拽住,它已经一头扎进水里,几个起落就游走不见了。

远处的咆哮声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直到这时,褚桓才发现,这里的水似乎比方才浅了许多。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马上要到岸边了

一切都像一场梦,可身上的冷汗还在,被血浸透的衣袖还在,左半身的僵硬也还在,二十分钟之后,褚桓已经开始有些呼吸困难的时候,马蹄碰到了陆地。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朵也渐渐听不清了,褚桓觉得自己应该乐观一点,比如期待那条突然跑掉的蛇其实是去叫人了但是鉴于它带个路都能把他们带迷路的尿性,他又觉得自己有一点痴心妄想。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怪物,已经彻底把他坚持唯物主义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褚桓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还是不是清醒的,只有小秃头大气也不敢出地窝在他怀里。

忽然,小秃头伸长了脖子,似乎看见了什么,褚桓在一阵阵的耳鸣里,隐约听见他叫了一声“阿爸”,这才注意到了由远及近的人声。

褚桓眯起眼睛,用力地在迷茫的视线中分辨出南山、小芳还有小秃头他爸。

小蛇缠在南山的胳膊上,还真是去找人了这孽畜在一万次坑爹后,居然管了点用。

几个离衣族的汉子立刻围住了他,七嘴八舌的说了什么褚桓已经听不见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马上把小秃头递给娃他爸。

而当他本能地去找南山的时候,才发现南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左手他的左手完全没知觉了。

褚桓本想借着南山的力气从马上下来,可是才刚一动,卡在马鞍上的脚骤然一软,他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25、异界

褚桓可能是已经摔出心理阴影了,在他坠马的一瞬间,那游走在昏迷与清醒间的神智在强大的应激反应下清醒了一瞬。

利用这一瞬,褚桓胆战心惊地回忆:“我这是又跳了一次吗”

然后想起来不是,他才舒了口气,摔了个问心无愧。

尽管褚桓的左半身半身不遂,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微调了姿势,以防落地时弄出个摔断脖子之类不体面的死法。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南山没让他落地,把他接了个满怀。

南山的手掌温暖而稳定,能给人以强大的安全感,可是这种安全感并没能抚慰褚桓此时此刻的心情,他郁闷极了,不能接受自己每次在南山面前出场的方式都如此的不英雄。

被树枝捅个对穿的污名还没洗干净呢

几个族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小芳的表情极其严峻,褚桓不知道自己眼下是怎么个熊样,反正从小芳的表情上看,感觉仿佛是快要驾鹤西去了这位大兄弟略带颤抖地伸出一只手,要去探褚桓的鼻息。

褚桓吃力地抬起右臂,软绵绵地搭上他的手腕晃了晃:“还有气。”

族人们一下炸开了锅,褚桓听见他们七嘴八舌地小声讨论起来。

“他怎么会还能动”

“可是族长不是说他没有接受仪式吗”

“安卡拉伊耶,到底怎么回事”

南山忍无可忍,低喝一声:“闭嘴,吵什么”

族人们立刻鸦雀无声。

南山一把扯开褚桓被血糊成了一团的伤口,伤口被褚桓一刀划下去,割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南山皱了皱眉,当即捧起他的手臂,在那伤口上舔了一下。

褚桓一震,理智告诉他南山这么做绝对没有什么杂念,可理智如同一叶扁舟,很快淹没在了不怎么理智的汪洋里,他内心惊涛骇浪与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成了一句愚蠢的:“他他他他他舔、舔了我”

这种色狼般的遐思很快让褚桓觉得自己有点龌龊非常不巧,他就是这么一个自以为是小人的君子。

仿佛是为了避嫌,褚桓下意识地动了动,吃力地用半个不协调的身体往外抽自己的胳膊。

南山死死地扣住他的手,他用了多大力气,在麻木中的褚桓感觉不出,但他看见自己的手背上的青筋被勒得绵延起伏。

南山的脸色极少这么难看,他近乎怒气冲冲地瞪了褚桓一眼,冷冷地说:“乱动什么,你想死吗”

小秃头的父亲一手拎着自家熊孩子,一边担心地凑过来:“什么伤怎么样”

“风伤。”南山说着,从腰上解下了一个小瓶子,递到褚桓嘴边:“张嘴。”

褚桓就差点被呛住,他以为是什么草药,结果入口的液体温热、腥臭、带着特殊的铁锈味分明是一口血

还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血。

“咽下去。”南山掐住他的下巴,手上的力气一点也不见客气,几乎是强行将那一口血灌进了褚桓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