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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里 priest 6273 字 2019-05-01

过来的近百斤的大蛇,毫不犹豫地侧身闪开了,任凭小绿“咣当”一下砸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发出愤怒的“嘶嘶”声。

旁边一片人都在不知所措地叫着南山,唯有袁平呆了一会,一蹦三尺高地站了起来:“那我也去”

鲁格眼疾手快地用刀柄在他脚下绊了一下,袁平踉跄了一下,好悬摔个大马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又被他们族长用刀背压住了肩膀。

鲁格不轻不重地说:“坐下,没你的事。”

袁平:“可是”

鲁格低头对毒蛇说:“让他别乱跑。”

小绿很快忘记了方才的一摔之仇,立刻从善如流地爬向袁平,三绕两绕绑住了他的腿,谄媚地抬起三角脑袋,充满童趣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守门人,成功地给他画地为牢。

南山一路拽着褚桓往山上跑,走得并非寻常路,如果不是褚桓每天早晨跟袁平上演一场林间追杀战,估计早就被他转晕了。

一路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南山就径直将他带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天然溶洞里。

这里人迹罕至,洞口旁生长着几棵畸形地大柳树,柔软的树枝仿佛门帘一样垂在两侧,里面似乎隐约有光。

褚桓探头看了一眼,抬脚要往里走去:“什么东西在发光”

南山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南山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神采。

褚桓看了那幽深的山洞里神秘的光晕一眼,又看了看南山,心里顿时有了某种猜测,他喉咙蓦地一干。

“这就是我族人定下婚约的地方。”南山一只手捧起他的脸,手指捻过褚桓的头发,仿佛爱不释手似的逡巡良久。

掌心的薄茧擦得褚桓有点痒,然而他没有躲,因为皮肤上的痒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痒的。

“守山人的约定是一约定生死的,”南山说,“可能和你们那里不大一样,只要定了,就终身不能悔改,永世不能违背。”

他忽然后撤一步,单膝跪了下来,抓着褚桓的手,将他的手心朝上。

“求你,”南山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褚桓,“给我。”

第59章 死地

南山一跪下,褚桓隐约就有了预感,但等到南山真的仰头看着他说出来的时候,褚桓的脑子里还是“嗡”的一声。

以前他觉得“心花怒放”这个词,就是文艺地描述一个人是如何美得屁颠屁颠的。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这是写实地形容一个人是如何需要速效救心丸的。

褚桓的喉咙动了一下,整个人在原地晃了晃,词穷了。

于是他干脆什么也没说,弯下腰捧起南山的脸,给了他一个不怎么炫酷也不怎么有技术的吻,他就是无意识地想亲这个人,一想起南山马上就是他的人,背后是摇摇欲坠的悬崖也好,是凶残得颇为时髦的世界末日也好,褚桓就全都抛诸脑后了。

一口热气从褚桓的胸口涌上来,熏得他眼眶有些热,他觉得自己有点现眼,好像几辈子没谈过恋爱似的,连忙眨了两下眼睛,摸摸索索地企图归位到自己风流倜傥的形象上,他露出一个有点四不像的笑容,艰难地找补:“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抢了我的词呢”

南山转身拉他走进了小溶洞。

这守山人的“民政局”设施甚是简陋,活的办事员就不指望了,连个泥土的神像也没有,正中间依然是一块大白石头,被人为地立在那里,好像山的化身。

南山:“把手放上来。”

大白石头以前可能是生在水里的,光滑如磨,白玉似的,有说不出的透亮,褚桓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居然奇异地感觉到它是温暖的。

他还没来得及表达惊诧,南山就忽然从身后搂住了他,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南山的掌心按上来的一瞬间,褚桓蓦地感觉到了一种近似心跳的搏动声,有力的从石心里传来,南山微微低头,将下巴垫在褚桓的肩上,闭上眼睛,神色虔诚,无声地念诵着一段仪式似的祷文。

完事以后他侧过头,轻轻地在褚桓颈子上咬了一下,不疼,南山没有用力,他小心翼翼地用牙尖磨着脖颈间的嫩肉,只在那留下了一排非常浅的牙印。

随后南山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垂下眼睛,大大方方地偷笑起来。

褚桓:“你跟它说了什么”

南山摇摇头,只是傻笑,不回答。

褚桓:“这个仪式算结束了吗”

南山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在他脖子上的牙印上转来转去:“还应该有什么”

褚桓:“洞房啊。”

南山:“什么是洞房”

褚桓双手插兜,以示自己并没有动手动脚,不算个彻头彻尾的流氓,眼神却十分不老实,目光落处全都是非礼勿视的地方,露骨地在南山身上扫了一圈,坏笑起来。

南山被他看得感觉自己的四肢全都长得多余,不知道往哪放了,全身上下、劈头盖脸地红了起来。

褚桓对南山见色起意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桃色幻想,但幻想得通常并不深入,他其实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一个男人有什么上的交流,他半死不活混日子的时候,连跟自己都懒得“交流”。

可南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纯天然无污染的干净,褚桓明明知道他们马上要出发,马上要去死地,什么都来不及做,还是忍不住放放嘴炮过把瘾。

据说有个研究调查表明,一个人幸福指数和他废话的多少是呈正比的那么算起来这大概是褚桓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所以他的嘴也是日复一日地贱了起来。

南山的局促羞涩让他欣赏了好一会,褚桓决定宽大为怀,先放他一马,转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洞房今天可能来不及了,酒总该呃”

褚桓万万没想到,他这台阶才下了一半,居然被南山釜底抽薪地搬走了梯子。

褚桓一句话说了一半,突然被南山蛮力抵在了大石头上,南山低头叼住他脖颈上被咬出了牙印的地方,灼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地喷洒在褚桓的皮肤上,滚烫的掌心捏住了他的侧腰,三下五除二地就挑开了他的衬衫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