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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苏翎笑着说道:“明日,我会派人送来一份名册,袁大人便随意分一分便可,那清单也附在后面。总之,要表明那些部族,已经在辽东都司的管辖之下。”
“好。”袁应泰点头答应。
“另外,”苏翎又接着说道:“袁大人在奏书中再提一下,请朝廷采买一些耕牛,运到辽东来。不,就说是海西的那些部族农耕之用。”
袁应泰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这耕牛买倒是不难,但这运到辽东,途中可是要损失不少。”
苏翎说道:“能运多少,便运多少吧。请袁大人在奏书中说明,这些耕牛的费用,都由海西、东海一带的部族用人参、毛皮来换,若是朝廷不要人参等山货,只要银子,我们可以让那些商人筹集一些。这一点请袁大人务必注明,免得提起花银子的事,便一拖再拖。这不需朝廷花银子的事,想必要做得快一些。最好在春耕时便能运到。”
袁应泰想了想,说道:“只要有银子,倒是不愁。不过,这下,那帮贪官役可又能捞不少银子了。”
苏翎笑了笑,说道:“我本想让那些商人去办这事,不过,这耕牛一般农家是不得卖的,商人做事毕竟有限,我担心会误了农时。这朝廷倒是可以从各府县采买,只要银子给足了,倒也不怕那些人贪。”
袁应泰说道:“银子的事,怕是朝廷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如今光是给辽东的粮饷,也才缓过了口气。”
苏翎说道:“这回给朝廷送去的人参、毛皮,便是要朝廷知道,这海西、东海一带,也不算是鸡肋,这能换银子的山货还是不少。以往,这些山货可都被那些边将、蠢官给收刮了,欺上瞒下的事怕也没少做。难说这些实情,朝廷上到底知道多少。”
袁应泰摇摇头,说道:“苏将军难道不知这些商货可不是朝廷所关注的,只有粮、布等朝廷岁赋才是重中之重。”
苏翎笑着说道:“袁大人,这不是说京城里有内市么”
“苏将军是说”袁应泰迟疑地问道。
“这回只是个引子。”苏翎说道:“不瞒袁大人,这些山货,几年前便开始运往关内售卖,可都是紧俏商货。单是那人参,往年十两一斤,在关内可是数倍之利。这回倒并非要朝廷去做这商贾之事,只是想让朝廷明白,这海西、东海一带,是能够不花朝廷银子而再回大明版图的。算是为以后做个序吧。”
袁应泰只是微微点头,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措辞,才能将苏翎所说的意思表述清楚。
苏翎见状,,前日所说的党争一事,我回去后也想过一些。这为了稳妥起见,我还准备了五百斤人参,两万两银子,请袁大
一下,这次顺便一道带往京城,该打点的,便趁着年点了。”
“这”袁应泰惊疑地望着苏翎,这个主意可是完全出人意料,适才袁应泰还在骂贪官,这会儿便又要拿银子打点
“袁大人,”苏翎笑着说道:“放心,这两万两银子可不是挪用的军饷,不瞒袁大人,那些商队里面,也有我们一份,绝不算是贪污来的。”
这大明朝如今彼此赠银送礼,那是叫礼尚往来,就算不求人时,也称作“年例”而彼此相送。袁应泰这把年纪了,怎能不懂不过,对于苏翎的财源来历,袁应泰一直不知所然,只是也不想多问罢了。可苏翎一句话便是两万两银子,说得轻轻松松,却令袁应泰感到吃惊。这两万两,可是袁应泰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够的。
就算那吴家,与袁应泰算是故交,这交情也自然不浅,赠银送礼也属平常,比如这回吴九奎便带来不少礼物,虽不是现银,可大老远的运来,也是难得的很。但就算这样,也值不到万两银子。虽说这交情并非拿银子来衡量,可毕竟不是小数目。袁应泰与苏翎之间的关系,还从未与银子挂上钩,这怎能不让袁应泰吃惊
但袁应泰缺银子么当然。袁应泰自打担任辽东经略以来,孤身来到辽东,又正是为得军事,这银子的来处可少得可怜,几乎没有。袁应泰与京城里的文官们打交道,如今可只凭着一只笔而已。这逢年过节的,相互赠礼本属平常,但袁应泰却拿不出手。这不说别的,能将袁应泰提拔到辽东经略这个位置上,可不完全是袁应泰本人的本事,那些暗中关照他的人,可总不能单单一封信便谢了。总之,有些事袁应泰可不是不做,而是无力去做而已。
就算这些都不说,单是前些日子,那些世交旧友写信提醒朝中动向,这份情领了,可也得有所敬谢才是。
袁应泰犹豫着不知如何启口,苏翎又笑着说道:“袁大人,咱们一起共事可也快一年了,我是武人,这客套话也不爱讲,就说的直爽,袁大人请勿介意。”
袁应泰摇摇头,却还是不知如何回复。
苏翎又说道:“袁大人,我说句不太稳妥的话,这辽东,你我可是缺一不可的。袁大人,可对”
袁应泰抬眼望着苏翎,点点头,说道:“是啊。你我分顾,才有今日的局面。”
苏翎笑着说道:“所以,这些银子,可是为了辽东而使的。袁大人不要有何顾忌,说实话,若是袁大人不再辽东,诸事怕都会不顺。朝廷上的那些事儿,我也没有袁大人清楚,就请袁大人为了辽东的日后,辛苦一些,将那些该打点,便都打点了。
请袁大人勿要多虑。”
听到苏翎这么说,袁应泰似乎略微宽心,说道:“若是这么说,我便却之不恭了。”
见袁应泰收下,苏翎便又略作停顿,说道:“我那还有份礼物,是两只老参,请袁大人遣人送给那个魏忠贤。此事要秘才好。”
“给他”袁应泰不喜道,“苏将军何必给那人送礼”
苏翎似乎早有所料,说道:“袁大人,我们并无私事求他。这都是为了袁大人以后的奏书能有个好的回复而已。不是说是秉笔太监了么”
袁应泰一怔,随即点头,略有不甘地说道:“苏将军,这若不是用在辽东一事上,我是断断不会与那人扯上关联。”
苏翎笑道:“袁大人,说得好。若是按我们的脾气,那人若在辽东,我便是一刀,连这个头也给他割了去。”
袁应泰眨了眨眼,才明白苏翎说的什么,便呵呵一笑,说道:“苏将军可说得有趣。”
苏翎说道:“袁大人想必也想到了吧辽东之事,得趁着战事了结之前,我们得先布局。我们若一个思虑不周,怕到那时,你我都不能留在辽东。”
袁应泰看着苏翎,好一会儿才说道:“苏将军倒是看得很远。”
作为辽东经略,这几任的下场,袁应泰可要比苏翎想得多。当初在辽阳城头自尽,袁应泰便是想要留个脸面,否则这就算活着,也难逃惩治。辽东经略一职,可不是仅仅打完仗便了事的,何况经苏翎的一番引导,袁应泰早已对辽东有了更多的期望。这是否留在辽东,袁应泰又怎能不考虑
这苏翎抛开战事不谈,而是越过那还拥有数万人马的八旗兵,直接跳到治理辽东之上,袁应泰已经不能再将苏翎仅仅看做是一个武官了。仅仅是商务局一事,而且竟然也做成了,那辽东商务局如今可在京城里公然挂着牌子办事,虽说没有品级、权力,可毕竟是大明朝头一回出现的。袁应泰虽说是按着苏翎的意思做了番锦绣文章,可当初写时,心里也未必有底。但事实证明,面前的这位苏将军,运气格外的好。
此时说是第二件事,已经扯到别的事上了。那苏翎又说道:“还有,术虎一部,多是海西一带的女真部族人马,还请袁大人从兵部在要写空扎下来,这千总、把总武官,还有很多没有任命。上次给的,在辽东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