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表妹怂且甜 许乘月 5762 字 2019-04-01

“那,若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要找别人……”

徐静书的话还没问完,赵澈就忽地发了狠似地,握着她的手腕送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上去。

眼里有气,更有浓烈的警告。

“松手……口!松口!”

徐静书面红耳赤地想将手抽回来,哪知他咬住就不放,眼神还渐渐委屈起来,眼尾都开始泛红了。

“好好好,没、没有别人,没有,我知道了。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求你松口,我我我重新组织措辞再问一遍。”徐静书连声告饶后,可怜兮兮咬着唇觑他。

得了她糯糯颤声的认错求饶,赵澈这才放过她,轻哼了一声。

徐静书忙不迭将两手都藏到身后去,低头鼓了鼓腮,腹诽道:突然“狗上身”吗?一言不合就咬人。

赵澈深深吐纳好几口长气,稍许平复了满心翻滚的躁郁,这才沉声开口:“没要逼你什么。成婚这种事,不该是在这样逼不得已的形势下做决定。”

他的兔子小姑娘,原本值得他以最最低眉顺目的姿态捧上一颗心,用最缠绵动人的情话求着哄着,来谈婚嫁之事。

不该是在如今这样形势所迫、利弊衡量的局面下,被迫做出决定。

赵澈勉强笑笑,垂下眼眸,故作轻松道:“其实,若不能提前袭爵,我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也没碍多大事。”

*****

这个人,一直都护着她,从来不愿勉强她任何事。

徐静书眼眶有些发烫了:“没碍多大事才怪,我又不是傻的。”

孟贞并不是一个随时都能有勇气与赵诚锐正面相抗的人。这次她好不容易走到如此决绝的地步,是彻底解决赵诚锐这个隐患的最好机会。若错过了这次,怕就只能等到赵诚锐百年之后了。

而在这漫长等待中,信王府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全得提心吊胆。

“眼下权柄重心逐渐转往储君手中,将来的局面会与如今全然不同。

储君要的是更为清明的全新局面。眼下因人情考量、血缘羁绊甚至功勋情面及前朝遗留而被折中容忍的陈腐积弊,将来到了储君手里,都是需要彻底清扫的污垢。如今皇帝陛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许多事事,到储君执政时会很容易被拖出来杀鸡儆猴。”

这一个多月的御史可不是白当的,徐静书的视野比从前开阔许多。

赵诚锐既无过往功业傍身,又没什么担事的才能,鬼知道他往后会不会突然作妖惹出祸,牵连全家人都是有可能的。

之前与绣瑶班那个有妇之夫私通不就是?若被坐实通奸罪,信王府所有人都别想抬起头来。他胡天海地从来只管自己纵心任性,根本不会考虑对孩子们的前程会有多大影响。

对他这样毫无作为又通身恶习的宗亲王爵,将来只要出错落到储君手中,绝对会被毫不犹豫地碾碎。如若能早些将信王府从他手中接过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藏进他的衣襟里,闷声问道:“只要你成婚了,他就一定会让你袭爵然后回钦州去,是吗?”

赵澈淡淡“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很可恶?”有泪沁出徐静书的眼角,慢慢沾湿他的春袍衣襟,“明知道该痛快答应的,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对大家都好。”

赵澈拥进她,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满眼全是痛:“唯独对你不好。”

“你容我再想想。过两日我再答复你,好吗?”

“算了,别想了。是我的错,没沉住气。这事原本不该告诉你的,”赵澈轻抚她的后脑勺,歉意安抚,“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

*****

关于“成婚”这件事,徐静书从未想过是和别人。

与赵澈成婚,她自是愿意的。但不该是这个时候。

她一直以来坚持得有自己的小宅子再议婚嫁之事,并非莫名其妙的别扭矫情。

“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宅子”,那就意味着她已多少有所作为,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那才是堂堂正正议婚的底气。可现下她只是个最末等的小御史,这时议婚,莫说旁人,她自己都觉这实在是攀附了。

更棘手的一点是,若这时与赵澈议婚,她要付出的代价,远不止要过自己心里这道坎那么简单。

翌日下午散值时,徐静书拉住了沐青霓,约她一道去喝酒。

沐青霓虽很惊讶,却也非常高兴:“成,今日换我请你!就去城西那家馔玉楼吧,听说他家的梅花酿很不错。”

说着便喊住申俊与罗真。

罗真有些歉意:“老家有亲戚进京来探望我了,我得去客栈会会。”

最终便只徐静书、沐青霓与申俊三人一道去。

问掌柜的要了二楼背街的一间雅阁,三人便就着酒菜聊些闲话。

“听说了么?昨日下午,长庆公主竟单独到皇帝陛下面前‘自首’了!”沐青霓放下酒盏,眉开眼笑。

“自首什么事?”徐静书茫然问道。

申俊点点头:“下朝回督查院后我不是去记档房取卷宗么?正好听到有几个前辈同僚在谈论。说是那桩‘后院杀人案’就出在长庆公主府,动手的是长庆公主的侧郎楚晖。”

两位同僚的消息如此灵通,让一头雾水的徐静书瞪大了眼。今日当值时她脑中混混沌沌,一直在考虑着该不该同意与赵澈成亲的事,根本没留心旁的消息。

“全城搜宅诶!怕是吓得她睡不着。她在被查出来之前自首,将楚侧郎丢出来弃车保帅,那还有机会勉强将她自己摘出来点儿,还算没有顽抗到底。”沐青霓发表完见解,美滋滋又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徐静书有些不解:“这事都出了一两个月了,长庆公主为什么偏偏在这时自首?”

“大约原以为能将消息瞒下来,却没曾想皇帝陛下最终同意了全城搜宅,”申俊想了想,补充道,“据说她府中还逃出了一个人证。说起来也怪,这人之前不知藏身何处,长庆公主府寻他许久都没抓住,昨日他却忽然冲进了大理寺府衙喊冤。”

“可不是?这人一现身,长庆公主立刻坐不住了,赶忙向皇帝陛下自首请罪,还主动将楚侧郎交给大理寺审讯,”沐青霓摇了摇头,“啧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静书立刻明白,这人证只怕就是当初赵澈从司空台偷偷带上泉山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