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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我就已经听到正厅里传出的嘈嚷。
他们已经关于今日要讨论的问题先期展开了辩论,可惜,这些言论听来都无实际补益,除了对自己。
一种很明显的情绪充满了他们的音调,何去何从
当我出现在门口时,他们才发现了我。人声,微微的降了约半秒,在这时间的裂缝、声音的真空里,我察觉到了不安与骚动。
各种古怪的声调又再布满了这个宽阔的大厅,以一种非自愿的方式钻入我的耳朵。
他们大多并不熟悉我,最多只见过一两面,更不要说尊敬或者听奉我的号令。事实上,要不是现在整个阵营的权力中心都下落不明的话,恐怕我根本喊不动他们,这些朝中的大臣们。
我缓缓的穿过人群,走到前面两个高位之前,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们。
“各位,”我提起胸中之气大声的说道,声音在气劲的摧动之下,立时遍布这整个大厅,“这是公主大人的信物今天,我代表朗月公主与撒哈拉亲王两位大人,向各位大人陈述一些重要事宜。”虽然说只是陈述,可我的语气还是带出了一些严厉的味道,这或许是在撒哈拉亲王训话时耳濡目染的吧。
“在这几天里,京中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我并不理会他们的置疑,继续说道,“朗月公主已经落入六王爷之手,并以她为要挟。条件就是,我们推戴六王爷为马赫迪帝国新的皇帝。时间,就在后日上午的朝会,而我们向他效忠的表示则最迟在明日黄昏。这些,本人都以代表两位大人擅自做了决定,也就是已经答应六王爷一切要求,只要在朝会之时释放公主”
“你也知道是擅自啊,那还在这里说个什么”一个阴阴的声音突兀的冒了出来,与人群嗡嗡的小声议论颇有些不协调。
“当然,大人您可以例外,不去表示什么效忠或推举,但前提是死”
“死”字刚落,我的圣光剑就已经刺穿了那人的咽喉。等到喷涌的鲜血狂冲而出,溅在旁人的衣袖时,整个大厅里才突然发出了几声怪叫,然后立刻默了下去。
所有人都静静的盯着我。
所有的目光都以一种压抑而恐怖的射线聚集在我的手上。
我双手空无一物。
当武士的“我”成为我的主体意识时,我都觉得有些诧异,诧异于自己的残忍与冲动。原本,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
此刻,当我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我武士的灵魂,我才感受到了分裂的可怕后果。
可我已不能控制,我只知道要杀一儆百,要在这些平时高傲的大臣面前立威,否则他们很有可能以某种散漫的行动打乱我的计划。
公主
我又一次想到了她,我武士的灵魂立刻变得冷酷起来。
“听清楚了,各位,明日黄昏之前必须向六王爷表示效忠我会带着大家一起去。这一点,毋庸再议。这是两位大人的信物听命于我,也就是听命于两位大人否则,这间大厅就是各位的墓地”
我已经没有与他们再漫漫周旋的兴趣,冷冷的丢下了这几句话,径自走出了正厅。
他们之中也不乏高手,可是,在看到刚才我那电光火石的一剑后,都没有人想上来试一下。
这次,他们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我昂然的走了过去,踩着那不知名的可怜虫的尸体。
没有人再有议论、指点,所有刚才的喧哗都在那一剑的威胁下了无踪迹。剩下的,只是默然,在恐怖面前的默然。
空气已经被人们的屏息吓得失去了活力。
我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暴力带来的威势,别人在我的面前越来越低,我则越来越高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了一枝花,一枝在我第一次谒见撒哈拉亲王时在他面前屈折的花。
那是一种权力,以暴力为基础的权力。
原来这种感觉如此美好,难怪六王爷以残破之身仍执意追求了,也难怪会发生四十年前的战争,“符拉迪沃思托克”之役,就算牺牲千百万人的性命。
由平民,而至贵族,男爵,为什么权力的瓜分就在皇族之间,而平民难道就最多只是搏个封妻荫子或者是前驱的卒子,领军的将军,总之都是他们权力划分之时使用的工具。
朗月公主,心中的神,就永远那样遥不可及,就算这次我救出了她,挽救了整个帝国的统治。最高的奖赏,或许也就是一个公爵,获得自己的封地与贵族的姓氏。
这是老师的国家,我是他的继承者
我扬了扬手中的圣光骑士剑“剑在朕在”
我并不理解武士的“我”为什么会产生那样巨大的变化,只是,这是作为法师的“我”并不希望看到的。
我只想守护这个国家,包括远远的看一眼心中的神,公主。这已让我觉得满足,其他,似乎都是奢望,更是危险的念头。
娶公主
我自己都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
首先,为了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洁,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都只能与皇族为婚姻对象,或与外国皇室联姻,而不得与非皇族成员留下后代。像摄政王的众多子女,虽然有不同的父亲,可那些侍父们都是皇族成员,而摄政王的非皇族侍男们则都没有留下子女。尽管,这样的近亲婚姻已使得皇室成员体质历代以来愈益衰弱,比如六王爷与九王爷,而体格强健的十三殿下撒哈拉亲王已是近几十年来的一个异数,而他表面强健的体格与苍白的肌肤也早就引起了人们的疑虑。
其次,朗月公主其实早已许配异国王子,只等她二十三岁一到就会远赴异国他乡。而她自己也说过,只要帮助撒哈拉亲王登上帝位,她在这里的使命就结束了,那时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或许,不让亲王当上皇帝就可以阻止啊,这更是妄想,我算什么
曾经我只是一名卑贱的平民
深深的自卑感再次笼罩了我。
尽管我并不觉得平民就天生下贱,可是,帝国的等级制度已经决定了一切。我,只希望可以稍稍的对它有所改变,而不是那种种奢望。
法师的我又再回复了往日的内敛,连锁的思考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