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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只消杯酒不消愁——不辞痴绝驻黄昏 > 第7章

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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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年,新任盛番侯李瑞元造反未遂,逃往蜀中,竟在蜀中一带自立为王,有了庆国。

纵然生前身后英明无双,却不敌后人坏事。

这也只能说明,大旭已经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状态了。否则王城还纸醉金迷得很呢,怎么就莫名其妙能被人占了蜀中这方风水宝地呢?

归根结底不还是,盛极必衰,自欺欺人。

也是奇怪得很,先帝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后人,他自己在位那些年倒是风生水起得很。

也许只是老一辈人的赤子之心被岁月磨去了,年轻人还未来得及准备好去撑起这一方天地。

“将军!二殿下!”刘将军跑进帐中,神色慌忙,“匈奴到了颉桓城了!”

娄酌猛然起身,把正要弹起来单翼按下去,道:“将军安心养伤,这战交由我来。”

单翼一下呆滞,仰着头定定看着娄酌:“您?不行,您是代表大旭来与匈奴谈判的,身份尊贵,哪能掺和这生死。”

娄酌眉梢挑起,眉目的弧度是尖锐的:“您不能代表大旭么?刘将军不能么?就算是田间老农,也是大旭的人民,都能代表大旭。您如今负伤,不宜出兵,兵临城下,十万火急,当物尽其用。”

他说的平静,字眼却是壮阔的,也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十几岁小伙子,就算喜怒不怎么形于色,也免不了少年人该有的热血和冲动。

就算这背后背负的是一座城池。

主帅一般不会直接上场,但是颉桓城来回几次,民心都乱了,娄酌便牵了匹马准备自己上,拿盔甲套严实了,也省的被人看出来这就还只是个小孩。

破北军被分了三组,第一组留守不动,第二组跟随娄酌守城,第三组从外围埋伏。

想着让匈奴无处可逃,在城墙下解决。娄酌认为,他既有仙法在身,难不成连小小一座颉桓城都守不住吗?

当他站到城墙上,望着远山雷鸣,尘沙飞扬,能听见战鼓马蹄不绝时,他似乎又错了。

娄酌挥着寒幽刀,冲进战场,通过盔甲的留缝他看见面前匈奴人的脸,半边是血,手中的刀还有未褪的锋芒,被粘稠的血光给掩盖。胡虏肉、匈奴血,都像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他竟还能抽空回望一眼城门,幸好,还严实着。

娄酌用灵力点燃大地一片焰火,将沙尘灼尽了,能听见火中的亡魂惊叫不绝,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刺破长空一般。

可是隔着火焰,仍然有人策马而来,满眼的暴戾,不惧火焰直冲往城墙。

原来野心如野草,都是烧不尽的。

荣辱仇怨,都是野心的成因,而只要有了烧不尽的野心,便是所向披靡,就算大业不成,也得是青史留名。

可这些边疆的游牧人似乎生来就有这种汉人鲜有的野心。

娄酌的灵力有用尽的时候,满地的烈焰转瞬间化作火星子,在空中发出令人烦躁的爆裂声。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我都有很多逼话想说,悄悄告诉你们我发这张的时候已经码到第四十七章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手中的刀似是徒然中了千斤,人像是一下子没有了能支撑起战甲的力气。

他是害怕了,不是怕死,怕的是城破,千万百姓该怎么办?

难不成每个人年少时都有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一腔热血到他这,就要这样早早的夭折了吗?

蛮人叫嚣着举刀冲到城墙下,逼着娄酌像千千万万沙场前的将士一样,举起自己手中的利刃,站在千军万马前,至少做个祭奠。

祭奠破北军成立百年,到如今,连一个仍能上阵的,年富力强的将军都没有。

竟叫那匈奴兵临城下。

呼声冲天,竟也是沾了凶煞的血气。

娄酌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仿佛生来就是更优秀的那个。但就算你是有经天纬地之能的跃马卧龙,也得输给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更何况他就是个自视甚高的毛头小子,凭着一点天生天选的才能就敢率军上战场。

瞎扯吧。

可是现在又有谁能上呢?刘将军终究是年迈,指挥作战还可以,但是带兵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而单翼受伤,若是没有一个站在城墙前当旗子飘的将军,颉桓城就不攻自破了。

就算他生来金贵,此时又有什么理由不与颉桓城共存亡呢?

蛮人的脸就在他眼前,寒幽刀在他身前劈开一条血路。仅剩的灵力都汇聚于此,无路可退。

万一城门破了,又该怨谁呢?是怨觊觎中原千百年的匈奴?还是指挥不力自持灵力高强的娄酌?还是皇权世家兵权解不开的结?这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他没有选择。

人不可能没有前路,只可能没有退路。

少年人挥起刀来不失凌厉,也没有那么多生生死死的顾忌,就只是单纯的明白,进一步尚有活路,若退了那半步,整个颉桓城都会给他殉葬。

刀刃上的鲜血已遮掩住刀柄的字迹,可是身边还有人撑着,士兵都没想着跑,他一个从小吃皇粮长大的人哪有这个面子呢?

……

“离恨苦——征衣已破换轻裘,叫那老天莫要飞雪不绝。”

“是谁人在我门前啼哭!转过身来,待我认认罢。”

“大人恕罪啊——可听小女把那往事细细道来?”

“你有何公私恩怨,作一并讲了!”

“小女生在农家,十五出嫁……”戏台子上唱得正精彩,花旦开嗓子细声细气地唱来,台下人也都认认真真听着。

肖愁窝在角落的椅子里,闭眼静听着,手边的茶水动也没动,桌上放着的书被风随意吹开两页。

“断念。”娄斟从柱子后走出,手按在肖愁肩头。

肖愁微一蹙眉,下意识把娄斟的手拍开,睁开眼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娄斟拿起桌上的书随手翻了两页,是出戏曲,“你写的?”

肖愁没回答。

娄酌自力更生翻到封面,找到肖愁的笔名,侧耳听着这出戏。

“小女生得命苦,可我那郎君更是凄惨哟……”花旦半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副净厉声道:“好男儿在哪不是保家卫国?你个没见识的妇人怎说是凄惨?来人,把这人给我带走!”

“大人——”花旦凄声道,“谁不知如今冬俞城将破,那该死的匈奴蛮子都要杀进城来,我那郎君去了,可不是送死吗?”

娄斟脸一黑,将书撩在桌上:“你就这么咒人?”

肖愁懒洋洋抬眼看他:“战争的输赢,与我这话本何干?”

娄斟将书合上,道:“是。我方才收到消息,单翼负伤,刘将军年迈了,你觉得万一匈奴来犯,上战场的会是谁?”

肖愁似是调笑着问道:“你很着急?”

娄斟轻轻摇头:“我相信他有这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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