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2 / 2）
然后，她见到剧院经理突然来了后台。
“安娜。”经理来到她面前，“你还不能回家。”
“怎么了？”
“有位先生要见你。你得去一次七号包厢。”
她顿时烦躁地皱起眉——那些无聊的公子哥、老男人可真是没完没了。
“我不见任何客人，我只完成我分内的工作。”
经理对此早有所料，无奈地摇了摇头，表情变得十分严肃，隐隐有指令要求的含义在内 。
“恐怕这次你不能不见。”经理说，“他是剧院最新的赞助人。如果我们的首席女高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那就未免太失礼了。”
听到这，她也明白这回她不能轻易推拒了，唯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经理露出微笑。“好极了。”
安娜强忍住不快，离开后台，提着裙摆沿楼梯网上，来到了七号包厢门前。
非得单独见她不可？准没好事。
不过反正，那家伙要是敢不规矩的话，她有的是办法教训他。
于是，她高抬起下巴，推开了那扇木门。
然而，踏入包厢后，还没能看清赞助人的样子，她便猝不及防地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抱在了怀里，同时，一股危险冶艳的香水气味侵犯了她，使她立即产生了麻软无力的感觉，甚至难以发怒反抗。
她愣神了几秒，才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惊骇万分地开始挣扎：“去你妈的！”
一阵欢快的，清越的笑声忽然从头顶传来，令
她立即僵住。
“大小姐学坏了。”那管风琴般的悦耳嗓音懒洋洋地在她耳边演奏，“不，应该说，你现在已经成了阿维罗家的人，就自然变得豪爽不羁了，是不是？”
她浑身一震，缓慢地、谨慎地一点点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人的脸。
是她的克里斯蒂亚诺。
阿波罗的的美貌还是那样令人炫目发狂，比一身华服更鲜艳逼人，可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岁月里，他的脸颊瘦削了，男性的轮廓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如同原石经过了精细打磨，雕琢成最精致的塑像，褪了青涩和孩子气，那份桀骜不驯的自负却沉淀得锋锐逼人。但当他这样得意地笑着，线条优美的弓唇翘起一角，满脸恶作剧的调皮快乐时，他还是那个喜欢对她撒娇任性的可爱少年。
那双圆大有神的棕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叫她失魂落魄。他的眼睛比启明的长庚星还要璀璨美丽。
他榆树般有力的双臂则将她静静地搂在怀里，贴住他炽热搏动的心，温暖的肢体。
被地狱般的暗夜包裹了数百天，她的日和星终于出现了。
她那曾被暴力和欺诈剥夺的欢乐，变成了黎明的金箭，疾速射向她的心。
这是美梦，还是幻觉？甚至是死亡的恩赐？
“看呆了么？”他嬉笑着问，“那么久不见我，你是不是发现你比以前更爱我了？”
被震撼冲击得迟钝的时刻过去了，疯狂的喜悦一点点清醒过来，让她想要尖叫，跳舞，唱歌。可是她的笑容才刚刚浮现，便立刻被一股急剧的怒火所替代。
“你还敢说？！”她火冒三丈，恶狠狠地推开了他，“这一年，你倒是过得快活，快活得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么？！连一封信都没有？我生下了你的儿子，你都没有一句问候？！你不想来找我，就干脆当我不存在算了——”
克里斯蒂亚诺猛然又将她一把抱住，并立刻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气恼极了，徒劳地企图挣脱，然而他紧紧扣住她的脑袋，勾紧她的腰身，她在他的力量下不比一个布娃娃更难控制。然后，他趁她想要喊叫之际分开了她的嘴唇，舌尖狡猾地掠过她敏感的神经，令她爱火高烧，完全融化。
在她窒息之际，他总算松开了她，笑得顽劣可气。
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恼怒地问：“你这算什么意思？”
他眨了眨眼，满脸乖巧地回答：“这是我表达友谊的方式——如果错了，那就是我的那个朋友骗了我，你去怪她吧。”
她愣住，气得发笑，连连点头。“好极了——放开我。”
克里斯蒂亚诺却意犹未尽，乘兴又深吻了她一次，让她浑身发软，站不住脚，下意识地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砸了咂嘴，凝视着她笑道：“这次，是表达对美貌的赞扬——全法国最美丽的花朵，巴黎男人求而不得的梦想，我一定是第一个有幸吻到她的男人，对吗？”
她咬紧唇，对他怒目而视，却显得含羞带怯。
他能叫她痛不欲生，也能轻易令她心花怒放。爱神把她驯服得毫无抵抗之力。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她咕哝说。
他轻轻一叹，揽着她瘦削的腰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知道，我离开你那么久，你一定感觉糟透了。”他低声说，贴到了她的耳边，双手旖旎地爱抚着她，“可我一刻也没有停止想念你，在最恐怖，最黑暗，最糟糕的那几天，一个可怕的误会差点逼死了我……而在那之后，也没有好太多。总之，从和你分开那天起，我没有一次笑，是真心的在笑，直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
她受不了他在她耳边呵气，更受不了他越发暧昧的触摸，怯生生地躲了躲。“你说得那么好听，我怎么听说你逍遥得很？你也从不向我解释？”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待会儿再解释好吗？”他嘟囔说，已经不再想说话，吻上了她的颈项，并逐渐掀起了她的衣裙，“我真的很想你。”
安娜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了，有气无力地抗议道：“不……不行，现在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勾起一抹撩人的微笑，利落地解开了她的束腰带。“我知道你也想要我……这一刻，你已经想了无数个晚上了，不是吗？”
她明明不该顺从，可是身体却还是软绵绵地任他摆弄。“你真该死……”
他充耳不闻，抵着墙壁将她按住，迫不及待地快速宽衣解带，露出精悍壮美的躯体，再次与爱人亲密结合。她与他成了世上唯一呼吸着、炽烈燃烧着的中心。
结束后，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甜蜜得昏了头。他的手臂温柔地轻拥着她，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描摹着，好像小孩子在弹琴。
她完全不记得，她是该生他气的了。他是她的主宰，她是他的俘虏。只要他一出现，那无可救药的痴爱和迷恋，就会织成罗网，发疯地吞没她，让她的身心在融化万物的烈火中沸腾——从十八岁生日晚宴上，那致命的一见惊鸿开始，就已经是如此了。
能被星星这样抱着，又是何等令人惶恐的幸事？她就是等上一百年，一千年，也没有气恼的理由。
“我们的儿子，克里斯蒂亚诺。”他轻轻开口，“他更像你还是像我？”
“他和你一模一样。”她幸福地叹息道，几乎要在他身上睡着了，“他见了你的画像，好像认得出是爸爸一样，总是咯咯笑。”
“我马上就去看看他。”他高兴地直点头。“将来，他一定会和我一样出众的。”
她在这时抬起头，不高兴地说：“你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这一年都是怎么回事了？”
克里斯蒂亚诺却在这时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啊……我现在得走了。晚上，晚上再说。剧院有个舞会，不是吗？到时候见。”
说着，他就轻轻推开了他，迅速开始穿衣服。
安娜目瞪口呆，倍感不可理喻。
“什么？”她又开始生气了，“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走了？什么也不说清楚？你来是为了什么？”
他扣上扣子，赶紧安抚地拉住她的手。“当然是为了看看你，还有让你也看看我……你想我想到发疯了，不是吗？别生气，安娜。晚上，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给我个机会。”
她咬牙切齿地问：“给我三个充分的理由。”
克里斯蒂亚诺咬着指头想了想，说：“第一，我是小克里斯蒂亚诺的爸爸。”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还有呢？”
他露齿一笑：“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
她没好气地转了转眼睛。“第三呢？”
克里斯蒂亚诺张了张嘴，忽然卡壳，苦恼地挠了挠头。
“说不出来了？”她冷笑一声。
克里斯蒂亚诺却忽然展颜欢笑，光华璀璨，美得春风沉醉，寒冬消解。
“因为我长得好看。”他对她抛了个媚眼。
她一愣，好气又好笑，讽刺地抬手鼓掌。
“好吧，好吧。”
他吐了吐舌头，亲昵地与她吻别。
“晚上见，我的爱。”
作者
有话要说：卡壳了，吃不到罗美人也写不动，于是我选择快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