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那个君子(34)(1 / 2)

贺雀英唔了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扇子, 开始怡然自得地扇起了风,“小珏这话说的可真吓人。”话音未落,他就用扇子隔开了申珏攻过来的手,反手就抓着了申珏的手臂, 强行把人固定在身前, “别动, 我可不想伤着你。”

申珏被贺雀英控制在身前,没被抓着的手微微一抬,就立刻被抓住了。

贺雀英扣着申珏的手腕, 眉尾轻轻一抬,“毒?”

申珏现在是两只手都被抓着,他瞥了贺雀英,张嘴就要喊,贺雀英瞧见了,不急不慢地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申珏说着,动了动手,“松开。”

贺雀英听话松了,而下一瞬, 他就挨了一脚, 申珏突然侧踢过去, 贺雀英反应不及,被踹到了肚子,连连退了两三步, 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似乎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苦笑地看了下身上留下脚印子的衣服,“本性居然那么凶。”

申珏停下动作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东西?”

贺雀英还盯着自己衣服上的脚印子,过了一会才抬起头说:“《祸心法》的下部,你在十绝岛看完了上部吧?”

申珏没想到贺雀英连这个都知道,不由拧了下眉,眼神里的警惕更重,“你怎么知道这个?”

“你那柳玄哥哥说的,你不会都忘了他吧?”贺雀英笑了一下,“他可还在十绝岛,不过略施小计,他便把你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居然是柳玄。

诚然说,申珏是快忘记这个人,但贺雀英为什么会从柳玄打听他的事,而贺雀英又了解了多少?

贺雀英欣赏了一会申珏的表情,才幽幽道:“别那么防备我,我跟你是同一艘船上的,你想杀桑星河对吗?”

“我为什么要杀星河?”申珏立刻反问道。

“因为太多线索表明了,不过我在今天之前还不敢确认,但刚刚看见你的反应,我才敢确定。申珏,你的本性跟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你非常要强,甚至称得上无情。比如说柳玄,他好歹跟你一起长大,可你离开他之后,连关于他的事情半句都没有问过,这可不像你刚开始表现的样子。

“再说我,我们好歹旧相识一场,不过因为我窥见你变脸的过程,你就要杀我。连遇辞那个傻瓜,他生前对你也不能算太差,死前都要去见你一面,可你对他死实在淡漠。

“那强迫你的桑星河,你会真的爱上他吗?”贺雀英摇了摇他身前的扇子,眼角微微一弯,“在我看来,你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更好复仇罢了。”

申珏听完这番话,表情很平静,眼底一点波动都没有,“这些事情不过是你的猜测,就算你猜对了,又如何?你要护着桑星河吗?”

“不。”贺雀英把扇子一收,正色道,“我来是跟你合作的,你杀了桑星河之后,把他的尸体给我。”

“你要他的尸体做什么?”申珏愣了一下。

贺雀英先是沉默了一瞬,才曼声道:“我要他身体里遇辞的魂魄。”

申珏听到这话,眼神骤然一变,他看着贺雀英,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你之前把遇辞的尸体带回去,是想让他复活?”

“不是复活,我要把他变成活死人,你听过吗?没有思考能力,只会服从。”贺雀英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觉得他死得太轻松了,只有他变成那样,我才觉得我做的这一切有意义,要不然谁来看我当十绝岛的新岛主?可惜的是

,当我想把他变成活死人的时候,发现他的魂魄不见了,怎么招魂都没有,直到我听说桑大侠中了邪。”

……

贺雀英觉得这个世上没有能理解他对遇辞的感情,他们一起长大,从小他接受的教育是无条件服从遇辞,可他厌恶这样的生活,但无法反抗,因为当初是遇辞在几十个小孩里挑中了他和元皓。

他熟悉遇辞,可以说着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遇辞,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一种遇辞是他的错觉,但他们长大了,遇辞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一开始贺雀英并不觉得什么,人长大之后都会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虽然他没有,但遇辞喜欢上人之后,每天都把桑星河的名字挂在嘴边,甚至总是偷偷溜去看对方。

贺雀英突然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他发现即使他厌恶遇辞,但他也希望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不变,他,遇辞和元皓一直生活在一起,可现实不允许。

所以当遇辞要表白的时候,贺雀英下了绊子,遇辞果然表白失败,但他没有想到遇辞会把桑星河的武功废了,把人带回了岛上。

那时候贺雀英想了很多,他想这个世上有一种感觉远比爱情和友情都复杂,就是他对遇辞的感情。

他既恨遇辞,但也不想看着遇辞为了另外一个人难过,所以他开始想成全遇辞,只要他可以习惯遇辞心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是别人,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他没有想到遇辞居然轻而易举地移情别恋,多有意思啊,这也让贺雀英生了气,他觉得遇辞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谈感情,他见一个爱一个,遇辞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爱人,所以贺雀英想把遇辞变成活死人。

变成活死人之后,遇辞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他会乖乖呆在十绝岛上,像元皓一样,那他们三个人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的。

贺雀英觉得这个世上可能没有第二个人能理解他的想法,不过他不在意。

……

申珏沉默了一会,最后点了点头。

贺雀英见状,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在找这本书,但看在你对活死人这个事情不感兴趣,我也不问你为什么了,人总要有点秘密,对不对?”

他把书递给了申珏。

申珏接过来,先粗略翻了两下,就听到贺雀英继续说。

“我研究过这本书了,只有天罗体才能修炼,你修炼成功后,便可随心所欲吸走桑星河的内力,更妙的是你可以学会他的武功招数,到时候你就杀了人栽赃到桑星河的身上,我想你那么便宜爹再想护他也护不住了吧。”

他啧了一声,“其实我不大理解,你明明直接杀了他,为什么要那么费劲呢?”

申珏把书合上,他本来是有些怀疑贺雀英不是境中人,因为对方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但听了这话后,他心稍微放下了许多,“他跟遇辞不一样,遇辞死了,人人拍手叫好,但桑星河死了,还会有人替他报仇,而且他就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贺雀英闻言点了点头,“说的挺有道理,那祝你成功。”他从袖中又拿出一个信号弹递给了申珏,“事成后,给我发信号吧,我好把桑星河的尸体带走。”

申珏自是同意了,只是他没有告诉贺雀英,他杀了桑星河之后,贺雀英并拿不到桑星河的尸体。

……

申珏回去后,细细把《祸心法》看了一遍,这几日他除了给桑星河

做饭送上去,其余的时间都在钻研这本书。《祸心法》可以让天罗体控制自己体内的内力不被吸走,也可以选择吸不吸对方的内力,可以说这本书让天罗体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人,而不再是一个炉鼎。

只是他想吸走桑星河的内力,学到他的武功招数,还是要通过上床这个方法。

申珏把《祸心法》记得差不多后,便去了千佛寺的后山。自从上次桑星河突然发作,弄晕了两个人,现在看守他的人又变多了,而申珏因为经常给桑星河送饭,已经跟那些人很熟了。

“申珏,你今天来得挺早了,做什么好吃的啦?”一个弟子有些眼馋地看着申珏提着的食盒。

他们天天守在这里,吃的都是大锅饭,大锅饭就是能糊口,根本没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说法。

申珏听到那人这样说,笑了下,便把食盒打开,把最上面的那个盘子拿了出来,“今天我多做了一些点心,你们分着吃吧,星河他也吃不了那么多。”

那些人眼睛一亮,说着谢谢连忙接了过去。

申珏又笑了笑,他提着食盒往里面走,但快走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回过身,脸上有丝尴尬,“我今日想跟星河说些花话,你们看……”

这话便是他们要说私密话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桑星河和申珏以后要成婚,早加上申珏天天来送饭,他们早就认为他们是一对的,这小两口说私密话,自然是想亲热一番,而他们在这里,就不大方便了。

拿着盘子的那个人犹豫了下,“这……那我们站远一些,要是有事,你就大声喊我们。”

申珏点点头。

那些人守了一天也累了,此时也想去活动活动筋骨,所以便走开了,但他们怕出事,也不敢走太远。

……

桑星河早就听到申珏的声音了,见到人进来后,便笑了一下,“今天比昨天好像早一些。”

申珏没接桑星河的话,他走过去,先把食盒放到一旁,接下来二话不说,直接吻上了桑星河的唇。

这把桑星河吓了一大跳,手只敢虚扶在申珏的肩膀上。申珏亲了一下,就开始脱桑星河的衣服,这真是把桑星河吓到了,他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摁住申珏解他腰带的手,“小珏,你这是……”

申珏抬起眼看了桑星河一眼,里面有着哀怨,“你这么久没碰过我,你不想要我吗?还是你嫌弃我?”

桑星河哑口无言,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天,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不,我不嫌弃,只是……”

这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推到了。

申珏把人摁倒在地,眼角上挑,似有几分媚意,“时间不多,我们速战速决。”

桑星河:“……”

为什么那么突然……

只是很快他就没时间分神想这个了。

……

吃完点心的那些人见申珏迟迟没出来,怕出事,所以偷偷走回去想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听了一耳朵不该听的,几个人皆是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走得比方才更远的地方去了。

其中一人咳了两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有些尴尬地说:“没想到大师兄跟申珏这么舍不得对方。”

“也能理解,他们两个人每天就只能见一小会,还有我们这些人在旁看着。”另外一个人也尴尬,“我们晚点再回去。”

前面一个人抬头看了下天,“日落之前应该能结束吧。”

另外一个人也抬起头看了下天,“大师兄的话,不一定吧。”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皆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结果让他们惊讶的是,没过多久,申珏就出来了,他下山的时候碰到了那几个天罗庵的弟子,还神情自若地打了声招呼。那几个人看到申珏,惊讶地张开嘴,“申珏,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申珏面不改色,“话说完了,自然出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今日之事谢谢了。”

等他离开了,那几个人还有傻愣愣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人冷不丁出声,“没想到大师兄是个银样蜡枪头。”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默默地点点头,纷纷表示赞同。

而山洞里的桑星河心情不大美妙,他坐在床上,脸上的红晕未褪,眼里还有几分羞愧,平时那档子事申珏都是十分娇羞,都是他来主导,今日却……他回想到刚才丢人的模样,就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

他实在是坐立不安,最后干脆合衣往山里的活水池里一钻,降降身上的热度。

……

申珏回去先洗了一个时辰的澡,才开始打坐调息,这一调息便是到了晚上。他今日没敢多吸桑星河的内力,因为怕对方发觉,不过他把桑星河的武功招数学来了。

他中午送过去的饭菜里下了药,那药会让人不知不觉地疲倦睡去,甚至醒来都不会怀疑自己中了药。

那药会在五个时辰后发作。

申珏换上了一件黑衣,在子时三刻的时候出发去后山,因为常常去后山,对于哪条路碰不到人,他已了如指掌,即使不掌灯,也不会迷路。

他到的时候,山洞外正守着四个人,他们四个人是刚交完班,现在精神还不错,正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申珏在远处看看了一会,便走了过去。

有人看到了申珏,有些惊讶,“申珏,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申珏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晚上的时候有事,没来得及给星河送饭,我怕他饿着,过来给他送点宵夜。”

那人闻言哦了一声,又往山洞看了一眼,“不过大师兄好像已经睡着了。”

“是吗?那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