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 第28节(1 / 2)

寒鸦 弱水千流 5025 字 2020-01-24

注定要暴富的小温同学:也可以。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s:现在。

注定要暴富的小温同学:……?

s:我就在你家楼下。

温舒唯:“……”

温舒唯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对方回复过来的一行字,整个人懵了。呆滞几秒钟后,她反应过来什么,掀开被子嗖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哒哒哒跑到了窗户边上。

唰一声拉开窗帘,推开窗,探出脑袋往外瞧。

姥姥家小区的路灯前段时间坏了几盏,都没修好,因此,平时有散步纳凉习惯的老人都在家里休息,没有出门。唯一还健在的一盏路灯刚好在温舒唯家单元楼的旁边。

夜幕低垂,温舒唯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灯下。

今夜无月也无星,天空浓得似墨染的绸缎,路灯投落下淡橙色的光线,将对方挺拔如画的身躯笼罩于光和影的交界处,又在地上描摹出一道修长的影。他站在楼下,头微仰着,面朝她家窗户的位置,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什么,似乎也正在看她。

隔着一段距离,温舒唯看不太清沈寂的面部表情。

她错愕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没明白这神奇的剧情走向——说给她送过来,下一秒就马上到她家楼下了,解放军同志的办事效率都这么高?

她风中凌乱,不敢让楼下那位大佬等太久,转身就往大门方向跑,跑到一半想起什么,懊恼一跺脚,身子急转一百八十度冲回卧室,飞快从衣柜里随便抓出件衬衣牛仔裤换上,又飞快照了下镜子,理了理头发,最后才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冲出家门。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姥姥很疑惑,皱着眉喊:“上哪儿去啊唯唯?”

“有朋友到楼下来找我了!我去去就回!”楼道时远远传来姑娘的嗓音,甜而脆,回音拖得长长的。

“什么朋友这么火急火燎的。”姥姥好笑,嘀咕,“看把这丫头给激动的……”

*

温舒唯一路小跑过去,停下来之后还有些喘,光洁的额头上凝起一层细细的薄汗,脸蛋儿微红,眼睛亮晶晶的。

不远处,沈寂侧目瞧见她跑,微拧了下眉,“小心点儿,别摔了。”

两人距离缩短,温舒唯却忽的一愣。

之前在楼上,光线太暗又隔得远,没看清,近身了才发现这人穿的居然是军装。夜幕下,斯人着中国人民解放军17式海军蓝色夏常服,肩很宽,背脊笔直,肩膀两侧各是二杠一星的肩章,臂章上印蛟龙图腾,胸前左侧是姓名牌,右侧是级别资历章,穿戴得极其周正而笔挺。

他一手拿军帽,一手把玩着她的俩紫檀木貔貅挂件,垂眸淡淡地瞧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温舒唯好奇:“你……你才从什么地方回来吗?”

“有任务,紧急召回,临时借调到云城军区。”沈寂说,“下午的时候到这边儿院子的政治部办了点手续。”

“哦……”温舒唯点点头,也没多想,随口就接着问了句:“什么任务这么急啊?”

沈寂闻声,盯着她微微眯了下眼睛,“刺探军情呢。”

温舒唯:“……”

温舒唯干咳两声:“不好意思,当我没问。”

又跟沈寂胡七八糟地鬼扯了两句后,她指了指被他勾在食指上的那两个小挂件,道:“真是太麻烦你专程跑这一趟了。”顿了下想起什么,又带着些担忧地问:“你说你下午一直在院子里办事,不会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沈寂说:“在食堂吃过。”

温舒唯听完稍微放心,弯起嘴角,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摊开手,“谢谢你。”

沈寂盯着姑娘嘴角的那丝甜笑看了会儿,没说话,把两个小木头挂件递还过去。

温舒唯接过挂件,宝贝似的用两只手捧着。

沈寂随口道:“这是什么。”

“貔貅啊,旺财的。”姑娘抬胳膊,一只小手在俩挂件上拍了拍,换上一副神秘兮兮不可言说的表情,凑近他几分,嗓音压得低低的:“连戴三年,包富三代,我都打听好了。”

沈寂:“……”

温舒唯这头还沉浸在宝物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笑盈盈的,边把貔貅收起来边随口问他,“其实这两个小东西,你等之后再还给我也可以啊。为什么这么急着给我送过来啊?”

“因为,”沈寂说,“我想你了。”

“……”温舒唯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住,唰一下抬起脑袋看他,“什么?”

“我说,我想你了。”沈寂直勾勾盯着她,道:“我想见你。”

发了疯地想。

第23章 糖(二)

温舒唯微怔,有点艰难地消化着耳朵听见的短短数字。

夜风温柔吹拂,周围昏暗静谧,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低眸,一仰头,在路灯下对望。空气里似乎逐渐弥漫开一丝悸动,和教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漆黑乌亮的瞳有轻微瞪大,唇微张,一时没吱声。

沈寂也不语,眼垂着,视线自上而下瞧着这姑娘。

认真论,她的五官其实算不上妖艳明亮,但温婉灵动,看着没什么攻击性,是副极易相处的好心肠面相。细细的眉,杏仁似的眼型,笑起来整副眉眼都会弯成两道漂亮的小月牙,再添两枚唇畔的梨涡,顾盼生姿。

这会儿姑娘应该是刚洗完澡,素面朝天,身上套着随手扒拉来的衬衣牛仔裤。那身衬衣于她而言有些偏大,她骨架子小,衬衣空唠唠的,头发没完全吹干,发梢尖尖还沾着几许湿气,耷在她肩头,被夜风一吹,看着愈发娇软柔弱,像个脆生生的瓷娃娃,经不起磕碰,只能被人放在手掌心里捧着护着。

沈寂盯着她,眸色微沉,忽然问:“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