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女孩子仍是惊魂未定,不敢伸手去接。

男人退后一步,把酒瓶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女孩子好似如梦初醒,追了两步:那个谢谢谢

男人脚步一顿,并未停留。

大大叔她斟酌着还是喊出了口: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会报答你的

男人回过头来,她似乎看见他鸭舌帽下的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他的嗓音仍旧是沙哑的。

叫我好心人吧,我们会再见的。

他留下这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就大踏步离去,女孩子在原地愣了半晌后,捡起那啤酒瓶子扔进了背篓里,害怕再遇见变态也匆匆往家里跑去。

喵走出不远的好心人停下脚步,端详着这只可爱的猫咪,是只小橘猫,看样子流浪了不少时日,毛色有些脏,饿得瘦骨嶙峋的,趴在地砖上有气无力地叫着。

男人俯下身来,把这只可怜的小猫咪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小可怜,我来帮帮你吧。

那本来攥着它的后颈皮的手圈上了整个脖子,骤然发力,小猫咪挣扎着,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四只爪子在空中徒劳地乱蹬着,直到舌头吐出了口腔外,彻底了无生息,竟是被人活生生捏死了。

男人捧起它,在它已经失去温度的额头上亲了又亲,这才轻轻放了下来。

小可爱,活着很痛苦吧,不过没关系,我帮你解脱啦。

***

车里地方狭窄,夜里温度骤降,发动机打不着火,空调也停止了工作,林厌睡得并不踏实,在睡梦中也紧紧蹙起了眉头。

喂,姐,你们去医院了吗?宋余杭站在车外打电话。

季景行一手抱着小唯让大夫给扎针,一边听电话:到了谢谢你余杭

没事,到了就好。宋余杭一手插兜,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把目光瞥向了车里,林厌还在睡着。

刚刚那个是你同事吗?深夜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敲她家的门她还有些担惊受怕的,直到对方报出了宋余杭的名字,并说是奉小姐之命送她们去医院的,她这才半信半疑地抱着小唯跟他们下了楼,早有奔驰保姆车在路边侯着。

一路上两个年轻人一个司机都对她们客客气气的,甚至还帮忙联系了儿科专家,以至于季景行现在都有些恍恍惚惚地回不过神来。

她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有势的人了?

宋余杭换了另一只手拿手机,低声应了一声:嗯,是我同事,我们去省城办案,车子坏了,堵在半道上了

季景行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深更半夜的,也是辛苦你们了,余杭,替我跟你同事道声谢吧。

宋余杭听到这里微微笑起来:好,她那个人心直口快,刚刚的话不要往心里去。

季景行点了点头,医生让再去验验血,她抱着小唯站起来,是时候该结束这通电话了。

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嗯,放心吧姐,小唯有什么情况再跟我说,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宋余杭拉开车门上车,风涌进来林厌瞬间蜷缩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刚刚用来扔她的衣服掉在了车厢里。

宋余杭回头看了一眼,伸长了胳膊去够,努力了几次都够不着,只好复又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微微俯身下去想要替她捡起来。

林厌仰头睡着,一只手垫在脑袋下,另一只手环抱住自己,睡姿不怎么优雅,吊带都跑了上去露出肚脐与结实的马甲线,一条腿搭在地上正好踩住了掉落的衣物。

宋余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林厌又哼哼唧唧起来:冷

她想了想,还是俯身,打算把那件外套抽出来,抽到一半林厌似有所觉,不耐烦地哼了两声,转过脸去,脚下却踩得更紧了。

宋余杭暗自扶额,她自己又没带外套,身上就一件短袖,脱给她了自己穿什么?

再说林厌大病未愈,让她就这么冻着也不是个事,万一又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毕竟是她带她出来的。

宋余杭想了想,目光垂落到她小巧的脚腕上,在月色下似蒙了一层釉质,看起来精致又迷人。

高跟鞋细细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缠绕住了它,宋余杭想要给她松松绑,顺便把衣服捡起来,这么想着,她便抬手握住了她的脚腕,入手温润似上好的羊脂玉,她几乎有些握不住。

安静的氛围里彼此呼吸交错,林厌闭眼沉睡,她却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蔓上心头,仿佛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动了什么不该动的。

宋余杭匆匆别开视线,暗自调整呼吸,俯身去捡她脚下的衣物,林厌本就睡得浅,更别提她三番四次开关车门了,迷迷糊糊地直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腿,想也未想,抬脚就踹了过去,直中宋余杭膝盖。

宋余杭猝不及防间被踹了个正着,下盘脱力,身子一歪,径直倒向了她。

她想撑起身子已是来不及,整张座椅已被林厌占满了,慌忙之间本想抵住她肩膀避免两个人的亲密接触,谁知道力道分寸哪里是那么好掌握的,尤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

她一掌下去已觉得有些不对,五指都陷进了绵软里,这触感太过于美妙了,以至于一股奇异的电流瞬间窜上了头顶,她整个人都被麻痹地忘了动弹。

可怜的林厌被砸了个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缓缓低头,目光垂落到她的手上,咬牙切齿。

宋、余、杭。

砰啪。宋余杭捂着脸从车厢里退出来,林厌左右开弓,打得十分均匀,她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痛,也没好气地把衣服甩给了她,砰地一下甩上了驾驶座的门。

好心当做驴肝肺。

林厌披着衣服幽幽坐起来:宋队啊,你应该庆幸你不是个男的,否则早就半身不遂了。

宋余杭冷哼了一声,去摸林厌扔在储物盒里的烟,啪地一声按亮了打火机,幸亏两个人之间还隔了一个座椅,林厌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

哦,是吗,林法医可是同时交往五个男朋友的人,还会在意这些。

她语气不咸不淡地,打开了车窗让清凉的夜风吹进来些许。

交往归交往,那是你情我愿,可这荒山野岭的,宋队要是真的想对我做些什么,我恐怕也是无力反抗呢。

她嗓音压得低,带着几分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慵懒,后座上一阵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她在干嘛,是在系高跟鞋带子还是在穿衣服,正因为看不见才多了几分引人遐想。

宋余杭气闷,没敢回头,手里的烟很快烫到了手指,她按熄在烟灰缸里,这才开口。

我在林法医心里就是那种人?

林厌撑着下巴,幽幽看过去,眼底水光潋滟:谁说不是呢,毕竟扯我衣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即使没回头她也知道那目光牢牢黏在她身上,她都能想象出她说这话的表情有多妩媚,而自己解释的又有多么牵强。

那那是个意外。

林厌咯咯笑起来,后座上一阵窸窸窣窣,她起身趴上了前排的座位,偏头看着她。

哎,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承认自己有欲望有那么难吗?

这话题太过于生猛了,宋余杭并非圣贤,成年女性会有的生理冲动她也会有。只不过要么用拳击来发泄多余的精力要么自己解决,说实话还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人单刀直入地聊起这个话题,更何况顺着这个话题深想起来,她浑身一凉,周遭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有,但绝不是和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