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搂着他，着魔了似的，一下一下地吻他。
他想喊他燃燃。
也想喊他哥哥。
想池燃念着他的名字，被他肏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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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黏糊得不行，任谁都能瞧出他俩之间的猫腻儿来。
池晚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咳嗽一声：“池燃，你他妈收敛一点。”
小混球老大不乐意地哼唧了一声，自己跑去打游戏去了。
池晚舟这才按了按眉心，感觉自己有这么个堂弟，仿佛有了个倒霉儿子，未老先衰。
转头对林逾道：“池燃他……没正经谈过什么对象，喜欢胡闹，你多担待。”
林逾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有事就去做，别让他缠着。”
池晚舟又怕他太老实，一点主意没有，被小混球牵着鼻子走，忍不住提醒：“别太惯着他， 他脾气大、容易蹬鼻子上脸，凶一点儿才管得住。”
林逾抿了抿嘴唇，眼中风云诡谲，却轻声道：“燃燃挺好的。”
他是故意喊的燃燃。
明知道池晚舟的好意，却忍不住逆反。
他家的小男朋友，怎么管用得着别人来教吗？他乐意惯着，谁管得着呢。
池晚舟愣了愣，看着林逾彬彬有礼却护食的样子，他又莫名有点担心。
这小子看着脾气挺好，主意却大，倒有点蔫儿坏的意思，池燃压得住吗？
老父亲池晚舟，今天也为倒霉堂弟白了头。
池晚舟摇了摇头，本不想再管，却猛地瞧见林逾脖子后头的一个牙印。
显然是他堂弟咬的，他这个老年人看了都脸热。
池晚舟不得已，头疼地指了指他的后颈，提醒林逾：“你俩……注意点，你还得出门呢。”
林逾愣了愣，摸了摸脖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竟忍不住莞尔。
谁说小混球没吃醋呢？
第16章 自信点，买大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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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常高中生都在备战期末考试，是最紧张的时候，但对于竞赛班来说，他们刚刚结束国赛，又不参加期末考，反而是假期前最轻松的时候。
学校就组织了他们几个竞赛成绩优异的来介绍学习经验。
林逾上去演讲的时候，校服拉链拉到最上头，捂得严严实实。
下来了，又把拉链一拉，大模大样地带着那枚牙印儿出去晃。
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有对象了。
同桌看着他嫌弃：“咿——逾神你恶心心。”
小女生心细的要命，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已经让人给定了，最后红着眼圈儿，就说了一句祝贺。
偏偏小混球还不放心，给他发了好几张小黄图，会动的那种。
他就一下明白这人在干什么了。
林逾按了按手机，发过去一条微信：只喜欢你。
那边儿小混球没动静了。
林逾知道自己这是击中了。
明明没有吃糖，却觉总觉得舌尖儿甜滋滋。
林逾换了件衣服，拿了题集，就又回了网吧。
他现在呆在网吧的时间，比呆在家里多多了。
家里没人，但网吧永远有个小混球等着他。
经过商场的时候，给小混球带了点酸奶和坚果，发微信问小混球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小混球答曰：买套。
林逾：……
小混球不太想跟他玩内射，他发现林逾容易玩疯，而且还喜欢亲自给他清理。
小混球虽然没什么节操，但好歹也是要脸的人。
林逾站在柜台前，对着尺寸迟疑了好一会，小混球又给他发了个消息：自信点，买大号。
林逾：……
他搓了搓自己发热的耳根，有点想笑，拿了一盒。
想了想，又拿了两盒。
他对自己没有了解，对小混球还是比较了解的。
一盒不够用。
他一进门，小混球就拆他手里的购物袋，看他买了什么样的，还要慢慢念：“凸点螺旋……”
刚念出声就被林逾捂了嘴巴。
小混球就偷偷趴在他耳边儿，坏笑着说：“这个没什么感觉的，等回头试试你就知道了。”
“你要想看我吃这种，可以买那种专门的按摩棒，我吃给你看。”小混球舔了舔虎牙，笑嘻嘻地对他说，“……算奖励你呗。”
林逾的天灵盖儿发顶，蹭蹭往外冒热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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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小混球跟林逾出去散了会儿步，回来给池晚舟带了点外卖。
小混球现在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大了不少，至少能在附近一条街闲逛了。
池晚舟看着小混球，愣了愣：“你刚出去了？”
小混球“嗯”了一声，笑嘻嘻地把外卖摆桌上，转移话题：“吃饭吃饭。”
池晚舟的眼神明显柔和下来了，连带着对林逾的口气也温柔了不少。
小混球问林逾：“你们大学是不是快放假了啊？”
林逾点了点头：“快了。”
A大放假比高中生要早得多，网吧不少大学生都在考虑买车票的事儿了。
小混球眨了眨眼睛，偷偷问他：“那你家在哪儿啊。”
林逾告诉他自家小区的名字，就在本地。
小混球愣了愣，忽然高兴了：“那你假期也能来了？”
林逾点了点头，还故意有点失落地垂眸：“……我应该能经常来，家里也没人，我父母都常年出差。”
完全忽略了他还有个哥哥的事实。
小混球撞了撞他的肩，挤眉弄眼地哄他：“那你就过来跟我住呗。”
林逾迟疑。
小混球就撒娇：“来嘛，我在二楼给你腾个地儿，大不了你想回家的时候再回去——”
林逾“嗯”了一声。
池晚舟在旁边看着，头疼。
他的傻逼堂弟，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张了张嘴。
可想起小混球跟林逾手牵着手，从外头回来的样子。
又把话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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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小混球正好没班儿，拉着池晚舟、林逾和一个常客玩盒装的大富翁。
小混球运气不好，开局没买上几栋房，走哪儿都交过路费，很快就濒临破产边缘。
一看左右，池晚舟和林逾倒是腰缠万贯。
小混球就偷偷凑到林逾旁边，勾勾小手指。
林逾悄无声息，把自己的代金券塞给他一半。
小混球就闷声不响地接着玩。
过了一会儿，又没钱了。
又偷偷勾勾林逾的小手指。
池晚舟实在看不下去：“……你是当我瞎了还是怎么回事？”
当着他的面儿就敢暗通款曲。
熟客也跟着嘿嘿嘿地乐。
小混球也不装了：“我们有光明正大的py交易，不让啊？”
林逾抿着嘴唇笑。
池晚舟心酸，养弟弟有他妈的屁用，说被勾走就被勾走了。
正说着不玩了，池晚舟的手机倒响了。
他一看号码，脸色就变了。
“……池燃，你先别说话。”他说。
小混球愣了愣，沉默了片刻：“……他来电话了？”
“嗯。”池晚舟点了根烟，压着自己的脾气接了电话。
这回当着池燃男朋友的面儿，千万别骂起来。
池晚舟对自己说。
第17章 狗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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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舟捏着手机，走到一边儿去，不想让池燃和林逾听见，只嗯嗯啊啊陪着笑装傻，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叔，算了吧。”
手机那边声音就忽然高了。
池晚舟就又没忍住，想要骂，看见林逾，又压着火气，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发出了好大一声。
又缓了缓情绪，对着林逾和小混球：“你们先上楼吧，一会儿有人来找我。”
熟客早就识趣的溜了。
小混球捡起来他手机，看了一眼：“还行，屏幕没碎。”
池晚舟气得脑袋涨：“你管那么多呢，上楼去。”
小混球笑着说：“这能躲到什么时候去，你让他来吧，我等他。”
池晚舟猛得怒了：“池燃！我让你他妈的给我滚上去！这没你的事儿！”
小混球没动。
“你他妈男朋友还在呢！你有点逼数没有？”
小混球愣了愣，看了一眼林逾，沉默了好久，笑容浅浅褪了。
他拉起了林逾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走吧。”
上楼的时候，池晚舟对林逾说：“求你了，把他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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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球明显情绪很焦躁，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野兽，来来回回地走，好像下一刻就要从这里冲出去似的。
楼下慢慢传来池晚舟的声音，一开始还是普通的交谈，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小混球就忍不住了。
他要出门，林逾拉着他手腕，不让他走。
“我下去看看，”小混球强忍着躁动，“你等我一会儿，我不惹事。”
林逾说：“不行。”
小混球问他：“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我哥的？”
林逾是冷静的：“你情绪不对，不说清楚，我不可能让你下去。”
他就是下意识觉得，不能让小混球走了。
走了就要出事。
“你松手，操，林迹我让你松手！”
小混球像是一只暴烈的、被激怒了的幼兽，只晓得本能的冲撞，伸出爪子去撕打，亮出獠牙去啃咬。
林逾只能极力阻止他的失控，起初不肯还手，后来控制不住场面，也顾不上许多，同他扭打在了一起。
小混球摆脱不了他，又不舍得真的下狠手，最后被他按在地上，气得咬他的肩膀。
“你想听是不是？下面那个人是我爸。”
“我妈走了是因为他，读不了书是因为他，我不敢出门也是因为他，他妈的还敢给我阴魂不散——”
小混球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 你听明白了？能不能别管我，让我下去？”
“你凭什么管着我？就凭你跟我睡过？我他妈睡过多少人你没点数吗……”
他说不下去了。
林逾静静地瞧着他，表情很冷。
……他让他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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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走下了楼。
一个客人也没有，应该是池晚舟提前清了场。
现场看起来并不糟糕，只有一个键盘被池晚舟摔在地上，键帽飞了一地。
池晚舟窝在沙发里，一连抽了三根烟，瞧见林逾，才抱歉地抓了抓头，把烟熄了。
“池燃跟你说了吗？”池晚舟说。
林逾“嗯”了一声：“说了一点。”
“吵架了？”池晚舟看着他衣衫凌乱，大约就猜到楼上发生了什么。
只要一碰面，小混球一定要发一次疯的。老实说，他本来不觉得林逾能拦住池燃，这才早早清了场，就怕发生什么意外。
林逾没说话。
池晚舟看了看他手上的手链，沉默了片刻：“坐下吧。”
“你别怪他，”池晚舟说，“他不是真的想跟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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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燃他爸叫池弘，是个人渣。
就是通常意义上那种人渣，长得好看，看着人模狗样，长期出轨嫖娼，偶尔家暴，每次都哭哭啼啼，说是最后一次，但每一次都有下一次。
池燃他妈及时止损，卷着铺盖连夜跑回了娘家，远遁到另一个城市，跟另一个男人结婚了。
没带走池燃。
人渣见老婆跑了，开始后悔，对池燃温柔了几天。
后来池燃跟妈妈通电话，被人渣发现了。
人渣怕池燃跟妈妈跑了，就把池燃给栓起来了。
林逾愣了：“……拴起来？”
“对，拿狗链儿栓。”池晚舟说，“池燃那会儿才小学，天天一放学就拴在桌子边儿，最远能到厕所，上学的时候才给解开。”
“他爸那时候跟我们说，他要上班，放池燃一个人在家，怕他动了煤气和电，怕出事儿。”
“我们信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带孩子，没办法。”
“后来才知道，他把池燃栓到了十五岁。”
“栓狗一样。”
“上学送，放学接，回家就栓着，就拿大型犬那种狗链，钥匙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池燃想跑、想出去玩，就得挨打，那么小的孩子，拴着狗链，跑都跑不了。”
池晚舟想起来，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忍不住又点了根儿烟：“……他爸在外面装得可他妈像个人了，打人一点伤都不留，草了，我爸妈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儿——”
林逾想起池燃，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
“他偷偷跟我说过一次，我那时候也小，不懂事，转头就告诉我爸妈了。”
“我后来才知道，回去池燃被他爸锁了一个礼拜，连学都没去上，锁在厕所里，连睡觉都睡在马桶边儿上。”
池晚舟越说越难受，自己眼圈都红了。
池燃后来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还嬉皮笑脸跟他说，就当蹲了一回少管所。
可问题是，池燃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谁也救不了他。
“他爸还带女人来家，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他们在隔壁屋做爱，池燃就听着，我真是……艹了。”
“他爸把池燃当自己前妻报复，把池燃整个人毁了。池燃没被养成斯德哥尔摩，我真是谢天谢地。”
“你没见过池燃小时候什么样，就那么大点，又乖又听话，拽着我衣角喊哥……”
池燃被锁在家里能干嘛？只能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