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TXT全集下载_16(1 / 2)

正是因为看清,所以难以置信。

只见他手掌轻轻一挥,铺天盖地的毒粉仿佛被大风卷起,卷到高空,长了眼睛一般俯冲而下,直冲司马剑和武者而去。

司马剑捂着口鼻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武者忙向他嘴里喂了解药。

他手颤个不停,看着宁景,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宁景低头看了眼阮宁,她眉头皱得更紧,额头汗水流得更多,领口浸湿,白皙的脖颈泛了红。

他细细感知阮宁体内内力情况,眉头拧了起来,一股戾气从眼里滑过,一掌将司马剑挥得倒飞出去:“滚。”

阮宁体内内力躁动不已,五级那层屏障已经冲开一道破绽,内力却突然不受控制,在经脉中暴.动起来。

她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功法,气沉丹田,按照功法运转内力走过穴位,打通经脉,走到丹池穴时,宁景的声音划破混沌,犹如钟罄,化开迷障:

“丹池、神阙、玉堂。”

阮宁诧异,这才发觉方才不知为何,竟然走错穴位,难怪内力暴.动。

她脑海里一个激灵,没想到这本功法藏了陷阱,突破之时使人迷障。

她眉目平静,携着内力冲过屏障,只觉灵台仿佛浸入一汪清泉,空灵而清明,周围一切声音动静全都传入耳朵,五感灵敏了数倍不止。

她缓缓睁开眼睛,白皙额头渗满汗水,一缕头发散落耳边,眸子如同水洗,乌黑水润,带着一丝很难得的波动,打破了寒冰:“我突破了。”

宁景垂眸看她,眸子里带着淡淡笑意,轻笑一声,不屑:“这才哪到哪,有什么值得高兴。”

阮宁抿唇,认真道谢:“多谢。”

她将目光转向惊恐看着这边的人,缓缓起身。

“平南王。”

就在这时,小乙领着九幽将司马剑带来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他气喘吁吁跑到阮宁身边:“阮姐姐,没事吧?”

阮宁看着九幽,没有说话。

九幽面带煞气:“平南王,刺客已经抓到,请吧。”

与花无痕过招的老者见势脱身,护在司马剑身边。

司马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视线扫了一圈,一瘸一拐走了。

花无痕挥了挥手:“下次再来啊,老子还没打过瘾呢。”

司马剑气得鼻孔都歪了。

将军府侍卫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举着长.枪吓唬他们。这口恶气,他们早晚要出。

平南王府这一脉在汴梁经营日久,根基扎得很深。先帝平庸无能,刑部和兵部由平南王府把持,原本牢不可破如同铁板一般,这些年被宁国公撬得差不多,如今只剩刑部还未清理干净。

宁景垂眸,轻笑一声,目光从方才施毒那人身上轻轻扫过。

九幽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对阮宁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院中安静下来。

小乙惊喜:“阮姐姐,你突破啦!”

花无痕拍了拍她没有受伤的肩:“好样的,不枉费我方才打得那么费力啊。那可是平南王那个老狐狸留给他儿子的武者,可难缠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还欺负我这十八岁的子侄辈,老不休的。”

宁景目光从他手上扫过,眉头拧了拧,看得花无痕迷惑:“干嘛?老子今天可是大功臣,我要喝最贵的酒!”

阮宁面色冷淡,但是眼神平和:“多谢门主。”

她突然这么尊长爱幼,花无痕有些不自在:“害,别整这些虚的,拿酒来!”

宁景看着阮宁,冷不丁问了句:“方才你突破时怎么回事?”

阮宁面无表情:“你们的功法是否会在突破时设有陷阱。我方才入了迷障,差点功亏一篑。”

花无痕娃娃脸皱了起来:“你这功法怎么这般像邪功?”

宁景若有所思:“亦正亦邪。创此功法之人非正非邪,故意留了陷阱,练成与否,看运气。”

他眸子看着阮宁,似笑非笑:“显然,你运气还不错。”

说着,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你欠我一份大人情。”

阮宁:“今晚吃地瓜宴。”

宁景嗤笑:“既然你们都喜欢,我便勉强吃算了。”

小乙:“……”

花无痕:“……”

他们用怨念的眼神看着阮宁。

阮宁第一世困于后宅,没有什么朋友。

第二世只有个疯疯癫癫的伯乐仙长,算不得朋友,她救伯乐一命,伯乐还她一命,如此而已。

看着这几个人,阮宁若有所思。他们便跟伯乐差不多了。

都是欠了因果的人。

“今日之事,我欠你们一份人情。”

小乙瞪了眼慢条斯理吃地瓜的宁景:“阮姐姐,不用还呀,你治好了小乙的头发呢。”

花无痕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小丫头一个。”

他对着宁景摇头叹息:“你的味觉还没好啊?这么多年。”

宁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小乙诧异:“宁景味觉有问题?”

阮宁眉目清淡,扫了眼他手中地瓜:“原来是味觉。”

宁景将地瓜一扔,一掌将花无痕扫到墙外。

冷嗤:“多嘴。”

“宁景老子早晚杀了你!”花无痕对月长啸,满腔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九点~

第38章 038

038

阮将军跟阮夫人收到消息赶回, 见阮宁无事,纷纷松了口气。

二人脸色阴沉,摸了摸阮宁的头发, 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第二天,阮宁刚从打坐中睁开眼睛,小乙托腮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不停。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平南王府如今臭气熏天, 臭不可闻,昨夜不知是谁, 将发臭的泔水粪水围着平南王府泼了一圈。平南王差点气得七窍升天哈哈哈。”

“听说去上朝时身上那股味道挥之不去呢!言官参了平南王一本,说他衣衫不洁, 污秽朝堂,不尊陛下,有辱法度, 宁国公令其闭门思过。”

小乙笑得前俯后仰, 得来花无痕一个白眼。

宁景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懒洋洋的。

阮宁眼神一顿。

不用想都知道这种事定是阿爹派人干的, 背后少不了阿娘出谋划策。

这是阿娘小时候作弄死对头的把戏。

司马剑在刑部任职,这次打着搜查的幌子, 师出有名, 顶多被上头批一顿,不会有实质性损失。他做错了事自有朝廷定罪,阿爹虽然是大将军,但也不能杀了他, 这口气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出。

不过,司马剑那么要面子的人,阿爹这番,能膈应死他。

阮宁身上伤口虽然没有痊愈,但已不影响行动,右手只要不动,便不会疼。

这几日她是练不了剑了。

正好距上次去宁国公府已有三日,她打算用过早膳,去宁国公府看看小皇帝的药材。

如今一剑霜寒这部功法已经圆满,替小皇帝炼药没有问题,只待药材找到就可以开始试了。

她从房间里洗漱出来时,小乙将厨房送来的餐点一一摆好,花无痕翘着二郎腿喝酒唱小曲,被宁景一个眼神看得委屈巴巴闭嘴。

“阮姐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厨房做了新点心!”

阮宁坐下,随手拿起一块春卷。

她对食物要求不高,饱腹就行。

小乙期待地看着她,阮宁给他夹了一个:“不错。”

宁景目光在她手上顿了顿,自己拿了一块春卷,咬了一口,满眼嫌弃:“真难吃。”

阮宁随口问:“你怎会味觉失灵?”

味觉的话,应该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宁景如玉的手指捏着瓷勺,慢条斯理,喝了口粥将嘴里奇怪的味道压下去,闻言,抬起眼睑,眸子似笑非笑:“不记得了。”

阮宁:“帮你把一下脉?”看在此人帮了她的份上。

宁景将手一松,勺子敲在碗边,发出一声脆响,他语气冷漠:“不必。”

阮宁不再开口。她医术并不高明,所会只是炼药而已,看了也未必能治。

小乙有些好奇,但是看着宁景的眼睛,默默咽了口口水,吞下了要说的话。

花无痕冷嗤一声:“就你秘密多。”搞得谁稀罕知道似的。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走来一人。

管家亲自领来的。

宁景正对着门坐着,看见来人的时候,眉毛一挑,眸子里平静无波,就那么盯着他走进来。

梁司南见到这么多人,眼里微微闪过惊讶,尤其花无痕竟然也在。

他拱手作揖。

“自那日香满楼一别,在下牵挂阮姑娘安危,奈何脱不开身,近几日没有听到不好的消息,就猜阮姑娘聪明过人,遇难成祥。”他看了眼花无痕,笑眯眯道,“果然被我猜中了。”

宁景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阮宁放下碗筷,面无表情:“梁公子有何事?”

“我与阮姑娘也算不打不相识,听闻姑娘昨日受了惊,茹儿担心不已,可惜她有事在身,只能拜托我来探望一番,”他眉眼含笑,眼睛落在她拿东西的左手上,目光扫过她右臂,“如今看来,当是无事。”

管家不等阮宁开口,已替梁司南拉了椅子,斟了茶。

阮宁眉头一蹙:“替我谢过梁小姐,不过,我跟梁公子并不熟。”言外之意,茶就算了。

梁司南闻言笑了笑,和和气气,轻啜一口,声音悦耳:“将军府的茶真是好茶。”

小乙目光从宁景身上扫过。

花无痕眼里饶有兴味。他可没忘记,这看起来一身文人气息的大少爷轻功一等一的好。

“太师府遇刺一事如今已结案,官府查出乃叛党所为,”梁司南垂眸喝茶,五官温润如玉,“阮姑娘受惊了。”

他拿出一个盒子:“这是茹儿带给姑娘的。”

阮宁刚要开口,梁司南便笑了,笑得揶揄:“你若不收,信不信茹儿来找你?他可没有我这么好打发。只是茹儿让人做的糕点,她一片心意,阮姑娘就忍心令她难过?”

阮宁冷冷地看着他。

梁司南一点也不受影响,眉目含笑,啜着茶,看着阮宁拧着眉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交给了管家。

“替我谢过梁小姐。”她冷冷道。

梁司南笑眯眯:“自然。”

宁景一双眸子深不可测,看着梁司南,眼底笼了一层薄雾,情绪看不分明。

梁司南从方才进来,便注意到了此人。

他感觉到这股视线,侧眸,跟宁景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他怔了怔,随即露出一抹笑。

宁景冷嗤一声,甩袖离座。

梁司南笑道:“这位是——”

花无痕笑眯眯道:“侍卫。”

梁司南:“原来如此。”

阮宁见他喝完了一杯茶,面无表情道:“我还有要事,梁公子请吧。”

梁司南叹息一声:“想喝阮姑娘一杯茶真是太不容易了。”

阮宁不语。

梁司南眉目含笑:“既如此,在下不打扰了。”

小乙望着他的背影:“这人笑得真好看。”

花无痕:“世家公子,气质温和,才貌双全,难得啊难得。”

阮宁数了数锦囊里的丹药,装进袖带,对他们的议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阮姐姐去哪?”小乙见她出门,忙问道。

“宁国公府。”

“小乙也去!”

花无痕喝了口酒,嘴里哼起了小曲。

宁景的声音突然响起:“人呢?”

花无痕睁开眼睛:“阮姑娘?去宁国公府了。”

他纳闷地看着宁景:“你到底在谋划什么?这小姑娘除了拼命些,有什么特殊么?我是没看出来。要说功法,这世上哪有你看得入眼的功法。”

宁景懒得搭理他,一挥袖,身形化为一道幻影,消失在院中。

“干什么去?”花无痕诧异。

回应他的只有风吹树叶响的沙沙声。

他骂骂咧咧:“从小到大没长进,哼,以后再理你我是狗。”

*

踏进宁国公府,小乙突然想起来几天前挨罚的事。

他迅速在脑袋瓜里搜索,这几日真的很乖,绝对没有闯祸!

他挺了挺小胸脯,眼睛亮晶晶的。

管家领着阮宁往湔雪堂走。

“阮姑娘昨日受惊了。”

阮宁:“无碍,多谢管家挂心。”

管家笑眯眯的:“说起来,我家国公十六岁那年去燕然,回来说见到一个小狐狸一样的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主子当年想起来就笑,说那小丫头临走哭得鼻涕眼泪湿了他半条袖子,跟我家二少爷一样淘气。转眼阮姑娘也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阮宁眉目冷淡:“小时候不懂事,见笑了。”

不过,她蹙了蹙眉,她怎么不记得还做过这样丢脸的事。

她也想象不到谢九玄高兴得笑是什么样子。

管家这次带着他们走了另一条路,有些远,沿途讲了一些府里的建筑。

这些阮宁上辈子无聊时全让人打听过,如今并不感兴趣。

她淡淡垂眸。

“这边是主子小时候住的院子,院里那颗柿子树如今长得越发旺盛了,小时候二少爷最喜欢爬树,有一回跌下来将腿摔折了,主子难得板了脸,几日不理他,可把二少爷急坏了。”

小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他有些好奇:“主子的院子怎么没跟大小姐和二少爷挨着呀?”

这都到宅子最后面了,临山,二少爷他们的院子在最前边呢,隔了一个府邸那么远。

管家望着这座院子:“主子他喜静。”后面他没有再多说,将阮宁领到了湔雪堂。

阮宁进去时,谢九玄还在批阅奏折。

她行了一礼,目光一扫,没有看到药材。

小乙:“见过主子。”

谢九玄手中捏着一支紫毫,眉目低垂,手腕挥动间寥寥几笔落下,阖上折子,他方才抬起眼睑,看见阮宁垂着眼睛,瞧不见神色,嘴唇抿着,想也知道那双眼睛里什么样子。

他道:“阮姑娘有要事在身?”

阮宁淡淡道:“无。”

管家沏了茶,阮宁道谢,眉目不动如山。

气氛有些僵硬。

就连小乙也感觉不太对劲。

他偷偷瞥了眼宁国公,发现主子眼下青黑竟然不见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上次看起来有些淡,他还以为看错。

“主子近日睡得可好?”小乙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