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TXT全集下载_25(1 / 2)

大梁最顶级的那几位武者早已盛名在外,这小丫头虽功法奇异,但绝不是那些高手。

他的武功可是曾有幸得九幽大人指点,顶级高手之下,他未必会输!不然,郡守也不会将他派到最宝贝的公子身边。

这样年少轻狂之人他见过不少,从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讨到好处。

兵不厌诈。

他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

老尼姑脸色也凝重起来,手中佛珠转动越来越快,额头汗水滴落。

怡静紧紧握着拳头,替阮宁捏了一把汗。

她没想到这位女施主长得那般漂亮,竟有一身这样的武功。

在门口看到她时,她的心狠狠跳了跳,这张脸被看到,一定会给她惹事的!所以白日里她才偷偷提醒,叫她躲开,没想到她非但不听,还自己找来了。

方才阮宁那一剑确实给了她一丝希望。

但是,梁公子身边这位武者在领州郡无人能敌,据说放在汴梁也可排进前十,这样一个投身庙庵的姑娘,怎么能跟武者对抗!

她不忍心阮宁落在梁公子这个禽兽手里:“施主,你快逃!”

她们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女施主是无辜的。

阮宁听到这一声,眉毛一挑,眼睛盯着武者挥来的剑。

武者以为她怕了,不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小丫头,行走江湖,最要紧的是看清形势,我便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心知自家公子是什么德行,不能杀了她,得留着性命,以后有的是她受的。

只是,眼看那一剑就要刺进阮宁肩膀,就差那么几厘,武者等待的情景却并没有出现。

他想象中长剑穿透血肉那美妙的声音,切断骨头时那张嘴里流露的闷哼,以及鲜血喷溅的温热……这种种美妙,全都若梦幻泡影!

武者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只见,长剑停在阮宁身前几厘,便再也无法前进了。

武者额头汗水滴落,握剑的手上青筋暴突。

“咔擦——”

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武者手中长剑竟寸寸裂开,化作粉末碎在地上。

那可是玄铁!

“咣当——”武者手一软,剑柄落在地上,他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阮宁。

将玄铁化为霏粉,他甚至没看到她如何出手,这是何等高深的内力!

他浑身颤抖,哪怕是那位九幽大人,他能做到吗?

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阮宁拍了拍手:“滚吧,领州郡守亲自来,在我这里也讨不了好,识相的话,滚远点。”

梁全再昏聩,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乃太守独子,自来在领州郡横着走。他母亲娘家势大,这个武者可是母亲托外公替他找来的,武功之高,从未有人在他手里讨过好去。

如今竟然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他不敢相信,但不得不信。

性命和美色之间,当然还是命更重要。

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他终于清醒几分。

尤其阮宁碎了武者的剑好像犹不解气,又给了他一掌,将武者打到了明月庵外。

“砰”地一声,明显是人体落地的声音。

诵经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梁全心口一跳,冷气顺着脚底窜入心口。

阮宁那张美若天仙的脸霎时犹如淬了毒的利刃,随时可以要他的命。

他脸色发白,脚下一软,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竟是吓尿了。

家丁们屁滚尿流逃的逃,跑的跑,终于有两个兵丁担心郡守要命,拖着梁全往外逃。

“我,我爹是郡守,你敢……”他吓得神志都不清醒了。

众尼姑被这一幕惊呆。

她们没想到阮宁竟这般厉害。

那可是郡守府上的武者!她竟能完全压制!

阮宁刚收回视线,就被冲过来的怡静吓了一跳。

怡静大哭着冲过来抱住她的腰:“呜呜呜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听话!你要是打不过就完了!”

阮宁浑身一僵,缓缓伸手,试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

待到所有人松了口气,主持让大家回禅房休息。

阮宁没走。

主持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有话要说。”

阮宁面色冷淡:“一切岂非在主持意料之中?”

老尼姑慈眉善目:“阿弥陀佛。老身只是赌了一把。”

她看着阮宁,温和吐出几个字:“施主的脸。”

阮宁抿唇。

“施主风尘仆仆,一看便知长途跋涉,久经旅途。这样的人该有些本事。施主的容貌说声惊为天人也不为过,可施主浑身气度却更从容。这意味着——施主的脸从未成为困扰,也就是说,你有足够的把握解决麻烦。”

“若你猜错了,岂不是枉害了一个人?”

主持浑浊的眼睛很平和:“纸条施主看到了?”

阮宁猛地抬头。

“后院离诵经堂不近,若是躲灾,不失为一处好去处。施主若无把握,老身自不会勉强。”

阮宁:“没想到小小庙庵主持,如此多谋。”

原来纸条是主持授意的,如果自己没有武功,躲在禅房也不会出事。主持就是赌一把,赌赢了,她们性命得救。

“看在纸条的份上,我便不计较了。”阮宁道,“郡守府对我身份有顾忌,不会很快来找麻烦。我若离开,你们怎么办?”

“阿弥陀佛,山人自有妙计。”主持笑了笑。

阮宁倒是有些好奇,不过她又有些困,救一回是顺手,此处麻烦,并不适合久留,看主持并不是说空话之人,看来果真有办法。

她便将此事抛之脑后,挥了挥手自回去休息。

第61章 061

061

昨夜又下了一晚上雪。

屋檐上全都裹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

怡秋拿着扫帚推开庵门, 哈着冷气抬头望去,猛地怔住。

山崖边站了个人。

白衣墨发,眉目若画。

瘦削挺拔, 渊渟岳峙,浑身贵气令人望然生畏。

那人缓缓侧眸,一双漆黑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深不可测,山风鼓动袍摆, 刺骨寒意霎时涌来。

怡秋打了个寒颤。

怡秋想关门逃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她嘴唇哆嗦:“施, 施主。”

她曾被梁全抢入郡守府中,见过很多大人物。

面前这一位, 浑身贵气遮不住,只远远隔着,那股气势也令她胆寒。

她握紧了扫帚, 脸色发白。

这样的人一大清早出现在明月庵外想做什么?

怡秋猛地扫见对方鹤氅上一层积雪, 心里震了震, 视线不由得从那人泛着寒气的墨发上晃过。

此人在山上站了一夜?

怎么可能!

谢九玄看了眼大石上明月庵三个大字。

“告知主持一声, 有人应约前来。”他嗓音沙哑,像是久未说话, 又像是字斟句酌。

怡秋“砰”一声关上门忙跑向主持院子, 空留扫帚丢在雪地上孤零零的。

*

九幽带人赶到山顶时,便见宁国公负手立在明月庵门前,

肩上积了雪,墨发沾了湿气。

脸上神情捉摸不透。

这一年多来, 宁国公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们只是日复一日心惊胆战,被他身上越来越重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主子,属下来迟!”所有人跪地行礼。

谢九玄摆了摆手。

“主子,我们直接进去——”没有让宁国公等的道理。

“等门开。”谢九玄道,声音好像浸染了冬夜寒气,带着凉意。

九幽:“是。”他看了眼明月庵,垂下眼睑。

早在主子扔下他们,披星戴月赶来的时候,一个名字就隐隐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打了个寒颤。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抬头望来,看见谢九玄的时候,瞳孔微缩,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

谢九玄并没有说明身份。

九幽领会主子意思,上前一步:“此事涉及机密,我们到庵中谈。”

老尼姑脸色发白,手隐隐颤抖:“好。”

她退到一旁,做出个请的意思。

谢九玄迈步,缓缓踏了进去。

九幽等人随后。

谢九玄平静的眸子淡淡扫过佛殿,没有丝毫停留,转而落在通向后院的小径上。

“施主请随我来。”主持远远保持距离,脸上挂着僵硬的笑领路。

“明月庵有出家之人十五,山顶土地贫瘠,我们自己种些粮食。郡中信客有时会来进香,往往捐些香油钱。佛祖金身是一富商塑的。”主持越说语气越僵硬,因为她身前那位贵人身上气势越来越沉。

猛地,那人脚步顿住。

主持脸色一白:“施主?”她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任何问题。

她随着谢九玄视线望去,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原来是阮姑娘在习剑。

阮宁所住禅房跟主持院子隔了一片矮矮竹林,从前院尽头可直接望见那座禅房。

阮宁正在禅房前空地上练剑。

她身法凌厉,眉目冷肃,轻盈如风,剑气如虹。

主持一个门外人也看出剑法不俗。

“这是借住本庵的过路人,今日便会下山,施主请随我来。”主持以为贵人对外人不满,忙解释了一通。

话说完,没料谢九玄仍然站着,负手而立,目光望着那个方向,半晌不动。

主持心里好几个念头闪过,最后,她脸色发白,阮姑娘该不会犯了什么大事吧?

她心知此人来自汴梁宁国公府,阮宁若是招惹了他们,恐怕吉凶难测。

阮宁帮她们逃过一劫,主持有心解围,但眼前之人浑身气势令她不敢轻举妄动,尤其九幽看出她想上前的意思,挡住了她。

*

谢九玄冷冷看着阮宁,胸膛里那颗自布局收线起便蠢蠢欲动的心跳得越发急促,一下又一下,催促着他,蛊惑着他,令他烦躁不已。

他手指忍不住蜷缩,明明恨不得把她抓回去关起来,脚下却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他按下那颗不肯安分的心,压抑得泛了疼才涌出一股快意。

他静静等着,时间慢慢过去,不知在等什么。

谁也不敢打扰他。

阮宁似有所觉,停下动作,扭头看来。

长剑随着她的动作劈开一层白雪,雪自半空簌簌落下,将她笼得朦朦胧胧。

二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谢九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无垠的黑暗。

阮宁眸中诧异一闪而过,视线一瞬即离,立即扫向其他人。

谢九玄浑身气势更冷了。

主持打了个哆嗦,替阮宁捏了把汗。看来,阮姑娘果真犯了案。这可如何是好。

见阮宁没有动的意思,谢九玄径直向阮宁院中走去。

主持见状,忙开口:“施——”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了。

九幽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阮宁,远远跟着宁国公。

“不必跟来。”谢九玄声音泛着冷意。

九幽脚下一顿,站着不动了。

阮宁还沉浸在见到谢九玄的惊讶中。

这里离汴梁虽近,骑马却也要一日路程,如今正是谢九玄计划关键时候,他突然出现在领州郡,不得不令她怀疑。

而且,她并不想见到谢九玄。

她拧着眉头思索时,谢九玄已经走到院中。

“阮姑娘。”他没什么情绪道。

“宁国公。”阮宁行了一礼,随即敛眸静立,不言不语。她与谢九玄,这辈子除了宁景,没有其他交集。宁景也不过是假的,是这人为了小皇帝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是个假象。

这样想着,她心里越发平静。

“阮姑娘怎会在此?”谢九玄看着她冷静自若的样子,心里那股念头几欲冲破牢笼。他攥紧手掌,捏得手骨发疼,身体越疼,他心里越平静。

“机缘巧合。”阮宁淡淡道。

“阮将军担心不已,既然碰到,不妨跟我说说,离家出走后你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我回去也好安一安你父母一片拳拳之心。”

阮宁嘴唇动了动:“我已在信中告知爹娘。”

言外之意,不劳烦宁国公。

谢九玄胸口气闷,怒极反而笑了:“我也很好奇,你一个人在外头闯荡,有没有遇到什么新鲜事?我常年闷在京城,倒是连出去走走的机会都没有。”

阮宁:“都是平常之事,没有什么新鲜。”

谢九玄冷笑一声:“你打算将我晾在院中?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为了避免心里那个蠢念头又跑出来,他狠狠攥住手掌,将视线移开。

他怕再看一会阮宁避之不及的表情,会压不住心里的念头。

阮宁看了他一眼,眉头拧了起来。

这是她不高兴时候才会做的动作。

谢九玄心里蓦地一疼,胸中那股郁闷之气烟消云散。

“罢了,”他捏了捏眉宇,“等我办完差事,你与我一道回去。”

他说得笃定,没有留反驳的余地。

阮宁声音冷了下去:“宁国公,臣女还不能回去。”

从方才到现在,谁都没有提起宁景这个名字,就好像有关这个人的一切都被人遗忘了,这个人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自从阮宁知道宁景是谢九玄这个事实,她好像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不生气,不难过,更不伤心。

谢九玄当时心绪复杂,他等着阮宁来找他要解释,结果却等到她离开汴梁,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