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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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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混进一个成鬼的死人,本就是大事,窦三是周府家仆,事就更大了。

腐烂的走尸摆在这,官府顺藤摸瓜查下去,准第一个查到周府去,届时,周府私养修士、驱使僵尸的事曝光,再由此查下去,兴许便能还某件事一个真面目。

若是达不到他预想的最后一步,也能给太子派系一个重创了。

宋徽明这几日倒也没闲着,动用手下的关系网去挖周家的陈年旧事,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找到人证物证了。

这窦三大概就是当年听凭周家驱使、直接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人。勾引官吏失职的李二不死,他死了,则说明他必定参与了某个极为机密的环节,周府必须把他也杀了,继而将他彻底控制住,才能高枕无忧。

窦三“失踪”的三个月,兴许就是让周府去将他改造成走尸了。如此说来,周府能开出窦三的人证,即说明官府修士也有些问题了。

好大一个局。

“殿下,公孙果剥好了,”成碧端了只半个巴掌大的小瓷碗,跪在他面前,柔声道,“果子虽苦,却是良药,殿下,小的喂您吃。”

宋徽明想着过几日朝堂中该有的热闹,笑容满面,之前因为宋徽安总不待见他,他总难免将怒火发泄在这个小替身上,如今见了他这乖顺模样,想着那个人也作出同样的姿态,只觉欢喜。

隔日上朝前,他神色如常地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宋徽安还病着,今日并未来。众同僚惊闻噩耗,见了那位祸从天降、痛失儿女的大员,纷纷上前安慰。那位大人如一日间老了十岁,面色憔悴,两鬓霜白。

关于闹市走尸出自周府之事,些许消息灵通的大人业已得知,只是苦主在朝堂上,被议论的周继祖与周显祖两位大人也站在朝上,神色如旧,实在也不好议论什么。

天子上朝。

天子正值壮年,且宽政厚人,龙体健康,如不出意外,其继任者要再过二三十年,方能登基。

宋徽明垂下头,看向身侧通往龙椅的宽道。

他等不及这么久了。

天子为君,待他不薄,天子为父,对他也算是栽培有佳,但终究不及太子。太子才情兼备,已开始接手朝中事物,除却骄矜高慢,无甚毛病。

太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他的血本配不上储君之位,甚至是由此而生的骄纵个性。

周郭二家企图靠这只可以混淆人视线的假凤鸟欺上瞒下,有污真龙血统,他岂能允许这些贼人夺去他的皇位?

他是天子最优秀的儿子,天水又言他有真龙之命,他觊觎皇位已久,觊觎宋徽安业已许久,能名正言顺地将它们全部收入囊中,何乐而不为?

他原本按照天水的指示,只想借窦三让周府露出马脚,却不想走尸当街咬死了大员儿女,事态登时严重。

经过一日调查,那位大人想来也知道走尸是为何人了,红着眼沉默不语,大殿上气氛压抑,只怕一上朝,便要状告周府,要求彻查此事,为自己一双儿女伸冤。

有了这等棘手事,周府的两位大人自然要坐立不安了。周府虽气盛,但并非一家独大,这回横遭祸患的大人家底殷实,有祖辈庇护,碰上周府,自然不虚。

如此一来,他宋徽明反而是借刀杀人、滴水不漏了。

果不其然,天子甫一上朝,那位大人便道:“陛下,臣有奏!”

“昨日京中闹市竟现妖鬼,臣一双儿女尽数殒命于此,还请陛下下令彻查京中妖秽邪祟,以保盛世太平!”

“……什么?姨夫家为妖道所惑,蓄养走尸?”

宋徽安把玩香囊的手登时僵了。

“母后,怎会如此?”

郭后心急如焚,只怕官府将那瞒天过海之事查出来,眼见太子无知无觉,心中更是躁郁。

“成佳!你姨父一定是为妖道蛊惑了,失了智,才闹出这等骇闻,你去劝劝你父皇,为你姨父求求情……”

宋徽安冷静道:“母后,眼下父皇迟迟未定罪,兴许已是念及周氏数代为国鞠躬尽瘁之情了!换做我是父皇,我也要忌惮这等臣子,若我这时向父皇求情,岂不是要让父皇连我一块厌恶忌惮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舅舅他们未受牵连就好……”

“他是你姨父!你姨母是母后的亲妹妹!”

“母后,你且冷静,长明律法名言非皇家官府不得私养修士,更不提妖鬼秽物,无论受蛊惑与否,姨父做出这等事来,都是要杀头的,我知周郭二府关系紧密,唇亡齿寒,也知你担心姨母,但这等罪状绝非寻常受贿所能及,你不如早些叫舅舅他们同周家断了往来,小心被泼脏水。”

他见郭后满面愁容,叹气道:“母后,我会向父皇说情的,但周家毕竟不是郭家,我想要帮,关系终究也还是疏远了些。若父皇最终还是降下罪来,我兴许只能保住姨母。你且放心。”

郭后知他说得对,虽万般焦急,也只得叹息。

第93章 暧昧其一

冬宴前夕,京城大雪。九五城中的红墙几乎都被雪埋地得看不见了。这应当是他有生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了。

宋徽安窝在东宫里,他素不喜被人叨扰,近日来连以前的宠姬爱妾都不打搭理了,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案前,挨着暖炉,心里打着盘算。

这处是新修建的小阁,有暗道秘阁,用来藏书画珍宝的。

入冬以来,日子尤为难过,他走到哪都觉得冷,九五城之外,没有天子指令,他又出不去,索性独自待着,眼不见为净。

姨父家的那件事,因为自己实力派系和母亲的关系,他有专门关注过。

听说他们一家为妖道蛊惑,连府上的三管家都被妖道害死、做成活尸,那三管家在祭神节当日露馅,引起官府和宫廷修士的注意。

听张天水的意思,这走尸不是稀罕物,对常人来说却异常凶险。

张天水奉命带领宫廷修士入周府擒贼。妖道不敌天水,当场毙命。

周府为妖人蛊惑,闹出人命,虽可怜,亦难辞其。但周家终归是跟随太祖打江山时便在的功臣,当府管事的二老爷周公又是天子连襟,天子不忍重罚,便削官降爵,命周家迁往南方祖地,若无圣旨,不得私自出封地。

周家虽保下命来,但远离京城权力中心,一蹶不振了。

太子如失一臂。

宋徽安每每想起这事,便骂姨父蠢货,背地里搞什么勾当不好,偏偏勾结妖道,这倒好,什么好处没捞到,顺带赔了自己,更断了他在宫外朝堂上的力量,愚蠢至极点。

却说十五多日不见姨母,很是想念,便请求郭后召她进宫来。

周郭氏随夫迁往南方,郭后当然不同意。

十五还小,不知周府之事,遂跑来拉他衣角,求他召姨母进宫,他只能敷衍了事。好在小孩子忘性也快,十五很快不哭不闹,抱着宫里新生的小奶猫玩去了。

眼下天冷,十五大抵是在凤仪宫偷懒贪睡了,他一个人呆在东宫,耳边没有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倒也清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莲生的声音:“殿下,建王殿下求见。”

宋徽安执笔的手一顿,继而冷声道:“请他进来便是。”

但见宋徽明大步走进书房来,身披厚氅,他来时正碰上雪天,头发上也沾了些雪粒,它们一进暖堂堂的大殿便化为水,弄得他头上些许湿润,乍一眼看去,到让那张过分英朗的脸柔和几分。

宋徽安眯眼想,兴许就是屋子里太暖,让他走了眼。

“臣参见殿下。”宋徽明滴水不漏,恭声行礼。他抬起头来,在莲生看不见的地方,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登徒子又是一副混账样。

宋徽安在心里低骂一声,道:“都下去。”

莲生应诺,连忙退下,替二人关上门。

“殿下,多日不见,不知殿下可有想臣?”

他当然不想见这混账了。

周府一事刚尘埃落定几日,从中得利最大者自然是一直与他对立的建王。

太子实力渐弱,可不就是长了建王的实力?!

今日宋徽明笑意盈盈地来,兴许就是得了势,便跑来向他嘲笑威胁一通。

嘲笑他太子殿下忽然失施,威胁他莫要逆了他的意。这混账如今于公于私,都压了他一头。

宋徽安头疼不已。

自打祭神节养病东宫后,他在宫中或朝堂上只同宋徽明打了照面,并未私交。算来,宋徽明十来天没有骚扰他了。

落在其他宫人眼里,建王殿下打从南方回来就有意亲近太子,兴许是两位殿下兄弟情谊转好了呢;唯有当事人知道,完全不是这样。

中秋夜过后,二人间的关系就变了。打蛇打七寸,宋徽明便那准了宋徽安这点。宋徽安面皮薄,耻于将被这畜生占便宜的丑事说出去,竟是方便了宋徽明继续剥削他。

虽然真正的肌肤相亲只有过一次,但他是真的怕了这个疯子。

眼下看这人笑嘻嘻地凑上来,指不准是又要求欢。

想到“求欢”这词儿,他自己脸都绿了。

宋徽明看他脸色不好,笑着凑近,去捂他的手:“怎么了,我看屋子里挺暖和的,你病还未好透么?”

宋徽安偏头,不愿看他。适逢此时,冬日的天光透过梅纹花窗照进屋来,宋徽安脸上光阴斑驳,瞳子与唇却暴露在白金色的光中。

漆黑的瞳,艳红的唇。

宋徽明目光一黯,遂俯下身来,欲一吻芳泽。

宋徽安却是抬手,只让他吻到美人青葱般的指尖。

四目相对,宋徽安只觉宋徽明呼在自己脸上的气热得吓人。偏偏此时宋徽明眼中并无登徒子的玩味轻佻,竟带着种可怖的一往而深,如同盯准猎物的鹰目,叫他一时间没了力气去骂,只觉浑身无力,无奈得紧。

“会让人看见的。”

“那殿下,我们换个地方谈私事?”

“……跟本宫来。”

说罢起身,将宋徽明往阁中带。

这藏宝阁本就是建来给他放松身心的,暗道暗门交错,又联通各个小阁,有些暗道暗门的钥匙只在他手上,连宫娥们都进不去。

看似寻常的大铜镜,将镜右上第三只银蛟龙往里转,铜镜便徐徐向里转,露出黑漆漆的通道。

“成佳,你这是带哥哥去哪?”

宋徽安不答,只往里走。二人走入暗道后,那铜镜便又恢复原位。宋徽安点上根蜡烛,他被宋徽安带着,往里走。

暗道极窄,又有旋回的石阶,他原先不知这其貌不扬的小阁别有洞天,眼下只余惊叹。

谁知身前的宋徽安身形一闪,忽然向左闪去,他惊觉不对,正要跟上,便被暗墙堵住去路。

回身摸摸墙壁,他竟是被关在了一处暗阁内了。

……他被美人儿算计了。

宋徽明哭笑不得,也不恼,只对宋徽安道:“成佳,你不喜欢哥哥,也不用这样折腾人,乖,放哥哥出去。”

墙外传来宋徽安清冷的轻笑:“又不关你多久。饭点了,本宫饿了,先去用膳,等建王把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了,本宫就放你出来。你且放心,这间暗阁里并无利器,都是些珠宝小件,你别磕到柜子就好。”

“成佳,成佳?”

听着宋徽安走远,宋徽明只留苦笑。

却说今日寒凉,东宫准备的膳食是烤肉。宋徽安自己拿着刀,在羊腿上又割又戳,只当这是那淫贼的腿。

他慢悠悠吃食,喝一碗热汤,又吩咐宫娥备一份菜,用食盒装好,好让他带回去给宋徽明。

“建王在藏宝阁看书画呢,本宫亲自送饭去,你们都别跟着。”

那疯子一定气坏了。

想到这,宋徽安便觉浑身舒畅。

他颇得意地勾勾唇角,摇摇手中的食盒。若非上次发烧宋徽明待他还算厚道,他可不会好心给他带份膳食。

他哼着小曲儿走进暗道,行至那暗阁前,道:“建王可想好了?若你不再对本宫起荒唐念想,本宫就放你出来。你若是执迷不悟,便再在里头呆着,暗阁里冬天冷得很,本宫呆不长,你若是没想好,本宫便先出去了,一个时辰后再来问你。”

“反正建王身子健壮,本宫看你穿着厚实,想来也不怕这一时半刻的冻,你说呢?”

门后静悄悄,宋徽明并不回他。

宋徽安皱眉:“宋徽明?宋徽明?”

仍是没声响。

“你莫不是要诓骗本宫?那你自己在这里呆一整晚好了!你就算失踪,侍卫也不敢查到本宫这来,你自己看着办!”

“满脑子污秽之念,你就死这算了!”

宋徽安假作离开,走了几步见门后仍无声响,心中咯噔一声响,只怀疑宋徽明是不是真给冻昏了。

他倒不愿信,宋徽明身强体健,一条胳膊跟铜条似的根本拧不动,哪里是能随便倒下的主。

宋徽安回到门前,轻声喊道:“宋徽明?宋徽明?”

“混账东西,……又搞幺蛾子。”

他嘴上嘟囔,却是怕这人真出事了。万一建王不明不白在他的东宫里昏迷,身上有受冻的迹象,可要给他太子殿下惹麻烦了。

宋徽安低骂一声,开了暗门,提灯而入。

他提高灯,照向暗阁内,却不见人影。

“宋徽明?宋徽明?”

“你给本宫出来……啊!”

他被一个极霸道的拉拽拉入男人怀中,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什么鬼怪。

当手腕被宋徽明抓住的时候,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碰到的是人,还是怒骂宋徽明这混球又拿套路戏耍他。

他丢了灯,在宋徽明怀里挣扎:“放开本宫!”

“成佳,哥哥生气了。”

宋徽明怕是早就摸清了暗阁中的机关,那门又徐徐合上,他松开宋徽安,将灯挂起,见了宋徽安手中的食盒,忽然便又笑了。

“成佳还给哥哥带饭来了?我真是感动。”

宋徽安骂道:“混账!本宫赏你的饭,你爱吃不吃,不吃便给本宫滚粗去!……你干什么!”

宋徽明强拉着他,强迫他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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