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呸呸呸,么待这哈儿乱说!

大根老师立刻扇了小鸟同学一个后脑刮,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季鸫撅了撅嘴,不说话了。

莫天根打开登山包,把里面的食物和饮料掏出来,分发给另外两人,然后自己拆开了一个肉松面包和一根火腿肠,团吧团吧塞进嘴里,几乎没见他咀嚼就咽了下去,几口吃了个干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拧开一瓶柠檬茶,仰头灌了几口,然后对左手边的新同伴问道。

长发男子瞥了莫老师一眼,淡淡地答道:任渐默。

季鸫和莫天根等了几秒。

两人原以为对方起码会解释一下是哪个渐哪个默,他们也就可以顺势作个自我介绍了。

结果这位姓任的大美人儿只是低眉敛目,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面包。

季鸫:

他留意到,对方进食的样子堪称优雅。

就仿佛他现在并非席地而坐啃着一只果酱面包,而是正在一顿上千块的法国餐厅里切着小羊排一样,表情认真而郑重,每一口都细嚼慢咽,仪态非常完美。

卧槽,这样的人,要不是条金大腿,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季鸫在心中暗暗发誓,并且决定当个识时务的剥蒜小弟,抱住这个美貌的人形外挂死不撒手。

咳。

他清了清嗓子,笑得十分谄媚,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地方到底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季小鸟:没出新手村就捡到了外挂,我发达了哇咔咔咔!

不,你想多了。

第7章 灰烬迷城-07

任渐默停下咀嚼的动作,转头看向季鸫,一双颜色对比悬殊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定定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向自己提问的人。

咕咚。

季鸫心跳加速,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等待着美人的回答。

任渐默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不知道。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太平淡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季鸫和莫天根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啊?

季鸫甚至呆呆地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

任渐默严肃地点头。

季鸫卡壳了一秒,那你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任渐默歪了歪头,表情认真,我不知道。

季鸫和莫天根:

任渐默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便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面包。

等一等!

季鸫在心中咆哮了起来。

你难道不应该是负责给团队答疑解惑的大佬吗!?

能不能别把不知道这三个字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那、那么

季鸫竭力想要把话题继续下去,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任渐默放下面包,扭头看向季鸫,目光沉静而深邃,仿似内藏万千思绪,偏偏欲语还休,

我去,不行了不行了!

季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真的是,太犯规了!

啊,对、对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询问别人的情况时,应该先自我介绍,连忙指了指自己。

我叫季鸫,季节的季,东方的东右边加个鸟字旁,就是那种长得有点像喜鹊的鸫鸟啦!是个运动员,练弓箭的!

他巴拉巴拉一口气说完,又抬手拍了拍旁边的大根老师,这位,叫莫天根,看这身腱子肉就知道了,他是练举重的嗷呦!

喂,没大没小的!

莫天根给了季鸫一肘子,正撞到他的腰眼上,别听他瞎扯蛋儿,我健身只是爱好,正经工作是个老师,在高中教生物的。

任渐默嘴唇抿起,眉心很小幅度地皱了起来,不知是不太能欣赏这段相声,还是嫌这唱双簧的两人太吵了。

我不知道。

他第三次重复这个回答。

季鸫和莫天根:???

大约是两人一脸疑惑的神态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这一回,任渐默多加了半句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WTF!

季鸫简直震惊了。

他为什么可以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出人意表的回答!

你不记得了?

他虽然很确定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还是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任渐默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想不起来了。

季鸫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失、失忆?

不能吧!又不是写小说,还带狗血失忆梗的吗!?

嗯,大概吧。

任渐默的表情淡然到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情况一样,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从在这里睁眼开始,我能想起来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名字而已。

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

季鸫不肯死心,接着追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刚才那种蜥蜴很危险的?

任渐默撩起眼皮,异色的眼眸看向他,当然是因为,我看过有人被它们咬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啊。

季鸫和莫天根异口同声地追问:会有什么后果!?

你们想看吗?

任渐默抬起手,指尖朝下一指:尸体就在地下停车场。

听到尸体两个字,季鸫和莫天根都打了个哆嗦。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九成九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意外,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一具尸体的。

心智正常的人,大多对死亡存在着天然的敬畏之心,当听到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个死人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好奇、惊讶或者兴奋,而是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