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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TXT全集下载_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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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云道:“这是那个住在情侣隔壁的无业游民,四十五岁,老婆孩子死了,生意失败,做笔录的时候,还一直对我们说自己也想死,心理不健康。”

孙覆洲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像。”

邱云偏了偏头:“不像什么?”

“不像凶手。”孙覆洲打了哈欠,“今天先到这儿吧,先回去休息休息,等痕检的结果出来之前,明天复勘现场。”

临时队长发了话,大家也就该收工收工了。

外面的天幕早已落了一片黑沉沉。

孙覆洲拖着邱云一起走出市局,打算侧面提醒她一下自己跟沈垣的关系,就在这时,早就溜走的李儒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小云云!”他横在两人中间,“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邱云不明所以地说:“我是警察,应该还挺安全的。”

孙覆洲横插一脚:“邱云,我送你吧。”

“嗯?”

“嗯嗯?”

两人都回头看他。

李儒更是眼里进了石头子一样猛眨——兄弟,你什么意思。

孙覆洲视若罔闻,自顾自地拆对:“我记得你们回家的方向好像不一样来着。”

李儒恼了,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一边:“不是,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干嘛跟我抢妹子?”

孙覆洲为难地说:“她对我有点误会,我得解释解释。”

“什么误会?你干嘛了?”

孙覆洲说:“这你就别管了。”

李儒不可能放弃送妹子回家的活儿,只能甩大招:“这样,只要你帮我,你的报告我帮你写,误会我帮你解释。”

“成交。”

自己解释总有欲盖弥彰的味道,让作为朋友的李儒侧面引导肯定比自己效果好。

孙覆洲简单地教了他两句,李儒直接胸有成竹地答应了。

解决一个小麻烦,孙覆洲心里还挺愉快,回家路上哼着小曲儿听着小歌儿,直到沈垣的电话打了进来。

孙覆洲听见电话声,还以为是李儒汇报工作,看都没看就点了接通:“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李儒的咋咋呼呼,他这才垂眸扫了一眼联系人的姓名——沈天使。

孙覆洲险些在马路上来个原地漂移:“怎么是你?”

“我不能打你电话吗?”

“不是……”孙覆洲舔了舔嘴唇,莫名心虚,“你怎么有闲心管我。”

“我还有闲心等你呢,赶紧回来,我有个快递在楼下。”

得,是唤苦力来了。

敷衍了两句,电话就挂了,孙覆洲由双车道拐进单车道,自家小区的院子立马就出现在视野里了。

除了院子,还有沈垣,形单影只地站在路灯下。

孙覆洲拉车窗,还没开到人跟前就扯着嗓子喊:“你疯了,这天还没暖和,你在楼下等死?”

“等你。”沈垣眼都不眨一下,盯着他的车子,“你车怎么被刮了?”

一看就是人为的。

孙覆洲随口一问:“不是你叫人干的?”

沈垣双目凛然:“……有人这么跟你说?”

“没有啊,我们俩的关系还用得着挑拨吗?本来就势同水火。”孙覆洲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又看见他旁边空落落的,“不是让我做苦力吗,你快递呢?”

沈垣抬起了手,手中有一个跟脸差不多大的四方盒子,一只手拿着都嫌太轻松。

孙覆洲被气笑了:“你耍我呢?”

沈垣也跟着他笑:“不是,等你是真的——之前会所有一些酒没法退给供酒商,就送到这儿了,挺贵的,陪我喝了吧。”

孙覆洲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

沈垣没说话,拄着拐杖往楼上走去,宽松的白色毛衣随着步伐晃荡,抹在夜色里成了一弯浅薄的月牙儿。

真是要命啊……

第48章 卷叁.繁花(十二)

孙覆洲快步上前,抓住了沈垣罩着凉意的手腕,将人搀了上去。

沈垣搬过来也有十几天了,孙覆洲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往他家跑,他在家没什么别的事,饭点自己给自己做饭,不是饭点就做零食,孙覆洲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点亮厨师技能,明明跟他的人设一点都不搭。

沈垣将东西摆上桌:“没有杯子搭,就用买床单送的马克杯了。”

一黑一白的马克杯,杯子外壁有非常非主流的字母印花。

孙覆洲把俩杯子拿在手里摆弄:“这是情侣的吧?”

沈垣把酒从一个其貌不扬的破纸箱里拿出来摆抢桌:“你怎么看出来的?”

孙覆洲将杯子的两个把儿反着一对,成了一个完整的爱心。

“好像是。”沈垣扫了一眼,反应不大,“是又怎样?”

孙覆洲的手停住了,张了张嘴,的确无处反驳,继而作罢。

也是……是又怎么样?

他果断把兴趣从杯子身上挪开,顺势看见了桌上的酒,迷茫地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几瓶马爹利、人头马、卡慕,应该都不属于没人要的酒。

其中一瓶被孙覆洲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你确定这酒退不回去?”

酒也没几瓶,沈垣很快就将纸箱掏空了,手里开着酒,坐到他对面:“是啊。”

沈垣开酒、倒酒的动作利落而熟练,像是经常做这件事,以至于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他将袖子卷了两层,露出了手腕上方的部分纹身,这好像是孙覆洲第一次看清上面的图案——线条分明的黑白海浪,托着巨大的轮船,不过能见的只有一个船底,余下的都藏在袖子里。

好想看啊……

沈垣将倒好的酒挪到他面前:“别发呆了。”

孙覆洲这才回过神来,舔了舔唇缝,瞥了一眼杯子里黄澄澄地酒液:“干喝啊?”

“好像是有点干。”沈垣往摆满酒的桌面扫了一眼,直接拿出手机,“那我叫个外卖,想吃什么?”

他在外卖软件上翻了翻,这个点儿大多只有烧烤了,他自言自语似地低语:“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中心医院后门那个……王大妈烧烤来着……”

王大妈烧烤?

孙覆洲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吃过这家店,但他记得刚到樰城的那几天,老爱点医院附近的某家烧烤……就是这家吗?

沈垣点了一堆串,划到主食时,他忽地又抬起头:“你晚餐吃了吗?”

孙覆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吃了。”

沈垣又说:“饿的话我给你下点儿面垫一垫。”

孙覆洲不知道怎么搭错了神经,突然满脑子黄色废料:“你下面?”

所以不出意外,空气中安静了几秒。

沈垣顶了顶腮帮:“如果……”

“没有如果!”

所幸,错乱的神经及时修补,孙覆洲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沈垣扯了扯嘴角,又重新低下头点外卖了。

这酒还在杯子里一口没动,孙覆洲就觉得自己开始一阵一阵地发晕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沈垣似乎不太对劲。

但至于哪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算融洽,哪怕前段时间因为他单方面的愧疚,让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但在孙覆洲眼里,沈垣那边应该是没有什么改变才对。

但想到这一层后,孙覆洲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不大清楚沈垣是怎么看待他的。

一个警察,他应该是避之不及的吧……

他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点外卖的沈垣,沉默专注地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点出一桌满汉全席。

沈垣并没有怎么避着他,反而还有点……阴魂不散。

孙覆洲犹豫了两秒说:“别点太多了,我不饿。”

沈垣端着杯子喝了两口,再放下来时,杯子里的酒已经见底了:“不是怕你饿。”

孙覆洲刚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荡漾的心神稳了下来,紧接着,沈垣又说了一句:“光喝酒对胃不好,给你买了护肝片。”

“……”

孙覆洲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精从喉咙里划过,穿过胸膛,好像转了个弯,淹进了心里。

沈垣沉默了两秒,劝道:“……你别喝太快。”

孙覆洲一边将自己和他的杯子都倒满,一边没好气地反问:“你管那么多干嘛?”

说喝酒的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那喝的也是你。

想着想着就毛了,孙覆洲又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净了:“赶紧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沈垣想起来这位大爷脾性向来乖张,真计较下去俩人指不定要干架,只好跟他一样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外卖已经下单,沈垣就把手机丢在了一边,想着得找个话题:“你们今天……找到那个小姑娘的尸体了?”

张佳丽的事让孙覆洲冷静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沈垣以为他在怀疑:“樰城小报上有写,一个女高中生在某青年旅馆被割喉。”

一想到张佳丽的死可能和王琴琴有关联,孙覆洲就不大愿意跟沈垣说,前不久沈垣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历历在目,这时候说这个无异于是再扫兴。

于是他搪塞了两句:“案子还在查,你就别问这么多。”

虽然他是随口搪塞,但沈垣就真没问了。

外卖送过来还需要几十分钟,沈垣还是决定给他下点儿面垫垫肚子,毕竟这些酒都比较烈,孙覆洲喝酒架势又大,两人要是真这么一直干喝,估计等不到外卖来就都得醉了。

沈垣走进厨房,研究了冰箱里仅剩的食材:“家里还剩俩番茄,给你做个番茄鸡蛋面了啊。”

孙覆洲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喝酒,酒精逐渐让人神经放松,他懒懒地嗯了一声,也没管人在厨房听没听到。

沈垣望了一眼沙发上露出来的半个毛茸茸的头顶,抿了抿唇,将食材拿了出来。

洗番茄,切番茄,打鸡蛋,筷子跟碗发出的敲击声极其规律,配合灶火煮水的呼呼声与滋滋声,构建了一个格外温馨的氛围。

温馨……

孙覆洲感觉自己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个感觉了,他的童年与少年一直生活在一个非常完整的家庭,父母恩爱,少不更事时,家庭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暖的,哪怕后来他爸的官越来越大,越来越忙,他也不觉得缺少亲情。

一直到他爸被抓,他妈自杀,温暖的家庭轰然倒塌。

作为家的房子里,永远是一片死寂。

被广告充斥的朋友圈毫无看头,他丢下手机,视线落在前方——桌上已经空了两个瓶子了,酒是真的烈,屋子里的暖气也是真的热。

孙覆洲端着杯子走进厨房。

听到脚步声,沈垣煮面的动作没停,只是说了一句:“现在饿了?等等吧,马上就好了。”

孙覆洲白着一张脸,嗅着面香:“你为什么会下面?”

沈垣用筷子搅着面条:“……不会的话,会饿死的。”

孙覆洲歪了歪头:“怎么不让爸妈来做?”

这是孙覆洲第一次问他这种涉及到隐私的问题,正常来说他不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他不爱管闲事,不喜欢多余的好奇心。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沈垣沉默了。

眼看着锅里的面应该煮好了,便关了火了,将面倒进碗里。

孙覆洲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不说话?”

沈垣侧过身子,看向他背后的男人。

面色如常,口齿清晰,眼神清澈,耳尖粉红……怎么看都是正常状态啊。

他玩笑似地问:“你喝多了吗?”

“没有。”

好嘛,反应很快。

“为什么这么问?”

沈垣将面端出厨房,走向客厅,。

而孙覆洲也一直跟在他很后面:“好奇。”

不确定他醉了没有,沈垣揶揄道:“你对我产生好奇心了?”

“没有。”孙覆洲皱了皱眉,他突然特别想撒谎,“只是想问。”

“先别喝酒了,吃点面吧。”沈垣把酒杯从他手里拿出来,又把筷子塞进他手里,“回答你也没什么,我爸死得很早,我妈没多久改嫁了,所以我得自己做饭。”

孙覆洲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

沈垣笑道:“你不用道歉……面怎么样?”

孙覆洲夹了一箸面嗦进嘴里——面汤浓郁,咸淡适宜,很家常的味道:“挺好吃的。”

比他做的白水面好吃多了。

嗡嗡——

正吃着面,他感觉坐的地方好像震了震,腾出手去摸,发现是沈垣的手机的来电提醒。

“外卖吧。”沈垣接过手机,“你吃吧,我去拿。”

外卖被放在门外,一拿进来烧烤味就散了出来,孙覆洲皱着鼻子嗅了嗅。

沈垣将茶几腾出一点空位,泡沫纸盒包装一盒一盒往上摆。

他撤下两个空酒瓶,有些惊讶:“这才多久,你一个人喝了两瓶?”

一闻到烧烤味,孙覆洲就觉得自己真饿了:“你不行啊。”

沈垣一边笑一边将酒倒满,一杯拿在手里,一杯放在他面前:“你不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吗?”

孙覆洲咬下一串肉,端着杯子喝干净了,完事儿还将空杯子反过来,挑衅地说:“不好意思,你好像真的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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