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温柔》TXT全集下载_4(1 / 2)

撕掉温柔 抱猫 12272 字 2020-09-30

谌衡闭着眼,缓声道:“回御园。”

徐阳立马转了个车头开往市区,一路沿着高速往回走,车速渐渐加快。

过了一段路,连续不停地几道信息铃声响起,他们才猛的意识到手机信号全来了。

徐阳还好,这会儿没什么人找,只是经济司里的同事给他传一下昨天忘记传的文件,让他抽空核对一番。

倒是谌衡一眼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0+个未接来电,来电人全是温亦欢。

十有八九是因为南舒的事儿,教训他来了。

谌衡半耷着眼皮,按下她的号码,慢腾腾地回拨了过去:“什么事?”

话音刚落。

温亦欢一声怒吼从话筒里传了过来,险些刺穿他的耳膜:“谌衡,你他妈立碑入坟了是吧?要死就死远点儿!永远别回来!南舒昨晚差点儿晕过去,浑身冒汗,你他妈在哪儿?你还是男人吗?你信不信我下周买个棺材送去你家?”

小公主骂起人来脏话不少,句句咒他死,往最狠的骂。

谌衡愣了一秒,问:“她在哪儿?”

温亦欢尚气在头上,原本不想告诉他的,让他自个儿慢慢找,去内疚,但一想到南舒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要是不来亲眼看着,岂不是亏了。

她语气不是很好,告诉他医院的地址,还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他妈听着,我今天算是彻底跟你结仇了。”

“你要是对不起她,你以后谈一个女朋友,我就帮你掰一个。”

温亦欢和谌衡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谌衡和温亦时是兄弟,温亦欢也算是他半个妹妹。

被骂了这么一顿,谌衡一点不恼,因为累,嗓音懒懒,竟然还附和着说:“嗯,一言为定。”

温亦欢:“……”

**

谌衡来到医院时,正是下午两点,他还没吃饭,却一点也不觉得饿,更没心思在饿不饿上。

南舒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刚打完点滴,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休息,那虚弱又柔软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明明才几天不见,她竟变成了这样。

谌衡推门而入,轻手轻脚地扯了张椅子坐在一边,盯着她搭在小腹上干净白皙的手,上面有个红肿的针眼,应该挺疼的。

她那么怕疼,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谌衡刚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心疼地揉了一下,南舒便已经挣开,逃离他的股掌,用无声的沉默发泄着她的怒气。

谌衡知道她没睡或者已经醒了,在进来之前他提前向主治医生了解了她的情况,起身倒了杯热水过来,搁在桌上。

待十五分钟过去,热水凉了不少,杯壁摸上去温温的,不冷不热。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渴吗?”

听到这两个字,南舒睁开眼,迎上他的视线,也跟着沉默。

两人无声交流了半分钟。

终是谌衡打破了寂静,语气低了几个度:“对不起,临时有点儿事。”

南舒在心底无声冷笑,刚坐起身,他就帮她把枕头堆高,让她靠着。

她也不客气地接受他的殷勤献好,但还是一声不吭,不愿说话。

谌衡将水杯拿过去,抵到她唇边,南舒的手指虚扶着水杯,险些搭上他的手,就这样张开唇喝了下去。

他顺着她喝水的速度慢慢把水杯翘高,笑着提醒:“慢点儿,急什么?”

南舒果真慢了下来。

发烧的人需要多补充水分,这是从小爸爸妈妈都会教的道理。

喝完,南舒舔了舔唇,低垂着眼。

谌衡又问:“还喝么?”

南舒摇了摇头,又点头。

他说:“好,给你倒。”

谌衡从未如此照顾过一个人,他也不介意南舒的态度,即便她什么都不说,对他冷淡又疏远,他依旧跟她说着话,给她揉了揉微微浮肿起来的针眼。

甚至有些不爽地问:“谁打针打成这鬼样?实习生?这么虚弱的病人还让实习生来打?”

他独自生着闷气。

南舒不理他,重新打开手机,玩着无聊的小游戏。

大概就这么过了几个小时,谌衡突然起身箍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抱住,下巴蹭在她的肩头,沉默了许久。

许是这几个小时把他给折磨坏了,嗓音有些暗哑地又说一遍:“对不起。”

南舒直接愣住,手机掉在床上,想推开他,却根本推不开。

谌衡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南舒,你打我,打我好不好?”

“踢我几下成吗?别他妈什么都不说,从你嘴里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整整一下午,饭都没吃就跑过来给你照顾到现在,你一声不吭,老子真他妈栽你身上了。”

他难得骂了几句脏话,看得出来是已经到了极限。

而后,捏起南舒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铺天盖地的,略带强势的,撬开她的唇舌掠夺掉她里面所有的空气。

南舒紧咬牙关,推开他,终于说了一句:“我感冒了。”

“肯说话了?”谌衡盯着她的眼睛,赌气似的,“你以为我怕?”

他又喂了她一个深吻,才松开了她,似是在惩罚她的冷暴力,又像是在告诉她就算是传染,他照样会亲下去。

他何曾嫌弃过她,当时的谌衡如是想着。

却没想到半年后,他又问了自己一遍:他什么时候没有嫌弃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小,在控制榜单字数,抱歉。

以后会多更的。

有木有发现,男主身上挺多毛病的,看来还是缺少敲打。

忘了说,100个红包,没有100评论我就私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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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

南舒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从来都吃软不吃硬。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南书沉抵不住外界的诱惑玩起了出轨,却不小心被南舒瞧见,一瞬间父亲的伟大形象在闺女的心中彻底崩塌。

说到底男人出轨,尤其是老夫老妻、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玩得不过是一个刺激。小三是谁不重要,图的就是年轻和新鲜感,多数人被发现后都会回归家庭。

南书沉后几年收敛了许多,也没偷腥了,亦或者是南舒没发现而已。南舒对他爱搭不理,连在外人面前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永远直呼其名,当年的事记得死死的,完全不把他当父亲。

后来,因为这个事儿,南书沉对南舒凶了好几回,南舒都没搭理他,看他就像看马戏团的猴一样,骨子里的那股叛逆成堆成堆地跑出来。

直到妈妈去世,他也进了监狱,认认真真反思忏悔了许久,跟她道了好几次歉,也对天上的妻子道了歉。不知道在监狱经历了什么,他肉眼可见的憔悴,脸上皱纹多得变了样。

南舒才逐渐心软,但真的原谅,这辈子估计也不可能了。

也是在那时候,她恨极了这种背叛的行为。

南舒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没有回御园,直接跟温亦欢回了学校。

周末一天半的时间,谌衡都在医院陪着她,除了偶尔一两个小时因为工作出去聊了会儿电话,几乎是寸步不离。

作为补偿,他还承诺下周带南舒去泡温泉,所有计划照旧,只是推迟了一周。

南舒没什么意见,不说话,也不拒绝,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很多事情,不是轻轻一哄,就能立马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南舒曾经恨透了这个世界,甚至带着消极的心态生活了几个月,也曾想过离开人间,自从碰见了谌衡,他成了她的光,也成了她的救赎。

她对他的信赖,在这四年里慢慢地建立起来,却在这一刻逐渐地瓦解崩塌,只剩一点点的瓦片在支撑着。

**

下周五,计划去泡温泉的前一天。

谌衡一下班就开车来到了A大,在后门找了个位置停车,掏出手机,给南舒发信息:【出来,我在后门。】

这是谌衡第一次开车来学校接她。

没有徐阳,只有他一个,坐在驾驶位,一条胳膊懒懒地搭在车窗边上,静静地等。

南舒在学校开着会,算是个公益性的校园讲座,其实就是个凑人头数的会议。学校里的人基本都不感兴趣,但校方要求每个班必须派两到三人前往参加。

班上的人实习的实习,复习的复习,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干,大都在校外赶不回来。

南舒这种既不打算遴选也不打算实习,无聊等着毕业的人不去似乎也说不过去,只好凑了个热闹,前去听听。

谌衡在外头等了四十多分钟,才见女孩儿慢腾腾地撑着伞,迎着细细的雨幕,从远处走来。

而他握在手上的手机毫无动静,刚刚那条信息发出去,得不到一点儿回音。

南舒甩了甩雨伞,一只脚跨进车内,将伞整理好,放在脚边,还没扭头去看他一眼,便被男人捏了捏后颈,搂着问:“怎么这么久?”

他隐隐有些不耐,却没有真的说出来。

南舒关上车门,眨了眨眼,很小声地说:“开会。”

“真的?”谌衡半信半疑,一边松松地打着方向盘准备离开一边问她,“没骗我?”

南舒盯着他把控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想象不到他上一次开车载她是什么时候了,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没有。”

“没有最好。”谌衡说。

南舒没搭理他,打开手机,瞧见温亦欢一下子猛发了十几张照片过来,奇奇怪怪地看了眼。

全是一些店面的装修图,挺复杂的,既有材质的说明,也有样板图片参考,还有价格。

温亦欢问:【哪个好?】

温亦欢:【我选不出来。】

天秤座有严重的选择困难症,南舒刚好是水瓶座,独立和果断第一名,在大学里她可没少给温亦欢做过选择。

南舒还没细看那些图片,惊讶地回复过去:【你来真的?】

温亦欢大三的时候就说过当翻译官很没意思,她学语言只不过是因为感兴趣,并不会将它作为赚钱的技能。

她最大的梦想是开一家花店和甜品屋,里面全是她喜欢的东西。

果然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普通人难以理解。

反正也无聊,南舒仔仔细细地将温亦欢发来的每一个方案图片看了一遍,有些专有名词不懂便上网搜了一下,最后选了个比较独特也蛮符合她性格的方案。

南舒:【第三个吧。】

南舒:【我只是给个建议,具体还是看你喜欢。】

温亦欢:【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喜欢这个,就这个了。先不说了我去忙活了。】

南舒:【好。】

南舒握着手机笑了下。

谌衡瞥右视镜时恰好看见了,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脑袋死死地盯着手机,连一眼余光都不愿分给他,声儿里带着些许凉意,问:“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南舒终于扫了他一眼,语调平淡地说:“温亦欢。”

谌衡没搭话,单手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驶进附近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寻了个车位,猛地刹车直接倒进去。

南舒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一直低头看手机,没留意。

她刚直起腰,眯起眼想找一找停车场内贴的广告牌,还没找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着腰,捞到男人的大腿上坐着。

南舒侧边顶着方向盘,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心脏蓦地一跳,警惕地看着他。

“你干嘛?”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控诉,还有气没撒完,身心都充满了抗拒。

“看着我。”谌衡剜她一眼。

南舒:“……”

幼稚死了。

像一个渴求关注的男孩子,第一次主动开车来找她,第一次受着她的脾气,却得不到半点儿关注。

叫她过来迟到就算了,还一个劲儿地看手机,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星半点儿。

哪个男人能受得住?

南舒觉得他能忍,也是挺厉害的。毕竟谌衡跟别人不一般,从小养尊处优、天之骄子般的存在,极少人会如此轻视他。

如今对她处处示好,已然是突破了极限。

谌衡强制性地将她锢在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绕过去,捏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指把玩了一下,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亲下去。

南舒一低眸,便被他吻住,唇舌相碰,鼻息交缠。

少女柔韧的腰肢紧紧地绷住,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正因为这点,谌衡扣着她的后脑勺,吮到她舌根发麻了才松开她。

还边用指腹擦着她娇嫩的唇瓣,边用漆黑的深眸盯着她问:“为什么不推开我?”

南舒耸了耸肩膀,如实说:“推不开。”

听见这回答,谌衡嗓音里缠着笑,又俯身赏了她一口,轻轻地一下,纯情得不行。

“还挺聪明,知道自己推不开。”

南舒抿着唇缄默,而后听见他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望着窗外,没有看她,车厢内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所以每一个字南舒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其实已经不那么气了,所有的消极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渐渐淡化,再被他这么一哄,气自然会消。

况且,她知道分寸在哪儿。

南舒点了点头,嗯了声。

谌衡惩罚性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唇上噙出细微的弧度,拉长了语调,欠揍地说:“怎么胖了?看来休息得不错,养得挺好,是不是天天在寝室睡觉?”

南舒乜他一眼。

最后,被他占了好一会儿的便宜,才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南舒往四周望了眼,只知道这是一个广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

谌衡搂着她纤瘦的肩膀,轻车熟路地带她往电梯的方向走,上楼拐了个弯,找到一家高端精致的蛋糕店。

顶上的名字是一串法文。

南舒是俄语专业出身,对法文只是略懂皮毛。

谌衡的胳膊懒懒地搭在她肩上,俯身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出来,挺诗意的一个名字,法文读音很好听。

“女生是不是都喜欢吃这些?”

“……”

“进去挑自己爱吃的。”

“……”

南舒不太相信他这么用心做了这么多事情,就只是为了哄她?

但看到蛋糕漂亮的外观和形状,又忍不住心动,价格是挺高的,小小的一个就已经接近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