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
我不想认识你!
你放开我!
普瓦加当地只有一家医院。
程湛把洛棋笙按在座椅上,他一个人奔进奔出,又是挂号,又是排队拿药。
洛棋笙的伤口不深,但是裂的口子有点长,里面还残留了点碎瓷渣。
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准备帮他局部麻醉,洛棋笙不以为意:用不着,直接挑就好。
手术时间不长,半小时左右。
洛棋笙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眼睁睁的盯着那几把冰冷的剪刀,镊子,手术刀在自己的伤口上进进出出。
医生脑门的汗珠都比他多。
程湛等在手术室外面,瞪着手术室的大门发愣。
到医院的时候,洛棋笙右小臂的衬衫红了一大片,那些粘稠的血水洇在程湛的掌中。
明明失血的是洛棋笙,程湛的脸色却比他苍白多。
那些血像跗了骨一样,滋养着在他记忆深处的恐惧。
程湛扶着墙,大喘着气。
洛棋笙从手术室出来,程湛看到他手臂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再是瞧不见血迹。自己悬了半天的心才好像放下来。
洛棋笙伸手,把人揽到自己的胸前。
程湛贴在这人的怀中,听到耳边沙哑的嗓音。
学长,你是在担心我吗?
程湛只觉得自己心跳快要贴上这人的心跳。
这声音不是从耳蜗里进的,而是从他的心底直接钻出来的。
良久,程湛心虚道:不是,我只是在履行一个合格乙方的义务。
洛棋笙:
回到民宿,程湛洗完澡,抱着电脑,在床上看裴洲发过来的文件。
顺便和林衍发消息。
木木:【你爸最近去盛哲了。】
闲人程:【程闻濯呢?一个月总裁?】
木木:【听说被他妈狠训了一顿,最近在闭门反思。】
程湛禁不住笑出来,程闻濯会反思,还不如母猪会上树。
木木:【天转冷了。普瓦加应该更冷,你暖宝宝带够了吗?】
闲人程:【这里还好,沙漠地带,白天不冷,晚上房间有空调。】
林衍截了一张图发过来,是普瓦加的天气预报。接下来两天是一条垂直下降的气温曲线。
木木:【不够的话,我快递过来。】
闲人程:【够够够,我带了二十几片。】
砰!
隔壁突然一声闷响。
程湛手机都被震掉了,他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隔壁,拍门。
过了好一会儿,洛棋笙磨磨蹭蹭的拉开门。
有事?
洛棋笙草草的裹了件浴袍,还能看到里面留着的沐浴露泡沫。
程湛见他好端端的,而自己慌乱的样子反倒显得古怪。
没事。程湛应了一句,转身要走。
洛棋笙拽住他的手臂:既然来了,帮个忙吧。
程湛:??
洛棋笙正在洗澡,受伤的手不能沾水,一只手拧不了毛巾。一不小心就把挂在墙上的化妆镜拽下来了。
浴室里,温热的水雾四处弥漫。
洛棋笙受伤的手上裹了几层保鲜膜,避免沾水。
他脱得赤//条条的,面前的程湛穿着睡衣,拿着花洒,眼神却是不敢往他身上看。只能僵硬的别过头,拿着花洒胡乱朝他身上冲,水流在肌肤上淌落。
程湛的手腕被洛棋笙的另一只手抓住。
学长,你不看我,怎么帮我洗?
程湛脸上一烫,一脸谁怕谁的气势,转过视线,刚巧对上这人的胸肌,健康色的皮肤,再往下是紧致、漂亮的腹肌。
程湛脑中不免闪过那些旖///旎的片段,之前做的时候,自己的手会情不自禁的抚摸上洛棋笙的腹肌。
贪///婪,迷恋这样温腻的触感。
视线不敢再往下移动,余光却不肯放弃,硬生生瞥见腰下的春色。
洛棋笙察觉到这人的耳朵根都红了:那盘羊肉大部分是我吃的,你现在又站在我面前。
言下之意,有反应不是我的错。
程湛羞得不行:我就知道,吃什么羊肉!
羊肉大热!
程湛以为今晚自己肯定逃不了,没想到洛棋笙后来自己冲了个冷水澡解决了。
洛棋笙靠在床上,把程湛往自己的身侧搂了下。
虽然没做,洛棋笙也没放程湛回去,他打开电脑:看方案吧。
程乙方就是憋屈:我回去也能看的。
洛棋笙点开裴洲刚发来的PPT,里面补充了一些民宿的新内容,还多加了几张照片。
洛棋笙和程湛同时怔住。
照片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女人,邢白萱。
照片备注上写着,邢白萱就是那家朔月的老板。也就是他们想要收购的那家民宿。
程湛苦笑:难度叠buff了。
洛棋笙注意到照片里上角落里的那个男人:那个左锐锋,是不是认识你?
为什么这么问?程湛竭力回想了一下:我应该没见过他。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洛棋笙想起下午,左锐锋见到程湛的刹那,那样一种的目光,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
出事那会儿,程湛的心思全部都在洛棋笙身上,并没有留意左锐锋。此时回忆起那人的眼神,竟是身不由己打了个寒颤。
洛棋笙:怎么了?
程湛摇摇头:我不太记得了。
等程湛睡着之后,洛棋笙发了条消息出去。
洛:【查下一个叫做左锐锋的人,和程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第10章
铃铃铃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好几遍。
被窝里懒懒的伸出一只手,摸索了一会儿,才摸到电话。
程湛闭着眼睛:说话。
洛总早!裴洲在电话里喊,你的手机打不通呃呃呃程总?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程总两个字,带着不可思议的诡异。
程湛被他那声程总叫醒,忙把电话往洛棋笙耳边一塞,匆忙下床。
程湛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洛棋笙已经挂掉电话,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怔愣的望着他。
程湛扫了眼自己,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衣服也没穿错。
我先回去,等会儿楼下餐厅见。
洛棋笙眼盯着房门,活动了下被枕了一夜的手臂,仍是留恋昨晚的温存。
他恍惚发现只要程湛在他身边,他就能睡得安稳,哪怕不和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