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这里没有什么耀眼的霓虹,和奢侈的工业。星辰璀亮,在眼前闪烁,仿佛触手可得。

邢白萱躺平,望着星空:像不像普瓦加我办公室里的那张土耳其大地毯。

她翻了个身,如同那时一样,侧卧着,目光潋滟,带着几分醉意,投向程湛,我那时还勾引过你。可惜,你是第一个对我不感兴趣的男人。

到了今时,邢白萱说起这件事,依旧有那么些失落。

她向来自信自己的美色,没想到一而再,在程湛的身上失败了。

程湛徐徐说道:不是你魅力不够,是我不喜欢女人。

啊?你喜欢男人?

也不算,我只喜欢一个人。

啧啧,喜欢一个人吗?像我一样?邢白萱坐起来,拉好自己的披肩,怔了片刻,旋即摇摇头,其实这样不好。

为什么?程湛奇怪。

谁先喜欢谁,在感情中就一定会是卑微的那个。因为不舍得,我就是好例子。

邢白萱酒一喝多,就开始唠叨自己喜欢左锐锋,我以为我忘得了他,结果还不是灰溜溜的滚回来。

邢白萱没头没脑的叹了一声:宫旻雪让他来这里看着矿,这又乱又穷的地方,找点乐子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普瓦加,没事能飙个车。他每天又忙得要死,我只有晚上才能缠到他,除了喝酒,真是无聊死了。可是又能怎么办,谁让我喜欢死他了。

啊啊啊

邢白萱想起左锐锋不陪自己就来气,拿出手机,醉醺醺的发了几段语音过去。

左锐锋!你不来接我,我今晚就去陪黑鬼了。

姓左的,我馋你了,快来哄哄我。

左锐锋,我喝醉了

程湛瞧着邢白萱又哭又闹,抬头仰望满夜的星辰。

无法控制的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酸甜纠缠。

他和洛棋笙之间,被时光冲刷了这十几年,彼此滋长的思念没有淡漠,反而更加浓郁了。

邢白萱多喝了几杯酒,就要去找厕所。

程湛等在原地,给洛棋笙发消息,配了一张夜色的照片。

闲人程:【坎帕拉的香蕉酒真难喝。】

棋子:【这么晚,还在外面喝酒?/发怒/发怒】

洛棋笙一般很少会发表情,难得发张沙布列的已经是极限了。

程湛看到两个冒火的小人,忍俊不禁的回了一条:【邢白萱,她和左锐锋一起来的。】

棋子:【老板娘?】

棋子:【学长,我要吃醋了!】

闲人程:【那要不要给你颗糖?/奸笑/奸笑】

棋子:【是什么?】

程湛犹豫了会儿,笑着敲了几个字:【我只喜欢一个人,就是我的小学弟。】

洛棋笙这次没有秒回,而是好几分钟后,才回过来。

棋子:【今晚要蛀牙了。】

闲人程:【哈哈哈哈!】

程湛一和洛棋笙发消息,就会忘记时间。

五分钟,十分钟

二十分钟,程湛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邢白萱还没有回来。

程湛顺着指路牌,来到洗手间。他不能进女厕所,只能干巴巴的在外面等着。等到一个女生从里面出来,忙是上前问询。

女生答道:里面没有人了。

程湛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人,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的脸孔,那些眼神陌生得令人生寒。

左锐锋,邢白萱不见了。程湛拨通左锐锋的电话。

你们在哪儿?左锐锋的声音很生硬。

程湛在酒吧里没找到人,准备出酒吧去找。

先前那个酒保突然出现,拦住他:嗨,你是不是在找刚刚那个很漂亮的女人?

程湛:你知道她在哪里?

离开吧台,程湛才发现这人很高,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黝黑的肤色,在夜灯下,几乎要融为一体。

我知道,她刚刚被奥布里的人带走了。酒保耸耸肩,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离这里不是很远的。

好。

出了酒吧,酒保领着程湛穿过一条窄巷,而后朝一大片破旧平房走去。

穆诺区。

程湛认出附近的环境,左锐锋曾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来这里。

程湛提了心眼,警觉的跟着酒保,酒保浑然未觉,示意他跟上自己:奥布里是这里地头,那个漂亮女人被他看上了。

街区里被越来越黑的深夜笼罩,人群也慢慢不见。

酒保来到一座三层公寓楼前,指着黑漆漆的大门:他们就在里面。

程湛上前准备推门,忽然,背后一道疾风。他眼神骤凛,侧身躲过,反而抬脚一扫,重重的踹在酒保的小腿骨上。

酒保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摔在地上。

程湛抢过掉在他身边的水果刀,明晃晃的刀片,悬在他眼球上。

为什么要偷袭我?程湛森然问道。

酒保连爆几句脏话:干掉你,奥布里会给一大笔钱!

从邢白萱失踪,酒保忽然找上他,程湛就已发觉了问题,他不免回想起酒保当时看邢白萱的眼神。

奥布里究竟是谁?程湛冷着脸,把刀刃往前一送。

酒保那对黑眼珠乱颤,害怕稍微一动,自己就瞎了。他只觉面前白光一闪:我听说,你们这里天天有死人,很正常。

酒保吓得疯狂的紧闭双眼,大声喊道:他是卢兹卡矿主的儿子。那个女人,被他们认出来,是要来抢他们矿的那个男人的女人。

酒保死死的贴紧地面:那个男人是个刺头,奥布里动不了他。

所以看到女人落单,就想动她了?程湛冷笑,啧,这是歧视我吗。

嗷!

程湛起身,跟着一脚踩在酒保的膝盖上,这人当场眼泪鼻涕都痛出来了。

现在去医院,你的腿还有救。

酒保早已怂得肝胆俱颤,眼见死不了生,赶紧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直到看不到酒保的背影,程湛才敢大喘了口气,他发现自己拿着刀片的掌心里全是冷汗。

程湛给左锐锋发了个定位,加了一句话:【快点,我顶不了很久的。】

狭长阴暗的楼道里,过道尽头的房门虚掩着,暗黄的光线从里面透出来。

从楼下,到三楼,竟然没有一个人守备,也是出乎程湛的意料。

透过门缝,程湛偷偷摸摸的环顾了一圈屋中。可见的视野内,三个少年把邢白萱围在中间。

邢白萱那条披肩不见了,连衣裙被撕拉开了一肩头,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双手被牢牢捆在背后,双脚也被捆紧了。

此时,从程湛的视线外,走过来一个比三个人还要矮小一点小男生,但很明显,这个小孩是这几个人里领头的。

他蹲在邢白萱边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凶神恶煞的吼道:就这么点钱,还想搞我家的矿?还敢威胁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