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贺梅辛敛起的笑意缓下几分,道:哦?这是什么意思?

慕阳素冷着脸道:我们和你已许久未联络,何以这么巧,正好在这里遇到你?江湖中谁不知司空无情是放荡不羁的浪子,怎么会偏偏就要成亲了?再者,你自打见到我们后,便没有主动说过我们之间的事,连蓝江的名字都叫错了。你根本不是司空无情!说,你到底谁!

慕阳素大喝一声,司空无情立刻就被吓哭了,娇躯一震,抽噎得梨花带雨。

贺梅辛见状,也是立即明白了司空少主的意图,跑到他身边,将他圈在怀里,拉住他的一只手,安慰道:娘子,莫怕莫怕,我们是在开玩笑呢。

韦眠花也急道:慕兄!你这是干嘛!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呢!

殷紫月翘着二郎腿,玩味道:倒也不怪他,他们哭魂寨就是干这个的,慕少寨主眼睛可灵着呢。说罢,还特意转向贺梅辛:你说是吧,司空少主?

韦眠花道:都是兄弟!何必伤了和气呢?忽然一拍脑袋,道:哎,有了,慕兄你既然说司空兄没说过咱们之间的事,那司空兄你快说说啊!证明你确实是司空兄!

殷紫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点头道:嗯,有理。

蓝江呵地轻笑一声,也向贺梅辛看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贺梅辛身上。

贺梅辛挑眉道:你们玩真的?确定要这样吗?

慕阳素脸色愈沉,已经去摸腰间长刀。

韦眠花额角流汗,催道:司空兄!你快说呀!

贺梅辛道:好吧。这是你们非给我这个机会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转向殷紫月,道:殷少,你六岁的时候非要骑你爹的玉骢马,结果吓得尿了马一身,还非说是马出的汗。结果你爹把马送给你,还让你天天练骑马练到出这种汗。有没有这回事?

殷紫月本来高高兴兴地在抖腿磕蚕豆,听到此话,突然呛得一阵咳咳咳咳咳咳!蓝江给他顺了好一阵背才平复。

贺梅辛又转向蓝江,道:江江,你第一次去翠芳院的时候,喝醉了就把人家姑娘当成妈,还搂着人家背了半天《南华经》,说今天学习了、没去青楼。对不对?

蓝江正给殷紫月顺背的手忽然一停,嘴角抽了抽。

贺梅辛接着转向慕阳素,顿了片刻,只说了七个字:慕兄,你还是童男。

哈哈哈哈哈哈哈!!韦眠花在旁边瞬间笑疯了,眼泪都出来了,拍着慕阳素道:慕兄啊,你现在还怀疑司空兄吗?

贺梅辛又转向韦眠花。韦眠花连忙摆摆手,将他转回去,道:我可没怀疑你啊!你就闭嘴吧!

几个公子对视一阵,面面相觑。他刚才说的这些,确实是只有他们几人之间知道的糗事,都是喝醉了之后胡说的,从未敢跟外人说过。

殷紫月道:我信我信,这事你都知道,你要不是司空无情,就只能是我爹了!

蓝江补道:也可能是玉骢马化的精。

贺梅辛学着司空无情平时的样子自然调笑道:别,我不介意当你爹。

慕阳素盯着贺梅辛,一言不发。

贺梅辛亦不卑不亢地微笑看回。

同时,他几不可察地悄悄捏了捏司空无情的手,表示感激。

刚才,他一直拉着司空无情的手,护在身后;而司空无情用手指快速在他掌心中写出几人信息,虽写得简略,贺梅辛却也一点即透,说得分毫不差,很是自然。

韦眠花道:慕兄,差不多得了吧,咱今天就是出来寻开心的,何必搞得大家这么紧张呢?

殷紫月也老神在在道:就是,这儿按时辰收费,房费挺贵的呢。

慕阳素岿然不动,缓缓道:好。既然是出来寻开心,不如司空少主先陪我赌一局吧。

他伸手,拾起桌上一个檀木赌盅,晃了晃里面的骰子,道:就赌这个吧。

见状,殷紫月立刻兴奋鼓掌:哦!来了来了来了!!

蓝江道:司空少主的骰子,从前只有慕少寨主能与之一战,不知这么长时间见,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呢?司空少主,你可不要叫我们失望啊。

闻言,贺梅辛当即看透了慕阳素的意图。

司空少主赌技高超,如果自己掷骰子时出现破绽,便会被几人当场识破;就算没有破绽,只是赌输,也会被慕阳素质疑这并非司空少主的水准。

可是赌技这种东西,不同的人起手、摇盅、放手、掀盅等等的手势、神情、动作习惯都是千差万别的,他未见过司空少主摇盅,不可能模仿得完全一致;更何况,他出身正道,从未去过赌坊,更无赌技可言,如何能保证赢慕阳素。

几人的视线均汇聚在贺梅辛身上,贺梅辛轻笑一声,将司空无情搂得更紧,道:不行不行,这个不行。骰子我已经戒了。

韦眠花奇道:戒了?

贺梅辛镇定自若,笑道:对啊,我可不比各位,我是要成婚的人,娘子不让赌,戒了。对吧,娘子?转头眼含温柔地看向怀中的司空无情。

司空无情立刻点点头,道:嗯,我不让的。赌多了容易火气大,伤身。

话是对着贺梅辛说的,目光却看向神色沉郁的慕阳素。

殷紫月手指敲敲桌子:少主,你这可不够意思啊,我们还等着看好戏呢。

慕阳素被拐弯抹角地讽刺,脸更黑了,厉声道:我看,你是不敢。因为,你根本就不会。

蓝江将双臂抱在胸前,对贺梅辛道:你三番两次推拒,莫非,你真的不会?

贺梅辛笑容不减:你们这么激我也没用,我说了,不赌,就是不赌。

夫君不赌就是不赌。司空无情也应道,一边环视桌上几人。

贺梅辛见他目光敏锐,或许是在准备如何将几人以最快的速度打昏又不至于打死,于是也去暗暗摸袖中拂尘。

然而,下一刻,司空无情看着几人道:不过,慕少寨主,你既然这么想赌,不如我陪你赌一次吧。

此话一出,桌上几位公子皆是一怔。

殷紫月最先拍手道:好啊!不愧是司空少主的少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啊!慕兄,请吧!

慕阳素没想到眼前这个身量娇小、柔弱纤细的少女竟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他们几个大男人,还颇有名声,怎能拒绝女子的要求?更何况还是赌局,若是拒绝,岂非显得他怕了这个小女子吗?

众人注视下,慕阳素骑虎难下,只得道:好。你先请。

司空无情却依偎着贺梅辛不动,道:不不,你先请。

慕阳素脸色铁青:你莫非在让着我吗?

司空无情佯装夸张,理所当然道:谁让着你了?只是夫君的怀抱太温暖,我不想这么快离开。

他柔声细气,语气十分真诚,但说的话又仿佛在耍流氓,一旁的殷紫月和蓝江都不禁嗤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