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2)

瞎嫁 谢书枍 12153 字 2020-10-20

作者:谢书枍

文案:

阮绵书是扬州名媛,仙姿佚貌,出尘脱俗,可惜一朝知府父亲被押解进京,成了一个小可怜。

最后被害的失贞,为了保命嫁给了一个吃狼奶长大的瞎子,扬州城人人叹息,但阮绵书……是自愿的。

阮绵书的想法很简单:你拉我出污泥,我陪你度余生。

在她被所有人指摘,欲轻生时,沈寂按住她手中的簪子,“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沈寂此人与常人不同,生于鼎食之家,长于狼群之中,他的心如同雪山冻土,经久不化。

她问他“沈寂,我要你喜欢我,你敢吗?”

“我敢。”

“那我要你的心,你给吗?”

“我没有心。”

后来,沈寂真香了。

他小心翼翼的拉着阮绵书的袖子,“绵绵,回家好不好?”

夫人都是债,娶了自己受。

阮绵书傲娇的点着他的头,问:“日后还藏私房钱吗?”

“不藏了,都是绵绵的。”

“行吧!回家吧!”

沈寂,沈寂,一生孤寂,直到遇上阮绵书,世间繁华可看不见,唯独看见了她眼中的星落,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并深爱的……

“他是瞎子又如何?我愿意嫁——”

“沈寂,我屋子漏雨了,你收留我吧!”

“沈寂,眼睛瞎了,心不能瞎,你给我站起来。”

有些人,一遇见,命都可以不要,活着算什么。

一句话简介:喜欢我,你敢吗?

立意:你拉我出污泥,我陪你度余生。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绵书,沈寂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贪欢 竟是狼叫。

景孝五年的秋天,八月十五这天,凉雨绵绵,萧萧寒风卷黄叶,瑟索无边。

这一天,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扬州知府阮家却被抄了。

扬州乃是鱼米之乡,白米不乏,今年北方旱灾,皇旨调粮,扬州库存的百余石贡米不见了……

这就恍如惊雷一声,劈开了半边天。

那丢失的不是米,是命。

如何能不见了?

……

知府阮常江入狱,不日就要押解进京。

作为阮常江的独女,阮绵书生的仙姿佚貌,出尘脱俗,一朝跌落神坛,那些钦慕者也成了锁魂符,丑陋狰狞的朝阮绵书伸出了邪恶的脏手。

一个美貌的罪臣之女,一旦入狱,那是稍微有些钱买通,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地狱,不待阮绵书哭泣害怕,她……被人带走了。

阮常江是个狠人,他可以不要名,不要命,但唯一的女儿不能丢。

为官多年,阮常江积攒的人脉名声非常人可比,自他出事扬州百姓的万民书已经写好,对于阮常江会不会死,能不能罢官,没有人能肯定的说上一句准话。

不知怎的,阮常江和扬州首富沈家交易,让阮绵书嫁入沈家,罪不及出嫁女,暂时保住了一命。

阮绵书也是在这天,被沈家的仆人请到了沈家,明白了天堂到地狱的距离,不是天上地下,而是一步之遥。

她就像被蛛网困住的飞蝶,没了自由不要紧,可偏偏……遇上了一场更大的暴雨。

为父亲从白天焦虑到晚上,泪不知道落了多少,睡前丫鬟送来安神的汤药,她寄人篱下不得不喝。

然后被沈家丫鬟一碗药放倒,拖到暗室里面,醒来虽不至于真正丢了清白,可这一辈子名声……却也是的的确确毁了。

……

秋深雨露重,风吹海棠红。

珠钗逶地落,罗衫半解肩。

帐影流面泪,红褥唤声伤。

鸳鸯云水赴,羞环玉肌丰。

扬州瘦马闻名天下,戏曲酒楼词通古今,阮绵书看过的话本也有描述男女之事。

所以,当她从朦胧中醒来,身如浮萍浮沉大海,让她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旧的风铃毫无清脆的响着,萧瑟的寒风吹动拔步塌边看不清颜色的帷幔。那人似乎是在发抖,慌乱的搂着她的腰肢,笨拙的不知如何去亲吻她……

他的唇冰凉,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熟悉的味道,咬的她嘴唇生疼。

阮绵书知道,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她看不清人,但这不能阻止她一掌扇上去的利索,当然……利索是想象中的,实际上她胳膊半抬就被男子霸道的按下,迎接来的是更密的报复。

他的霸道不允许她拒绝,按着她的腕子,毫不怜惜。

樱唇被堵,阮绵书片语不能言。

浓重的羞怒感,悲哀感从心底涌出,淹没了她仅存的希望,阮绵书突然间就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无法忍受,她的人生不该是这个样子,为什么都要践踏她,欺辱她呢?

呜咽声自喉间溢出,泪水顷刻模糊了仅有的光亮,男子似乎怔了怔,阮绵书趁机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恩——”

他闷哼一声,露在阮绵书腰肢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阮绵书知道,那一咬,真的很狠。

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在口腔,带着某种畅快,她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只恨自己没有多咬一口,竟然被他钳着下巴松了口。

明明是秋日,她却感受不到半分寒意,这人就像火炉一样,又也许……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团火。

浑身不正常的热浪滚滚,冲击着她仅存的理智。

也许因为疼痛,他停了。

头颅埋在她的颈脖,温热酥痒的气息洒在她身上,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一丝呜咽从喉咙漫出。

合着雨声,外面传来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在乎被屋子里面的人听到。

也是,沈家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何必在乎当着她的面说些什么呢?

讽刺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恨啊!

“一个罪臣之女,老爷糊涂了让她嫁给我们大爷,我们郡主可不糊涂,她也配——”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带着讽刺。

也许她们忘了,忘了阮家盛极的时候,这人连俯在她脚下跪着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一个瞎子,还是被狼奶大的瞎子,他知道什么是鱼水之欢吗?”另外一个尖利的嗓音传来。

“就是不知道,他也是一个醉酒的男子,烈酒配上郡主给的合欢绕,不云雨一番他们就没命了。”

合欢绕,阮绵书一不留神咬到自己的舌尖,清醒了一些。

合欢绕是扬州最下流,最无耻的药,世家大族对于合欢绕可是听到都要咬牙切齿的恨,沈家竟然给她用合欢绕。

这是把她当什么人……

“我还是不放心,要是不成郡主会杀了我们的,还是进去……看看。”

“行吧!”

两个好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冷风吹进来,带着晃悠悠的微暗的烛光,阮绵书死寂的心一寸一寸凉下去。

抄家,入狱,失身……

她已经和死了差不多,就连这最后的尊严也要被她门抹杀吗?

被人看着,又不是勾栏院里面的姐儿……

她没那么放的开,不如直接杀了她。

阮绵书突然来了力气,不顾一切的嘶喊道:“滚——”

两人脚步声一顿,举着油灯看过来,笑道:“你听到了吗?她声音都是沙哑的,看来是成了。”

“……我,有些好奇,我们去……去看看吧!”

屋子里面都是荼蘼的暧昧味道,勾着心里那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任是她们也会心痒痒的难受。

丫鬟举着烛光渐渐近了,阮绵书的声音没有任何威慑力,对于沈家的丫鬟来说,她可能还不如一条狗重要。

从前向往的光亮,如今成了催命的阴符,前有狼,后有虎,阮绵书突然笑了。

阴森森的低沉笑声在黑夜里面回荡,吓住了过来的人。

她的耳边听到外面雨珠密密麻麻拍打在房檐的声音,每打一下,心就沉一份。

她阮绵书可以生,可以死,但没有屈辱。

若有……

必定是踩着她的尸体过去了。

反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权当陪父亲黄泉走一遭。

身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阮绵书衣裳尽乱,不妨的一冷,顾不上捂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突然听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嗷嗷呜——”

竟是狼叫。

黑暗中,她惊悚的看着他泛着绿光的眼眸,发颤着感受到他声音里面的威胁和疾啸,好像看到了一匹在密林里面踱步的凶狼,朝人露出他细长的獠牙。

疾风大雨挡不住他声音的凄厉,带着同归于尽的悲怆,“嗷嗷呜——”

“啊啊啊……”

“啊啊啊……”

两个丫鬟哐当一声丢了烛台,慌张的往外面跑,匆忙之中没有关门,萧瑟的秋风把门吹的哐当作响,外面空无一人,黑暗在蔓延,包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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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许 沈寂在她心里藏了好多年……

“呜嗷嗷——”

寂静在黑暗里面蔓延,风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泪水不知何时干了,眼睛也越发的涩。

过了许久,久到她浑身被吹进来的风吹的没有知觉,她的耳边仍残留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唤。

每每想起那声音总会让她恍惚,瑟缩成一团,一下不敢动。

她没有想到糟蹋她的人竟然是沈寂。

沈寂。

别人叫他瞎子,也叫他狼人。

……

沈寂叫过两声之后就不说话了,撑在她上面,似是好奇的低头舔了舔她的嘴唇,方才对着丫鬟时眼中幽深恐怖的绿光已经不见了。

阮绵书被他亲的愣了,不知道现在的沈寂是清醒还是迷糊。

沈寂是瞎子,看不到,偏偏那吻没有错落的落在她的唇上。

若他不是沈寂,阮绵书定然是不许的,可这人是沈寂,偏偏是沈寂……

阮绵书黑暗里面眨着恍惚的眼眸,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唇是凉的,软软的贴着她的,带着一股青草的味道,就像她曾经闻到的那样,他的身上似乎很早之前就是这样的味道。

记忆中,蓝天白云,桃夭漫天。

粉嫩的花瓣落在他雪色的衣衫上,被风吹落。

沈寂有着一张话本里面如画如仙的脸,却也有着狼一样清冷寒洌的眸子,玉石一般的手淌着绯红的鲜血……

白衣君子是他,妖冶鬼魅亦是他。

彼时她并不知道他是瞎子,无论别人如何诟病他,但他救了她。

救了她,那就是恩人。

那天衬着湛蓝的光亮,阮绵书靠近他,从他那双无波无纹的眼眸中看出了几多孤寂,只是觉得他……可怜。

“疼。”

阮绵书突然被他咬了一口,从回忆中醒神,皱眉顺势推开了上面的他。

沈寂微僵,握着她肩膀的手用了几分力道,竟也真的放过了她,从上而下垂下的发丝挠在她的面颊上。

阮绵书抚着唇角,想着以前,也想着现在,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沈寂到底没有真正的碰她,内宅多阴私,他们两个不过都是一样的人,可怜人。

说到底,沈寂于她,还是她欠沈寂的更多些。

那句谢谢,她欠了沈寂好些年了……

“沈寂。”

阮绵书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更多的是女孩子家特有的软弱,更像是……撒娇。

没人这样叫过他,徒然睁大眼眸的沈寂对着始终如一的黑暗,心里竟是有了一丝丝的暖。

“谢……沈寂——”

阮绵书开口,话只说出一半,沈寂突然身子一歪,在歪倒的时候他突然收了外面的手臂,挡住了门口吹进来的冷风。

可惜沈寂歪的不好,刚好压了她外面的胳膊,那声“谢谢”也就被咽下去了。

黑暗里面阮绵书睁着眼睛,除了最开始害怕他出事叫的一声沈寂,探过他的呼吸后阮绵书不再说话。

这场秋雨冷的发怵,阮绵书原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可惜没有。

也许是一系列变故让她心累,又也许是惊心的遭遇让她疲惫,总之被沈寂压着胳膊,她睡着了。

雨声稀疏,时轻时重的打在屋檐上,清冷的湿气从脚底钻入,这样清寒……

……

恍惚中她一只脚赤着,那只绣鞋不知在跑的过程中丢到了哪里,她蜷缩着脚趾无措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那人散着满头的青丝,宽大的白袖垂在地上,上面点点血迹如同雪中红梅,诱的她看呆了。

她小心的靠近,终于看清了他在做什么。

“草不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