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男女 第33节(1 / 2)

心疾男女 三两木头 6154 字 2020-10-24

她脚步顿住了。夏承墨再喊自己的名字。

“我还是做不到。”夏承墨看着不远处她的背影,白色的外套在纷纷扬扬的雪里有些模糊不清,好像这场雪会消释她。他想上前去却还是没有迈出步子。

“刚才是我错了。我爱钱,我放肆,我爱计较,我好面子,”他苦笑一声,“但是这些全都不重要。”

“你说你反复善变,或许你明天会后悔今天离开呢?或许又会想跟我在一起呢?”

他声音喑哑,亚麻色衬衫让他显得单薄脆弱,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尚暇溪听他这么说,眼泪啪啪往下掉,擦掉又流出来,她又怕自己动作太大被夏承墨看到,只强忍着,忍到眼睛嗓子一起酸痛。

“或许,你现在想回头看看我呢?”她始终不曾回头,他语气里带着些央求:“你回头看看我啊,小溪,你回头看看我啊……”

求求你尚暇溪,一定别回头!求求你,求求你!尚暇溪心里不断这样暗示自己,她怎么敢回头,不是怕别的什么,只是她知道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走不掉了。她轻轻咳了咳,抱紧箱子,加大步子背影决绝朝路对面走去。

“她又要被抢走了?”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低头呜呜哭得厉害,哭到气都不顺了:“都怪你!都怪你!你从来保护不好我!!”

“是啊。都怪我……”

夏承墨站在原地僵住,他就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然后上了他的车,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雪很大,又大又乱,堆在他没有温度的肩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寂寞华裳。他静静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动。

尚暇溪回到家里,端着杯子热水,手就是暖不过来。她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哭干了。好像眼泪是从心流出来的,不然为什么心脏更有一种干涸的感觉?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邱筱秋和姜延桦发短信。尚闲川说到做到,回到家就保证自己不会再对他们俩出手。

“surprise!”

尚闲川突然从她身后蹿了出来,还牵着条不止从哪弄来的二哈。他一脸得意的笑意,费力得把二哈献宝似的举到她眼前,“这个哈士奇叫尚time,是不是很有国际范?因为我们是闲暇夫妇,所以这个名字简直太好了,而且他特特聪明,铁随他爸,也就是我!我给你表演一下哈,叫‘爸爸’……”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连人带狗踹到沙发上。尚暇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觉得他脑子可能有问题,根本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心情。她现在这么难受,他居然让自己看一条狗叫他爸爸。

“不是啊,他真的很聪明,我训练过,让他找妈妈他会伸右手,让他找爸爸他会伸左手啊!”尚闲川无辜地抱着同样无辜的狗满脸委屈。

“sweetie,你都不听我说话?你在干嘛?”

尚暇溪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我在给邱筱秋和姜延桦他们发短信调解一下关系,你要看吗?特务头子?”

“不看不看,你的外界有什么我不管,你的世界只有我就可以啦。”尚闲川纯真无害地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说你是脑残。”

“对对对,我也觉得自己是个脑残。”

“尚闲川你有病吗?”

“对对对,我是该吃药了。”

“你……”尚暇溪扶额叹气,她觉得自己从小心态好,什么坏事都很快烟消云散的原因就是有尚闲川在身边——这种人能把心态不好的人活活气死。

尚闲川看她愁眉紧锁发短信,笑了笑,放下狗走到她身边揽过来吻了一下,自然地说道:“明晚上你去公园外停车场把咱家另一辆车取回来吧,我要加个班。”

“嗯?”尚暇溪有些惊讶。这几天他是限制自己外出的,说是要在去北欧之前收收她的心,没想到竟会让自己出个小远门。她低头想了想,应了下来。

她走了24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这两天是什么日子,所有事情都堆到了一起,不过这正好顺了夏承墨的意,不是说忙起来就不会有脑子乱想吗?可忙起来他才发现,这都是放屁。忙起来心也要跳,忙起来也要呼吸,她正是存在这两者之间,自己怎么能不去想她?

“还真是把骄傲放纵摆在你脚下你都不屑去踩啊!”

他谈了口气,看到西北分公司传过来的报告,原来是他们公益项目把那里的盐碱地绿化了。

“我能让盐碱地变成绿洲,却不能让你回头看我一眼。”他低头捏了捏眉心,苦笑起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几乎是捂着跃动的心脏去掏,却发现来电显示是韩美景。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

他听韩美景说完,手指头都开始跟着抖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目光带着奇异的光彩,疯了似的开车朝停车场冲去。这是他最后一根稻草,救命用的。

“等我啊,小兔儿爷……”

☆、chapter46

尚暇溪坐在警察局里,看着身边喋喋不休的老大爷老大娘,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刚才跟韩美景也发了短信,告诉自己会去公园停车场。韩美景那么喜欢尚闲川,怎么可能让他带着自己离开,所以她一定会打电话告诉夏承墨。

本来就要悄悄见到夏承墨了,本来误会就要解除了,本来就要一起从长计议完成这个缓兵之计就要在一起了,本来就要皆大欢喜了。可当半路杀出来了个老夫妇,非说自己偷了他们家地窖里的萝卜,她也是醉了。

“不是,我说大爷大妈,我好歹也是个穿巴宝莉风衣的,我有什么动机要去偷你们家萝卜呢?你们家地里种的是ssr吗?”

她对警察大哥摊了摊手,一脸“我有一句妈卖批看你们太老我才没有讲”的样子。

“你听,她还要动我们家的鸡,那可是下蛋老母鸡!”老太太拿着指头剜她,说得她哭笑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唉,”尚暇溪捏了捏鼻子,“我这还有件终身大事要去处理,你们要赔多少钱?”

“现在的青年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啊,可是我们要的是一个解释……”老头子也开始孜孜不倦教育后生,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教书的,还是个高三班主任。

“唉……”尚暇溪看他喋喋不休,瞄了一眼表,都过了半个钟头了,不知道夏承墨等急了没有。

“小溪。”

高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尚暇溪有些诧异也有些欣喜:“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高郑一身笔挺西装,干练帅气。难得严肃,他扬了扬手机:“朋友定位。”

他边说边拿出自己名片给警察又说了些什么,就带着尚暇溪走了出去。

“你来干嘛?是夏承墨让你来‘保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