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13节(1 / 2)

林云芝道犯不上,让人稳着些,水煮活鱼没多大功夫活,先将乌鳢洗净后掏去内脏,除开要小心刮破胆汁免得鱼肉发苦发涩外,切片的时候沿着鱼骨下刀,功夫好削片后,能剔出整条鱼身上所有的骨刺。

鱼片过白水焯去血水浮沫,后头便是汤底,正好有现成的火锅汤底,配上豆芽,土豆,海带,豆皮,肉丸一锅烩,倒是比火锅更有滋味。

厨房活忙到头,馒头颠颠跑来说有人跟小叔叔在店里闹起来,林云芝愣了愣,她确信陶家兴不会是如此莽撞的人,拿不准是何事,紧跟着出去看看。

果真在人群中寻到人,她三步并两步挤到跟前,见撒野客人身旁带着三人,个头样貌比起陶家兴身旁的差得太远,林云芝压根没担心人会吃亏,光就前头堵着的人肉墙,若是伤那也是对方比较严重点。

既然人无事,林云芝便问缘由,她是认识钟习远的,同他闹起来的自然是许翀,至于因果,许翀见他们四人来时大肆嘲讽:“你们没号来做什么?求着大爷赏你们口剩汤吗?”

不得不说许翀煽风点火的本事委实厉害,钟习远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当即回嘴:“我再不是东西,也不会跟狗抢肉吃”

两人原在书塾时就不对眼,算是孙悟空同老寿星比命长,吵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钟习远一力拦着怕是要掀桌砸店了。钟习远明白陶家兴随他怎么闹,唯有一点--不能在店里闹出大事,过过嘴瘾可以,真要动手那可不行。

林云芝了解完来龙去脉,见没摔碎什么,就想着息事宁人,许翀尚不知晓陶家食肆是陶家兴嫂子的店,想着自己落不着好,怎么也要把你撕下一层皮来

他昏了头道:“凭地他没号能进,穷小子出身,怕是这顿饭钱也结不上,瞎摆哪门子阔气,财气装给何方鬼怪看?”

店中不少是常客,明白陶家兴同林云芝的干系,至于许翀,有认出是东街许大福的赌苗,看着人愈发起劲儿,忍不住扶额,许大福哪是生了个儿子,这是生了个冤大头啊!当人家嫂子面骂小叔子,心得多大?钟习远一脸宛如偏瘫般屈视许翀

许翀倒不是真没心,他骂着骂着也察觉出不对,四下食客瞧他的眼神同钟习远如此一辄,连同素来温柔的老板娘面色也难看至极。

真是活久见,林云芝头回见如此嚣张跋扈的人,敢欺负人到家门口来,能容他撒野?

“我倒是想问问,郎君上自家吃饭,也用得上排号结账吗?如此,令尊怕是貔貅转世,落进钱眼去了”

许翀迥然,他视线在她与陶家兴之间来回睃摆,喃喃道:“自家.....他不是....”

“是穷小子吗?”钟习远倒是很会挑时候:“恕钟某一句劝,您那双眼睛该从脑门顶上拿下来了。”

林云芝干脆利索道:“这位郎君,张口闭口便是穷小子,本店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您移步他家,您兜里的银锭,小店不赚”

许翀第一次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下逐客令,一张脸憋成猪肝色,左右看他像看耍杂戏的猴子,怒火一时攻心,一手摁在桌面就要掀,不料钟习远蒲葵大的巴掌厚厚盖在上头,半生力气压了下去,他愣是没掀动,气急败坏地出店。那些同他齐来的同窗,一时也没脸逗留。

店里静了下来,林云芝朝食客们致歉:“家中私事,扰诸位心情,还望海涵”

林云芝后头又每桌送了盘肉丸,大家伙高高兴兴的看了场热闹,又白得了份吃食,直道:“若是每日有这热闹好事,我日日来光顾你家小店”而后朗声大笑

林云芝哭笑不得,拉着陶家兴到跟前,咬着牙道:“你又是在闹哪门子花样?”

陶家兴心里畅快,问什么便答什么,耸肩道:“他家银子脏,我们家不收昧良心钱”

林云芝:.......

这银子一天转那么多人手,你还能瞧出昧不昧?

第23章 朱韫上门

林云芝打听过后,他们素来是对头,整日口头打-机锋,这回并非他们主动寻事。

“许翀为人蛇鼠两端,嫂子莫怕他暗下挑事,他输赢都止于口头上”不怕说句出阁话,便是他亲娘也没胆子夸海口,说比自己更了解他儿子。

钟习远偷瞄在旁面色如常的陶家兴,腆着脸道:“嫂子要怪就怪我们,这事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主意,跟家兴兄无关”

林云芝心底门清,钟习远是替他大哥揽罪呢,不愧是书里的男主,尚于青萍之末依旧高风亮节,瞧瞧这群友人争着替他背锅呢。

“你们倒不必替他遮掩,这事真同他有关,我还能吃了他不成”林云芝好言好语:“家兴是自家人,自家不捧着,难不成要外头人来欺负。你们难得来,又这样巧,我细做了新奇羹汤,便留下尝尝”

钟习远本就打着吃喝的旗号,破天荒文绉绉一回:“嫂子盛情,却之不恭”

林云芝让陶家兴带人去后院,天井纳了张食案,用来招待亲近好友,她自己先往食肆内去,夜里家里人多,生意怕是没法子做,需得去交代,让大家伙帮忙传传,免得有不晓得内情,白跑一趟。

绕过长廊,几人行庭走入园中,梁正用扇柄戳了戳钟习远的腰窝,没戳动。

他神色怪异道:“你小子倒是厉害,我怎么就没瞧出来盛情,还却之不恭,先生若是知道你如此用词,少不得要赏你顿板子”

钟习远听后却不乐意了:“我是实诚,明目张胆惦记嫂子手艺,没啥好丢人的,再说今日是占了家兴兄的光,你起哪门子哄?你若看不惯,方才你怎么不接嫂子的话”

他看着陶家兴,为了口腹,笑得有些谄媚:“家兴不会嫌兄弟叨扰吧!”

陶家兴斜睨着钟习远:“若是叨扰,你能不吃了?”钟习远快把脑袋摇下来

“哪你又何必细问”余下几人肚皮都要笑破了。

陶家兴好在还记得,他们替自己抱不平,只这一样,他不会让场面太难看。

陶家三叔同婶子来时,林云芝正朝门外挂牌子--歇业,三婶陈氏模样并不出众,常年在地里,面色有些焦黄,眉宇颇有些英气。

陈氏是同黄氏一道来的,这两日陶家小姑身子骨不大硬朗,黄氏留在家里照料,便没来店里帮忙,火锅没多大辛苦活,提着汤壶问客人添不添汤而已,自己和李氏两人能转得开,她教了馒头些数,能帮着收钱。

黄氏一路上直夸老大媳妇手脚勤快,脑子灵活,陈氏叫她天花乱坠一通也紧着想见见人,两家虽有串门,但林氏在镇上开店,陈氏总是赶不上适宜,因而她这嫡亲的堂婶没见侄媳妇几面,印象寥寥

如今面对面说上话了,陈氏弯着眉眼打量,嘴边挂着笑:“老嫂子,你家媳妇可比天仙还俊呢!瞧着我都嫉妒!”

黄氏嗔骂老不正经:“你家媳妇在边上听着,你别叫她难受喽!”

林云芝瞥见边上的美妇人,比起陈氏,身量要小上一圈,眉眼弯弯藏着两把温柔,琼鼻杏眼瞧去像是世家女郎,不济也是,问过知道是陶大年家的

自己头回进镇搭得人家丈夫的顺风车,她侧身让出道来:“外头天冷,快进屋暖和”

肆内停了营生,显得颇为宽敞,黄氏陈氏挨着说话,时不时喊几个小辈认人,得知三叔家媳妇原是镇上秀才家姑娘,姓柳单名个媛,林云芝由衷叹一句自己相看的本事,柳氏文文弱弱的,性子软和得紧。

这年头秀才姑娘嫁于庄稼汉不是稀罕事,毕竟大部分秀才并非家境优渥,加之秀才品阶不高,虽有别于平头百姓,却也只是胜在名声上,有些日子还不及庄稼汉来得恣意

高门阔户瞧不上,寻个有田有房的庄稼汉,不乏也是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