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51节(2 / 2)

他覆着耳呢喃,温热的匀称的气息,顺着林云芝的耳聒攀沿,窸窸窣窣的勾缠人心,他声音里带着酒气侵染的欲:“此事三言两语不得解,且留待以后再解释。”

“而今,是不是该...圆房?”

林云芝叫他这一句圆房吓得一哆手,呼吸略略有些急促,但很快又平复下来,唯余躁动的心脏在胸腔里头蹦跶。

方才已经拜过天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顺。他们...已然是夫妻。

林云芝虽说上辈子感情经验基本为零,但不碍于大环境所熏陶,知道约莫的步骤。

心悬到嗓子眼,又干又哑,她垂着脑袋,点了点头。能感觉到身旁缓缓靠近的身体,而后头上一轻,原是他信手替自己拨下头面,松了发髻后,乌发顺着肩垂落下来。

随着这发髻一松,原先的阻隔霎时烟消云散。额前略一滚烫,再之后如急流遇石分成两股,一则顺着温热而下,一则沿腰腹而上。

情|事本就不需多加指点,更何况陶家兴怕让林氏不舒服,特特前去看话本子涉猎。里头淫词艳语,虽让人耳根赤红,于是他没敢细看,匆匆晓得个过程便将书和上,又怕不小心被发现,从伙房里搬了铜盆,烧成灰。

如今,回想起来,他只记得让人松快下来,才不会疼。而要让人松快下来,就得...就得...

林云芝看着人颤巍巍的解开自己的衣襟,又颤巍巍要替自己解,因手哆嗦而几次三番没能解开。心底下那点紧张登时被他的憨态击溃,都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相形见绌下,林云芝豁然攀升起自信。

眼见陶家兴额头都要滚落热汗,她这头还裹得像只成了精的粽子,她心中微微一软。凑到跟前,轻轻一啄,而后再陶家兴骤然瞪大的眼中,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衬。

如繁花曳地,又如牡丹吐蕊,雪肤展露于视野之内,红色明媚里绣着两只戏水鸳鸯。她牵着对方的憨厚,拨云见雾般去见巫山美景。

雪峰落积雪覆岭,白雪绵延铺陈而下,若细流款款而动。山脚下有芳泽三角之地,栽有一株含苞待放的红梅株,云海翻转间,可见天地间陡然有巨峰坐落。

没等细看巨峰上的端倪,又见云海翻涌,却闻涓涓咕咕流水,以及天际风啸雷鸣,梅花落了一地残红。

山呼海啸之音不绝于耳,得见海市蜃楼、良辰美景。

林云芝满身细汗方休,初时疼些,落了梅红后,又在小心翼翼中得了痛快。她觉得一切宛如一场好梦。

“谢谢”陶家兴见了那片染了红的帕子,颤着音。

林云芝明白他所谓的谢谢是何意,无力又不失欢喜的道:“不客气”

也许,明日才是她与陶家兴的开始。

余生路还很长,但却有了扶持之人,再艰再难,都该知道,他们已是万幸有了彼此,有了渡重山、赴蜀道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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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往后的路,路遥马疾,让云芝和家兴自己去走吧,谢谢大家看着他们走到一起。

第87章 、番外一.圣旨

廷试在会试一月后于正阳殿考察, 当日由着鸿胪寺寺正带至皇城外郭,于丹阳门前交戈, 司礼监上官领着入内城玄武正门,及过三座汉白玉拱桥、天坛宫阙,得以朝见金銮殿和九五之尊。

大殿肃穆,不少贡士叫金銮殿梁柱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吓得抖如筛糠,腿下一软,或是倒下时勾翻了书案,或是手肘拉扯下砸碎了笔墨砚台, 叮当一阵忙乱后,大殿下登时乌央央的跪了一地登科子弟的人头,直道赎罪。

陶家兴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脊背发凉,偌大的殿宇针落可闻,那种窒息的压迫,让人跟着心惊胆战--上头没让落座, 这会儿出差错,可谓是自毁前程。

只闻,龙椅上传来轻咳声, 侍官闻声而动, 他扫了眼地上瘫坐的贡士道:“入了殿试,往后你们便可自称天子门生。本是光宗耀祖的美事,只可惜这些坐于地上的贡士,如今得见天颜却于殿前失礼, 此番殿试你们也不必参加了, 都且回去吧”说完,命人将瘫软在地的贡士全都请出金銮殿。

那些被请出去的贡士登时面如死灰,但好歹还知道, 金銮殿上不可大呼小叫,只能不甘心的往龙椅上瞥,寄希望于上头会打断这些侍卫的动作。

可是没有,皇帝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似乎也是默认侍官所为,或者说侍官如此行事,是得其授予。满殿里留下来的见状,顿时不敢再四下环顾,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前人”的下场。

“诸位贡士都坐吧”侍官点了点头,颇为满意这群贡士的反应。阶下的得了话,小心翼翼的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好整以暇。

得皇帝授意后,侍官道:“而下,宣读策题--何为捭阖?何以为捭阖,该作何解?一刻为限,不可交头接耳,请诸位贡士立手而答。”

话音刚落,横摆在殿内的紫金三足貔貅香炉被|插|上香,袅袅白烟升腾而起。待着香燃尽,便要开始作答,若答不出或是答错,此番便就落榜了。

殿试旁的不考,只考策论。题目多半是皇帝随性所想,也可能是由翰林院所处,保密性极强,不可能有人能于殿试之前而透知。且其涉猎甚广,不计事的大小。

在场不少考生面露难色,不为旁的,只因这策论题难了。俗话说,题越简越难,越繁杂其实越简单。此次的策论题目乍一看可以论国家大事,可仔细一琢磨又并非不能够以小事做答。所以,在场的一时都拿不准皇帝究竟要考的什么?

香一节节燃烧,殿内气氛越来越凝重。只见烧至末端,只见这回不是侍官尖锐的公鸭嗓,而声音却是沉重低沉的,在座的神色都跟着陡然一紧。

无他,上头只有两人,除了侍官,这声音即便不用脑子也能猜出来是谁的。

“今年会试会元何在?”皇帝淡淡的开口,年逾花甲,早已经鬓生白发,但声音却依旧中厚,不堕其在外的威名。

皇帝不会细问每位考生,因其一不知对方能不能答上来;其二,他并没有那么多耐心,毕竟有底气的都自己立手而答,等着他问的自然是没想法,何苦要多此一举。

而最多能让他开口问的,一般下多是会挑杏榜前几位的细问,其中会元更是必有的。不然下头翰林院用来做什么?没有真才实学,也敢将人推至会元的位置?

皇帝见一人从书案前缓缓站起身,倒是颇为镇定的行了礼,他心底略略有些肯定,脸上不由得露出些慈笑来:“不知会元对此问何解?”

站起身的不是旁人,正是于月前得中会元的陶家兴。于天子跟前要说毫无紧张,那是假的,关系到往后的仕途。他隐在手袖里的手霍地攥成拳,像是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似的。

他不紧不慢的阐述道:“回陛下,依臣拙见要问为何当先知其意,捭阖中,捭为拨动,阖为闭藏,是私以为捭阖两字为一开一合之意。以兵家阐述,即是纵横。

“合纵连横论中有言,捭阖张弛,惟其所命,其为变也不己极乎。故而,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必豫审其变。人有口者、心者两道。口者,心之门户也;心者,神之门户也。志意、喜欲、思虑、智谋,皆出此门户,故关之矣捭阖,制之以出入。简而言之,捭阖得以思虑为基、智谋翰旋,实以匹夫之勇而敌万夫。能借势而为己用,深明纵横开合之术也。”

捭阖者并非有勇无谋,恰恰相反。若能为捭阖者,必定足智多谋,且善于使计。以捭阖者看捭阖和局外者看捭阖全然不同。陶家兴以为皇帝并不考家国、又不考细微,他此次考的是自身,是今后的为官之道。

能在殿试之内应答者,都是大晋往后的朝臣。或是大权在握,又或是官微言轻,都该有为官的规矩。而为官者当以铜镜,正衣冠;能名志勇,能控喜欲;更能借势而为,为朝廷效力。

果不其然,他没有猜错皇帝的意思。他没有抬头直视龙颜,列座的与他一样,都是垂着脑袋,故而都没有看其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和嘴边的笑意。

“倒是有所见解”皇帝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让人根本听不出异样:“坐下吧”

他们没看见没听出异样,但不代表挨着跟前伺候的侍官没看见。见皇帝的神色,他便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这新晋的会元的来历--眼中登时一亮,贫困出身,这样的人才比起那些个权贵家中的更容易结交。